“我知道自己冒犯河伯大人，沒有資格提條件，但還請您能聽我一言。”
年長廟祝冷哼一聲：“你還有什么資格提請求？”
牧云復連忙跪下，磕頭懇求。
“河伯大人，我的母親體弱多病，已經瀕臨死亡。”
“我一直為她奔波求藥，但人力有限。”
“流云宗正是利用這一點才讓我與他們合作……”
說到這里，他眼圈微紅，聲音哽咽。
“我母親只是一介凡人，命運多舛。”
“我懇請河伯大人救救她的性命！我愿以一生忠誠換取她的生機！”
這時，張鱗的聲音再次傳入廟祝腦海。
“告訴他，讓他母親親自來玄清廟上香。”
“若她是真心信奉我，我再視情況決定。”
年長廟祝點點頭，轉達道。
“河伯大人已聽到你的請求。”
“但你母親必須親自來玄清廟上香，展現她的誠心。”
“如果她只是隨口而來，或者陽奉陰違，你的請求也不可能實現。”
牧云復聽后，臉上浮現激動之色。
他重重磕頭，連連說道。
“多謝河伯大人！多謝河伯大人！”
“我一定勸母親親自前來，我一定讓她心誠意敬！”
次日清晨，牧云復在河伯廟前的香案上香后。
向張鱗表明自己要趕赴縣城與流云宗接頭。
他跪在神像前，神情恭敬，聲音低沉。
“河伯大人，流云宗因為陳鈺被抓，所以催促我前往縣城。”
“我想，這或許是個獲取更多情報的好機會。”
張鱗并未直接現身，而是將一枚無形的河伯印記種入牧云復的魂魄中。
牧云復渾然未覺，只感覺腦海中多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牧云復心頭一顫，連忙跪伏在地。
“牧云復必不負河伯大人所托！”
帶著這份印記和任務，牧云復帶著護衛啟程前往縣城。
牧云復來到石川縣平民區的一條偏僻小巷。
抬頭看了眼指定的院落。
這次的碰頭地點比之前更加隱蔽。
四周布置了復雜的隔音結界。
連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暗暗忖道。
“流云宗這幫人顯然是越來越謹慎了……”
他轉頭對護衛說道：“你們就在外面守著，不許進來，也不許靠近。”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護衛點頭應下，目送他推門而入。
進入院子后，牧云復迎面便看到蘇曦和陳峰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蘇曦一襲淺紫長裙，腰間掛著一把匕首，表情冷艷中帶著一絲焦躁。
而陳峰則穿著一身墨黑勁裝，腰板挺得筆直，眉目間透著陰沉。
兩人氣勢不凡，一看就是流云宗的骨干人物。
牧云復故作輕松地大咧咧坐下。
一邊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一邊笑道。
“兩位等久了吧？這種地方倒是安靜，不過你們還真是越來越謹慎了。”
蘇曦微微皺眉，盯著牧云復不答話。
陳峰則冷著臉一言不發，顯然對牧云復的隨意態度很不滿。
蘇曦率先開口，語氣冰冷。
“牧公子，你最好說點有用的。”
“陳鈺師兄已經失蹤多日，線索中斷得干干凈凈。”
“我們懷疑此事與河伯有關。”
“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老實交代。”
牧云復假裝愣了一下，隨后一臉驚訝。
“陳鈺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蘇曦冷冷地盯著他：“牧公子，你少跟我們打馬虎眼。”
“你最近一直在河伯廟活動，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牧云復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攤開雙手道。
“蘇姑娘，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確實去過河伯廟，但也就裝裝樣子上幾炷香。”
“哪兒能接觸到什么內幕消息？”
“再說了，我可從沒見過陳鈺師兄啊。”
“他失蹤的事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陳峰這時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如鐵。
“少裝蒜。如果你真和此事無關。”
“那為什么陳鈺失蹤前最后的行蹤就在靠近河伯廟的范圍內？”
“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牧云復干笑兩聲：“兩位的推斷聽起來有理有據，但說到底也沒憑沒據啊……”
“我只是個被你們派去打探消息的小人物，哪敢沾染這種麻煩？”
“你們要真懷疑，可以直接問問河伯大人，他或許更清楚。”
蘇曦狠狠一拍桌子，厲聲道。
“牧云復，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們可以容忍你耍嘴皮子，但別想著糊弄我們！”
“陳鈺師兄的失蹤關系重大，若你有任何隱瞞，后果你清楚！”
牧云復表面上被嚇得身體一抖，連連擺手。
“我哪敢隱瞞？再說了，陳鈺師兄可是七品修士。”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凡人，能知道些什么？”
蘇曦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
“好，我們暫且相信你。不過別以為我們會放松警惕。”
她冷冷掃了牧云復一眼，“接下來我們問你別的事情。”
“河伯的情況，你打探得怎么樣了？”
聽到蘇曦提到河伯，牧云復瞇了瞇眼。
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悅：“蘇姑娘，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合作吧？”
“我兢兢業業地替你們跑腿打探消息，連自己的小命都懸在刀口上。”
“可你們倒好，不僅不給我足夠的安全保障，連藥都遲遲不肯兌現。”
“這次我來，你們該不會還只是問東問西，卻不辦實事吧？”
蘇曦冷笑一聲：“牧云復，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需要我們，遠比我們需要你多得多。”
“救命藥還在我們手里，你最好識相點。”
牧云復冷哼了一聲。
抱臂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道：“行吧，既然你們這么說。”
“我也懶得廢話。”
“河伯的消息，我的確探到了一些。”
蘇曦聞言，立刻直起身子，目光銳利。
“說清楚，河伯究竟是什么存在？”
牧云復故作神秘，笑了笑。
“真神，千真萬確。他不僅是真神，還能輕松斬殺邪祟。”
“石川縣最近的畫像邪祟就是他親自出手解決的。”
“我親眼見到不少人因此對他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