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接過禮盒,有些意外。
“江辰,你不用這么客氣的。”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江辰笑了笑,“里面是一支鋼筆,我知道你喜歡做實驗記錄,這支鋼筆應該能用得上。”
溫阮打開禮盒,里面是一支銀色的鋼筆,設計簡約而精致,一看就很有質感。
“謝謝你,我很喜歡。”溫阮真誠地說。
“喜歡就好。”
江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司書林,語氣真誠,“阮阮是個很好的女孩,以后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受委屈。”
司書林看著他,眼神里的敵意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認可。
“我會的,不用你提醒。”
“那就好。”江辰笑了笑,轉身看向溫阮。
“阮阮,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祝你一切都好。”
“謝謝你,江辰。也祝你學業順利,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溫阮輕聲說。
江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溫阮心里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絲釋然。
司書林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別想太多了,他終于想通了。”
溫阮點了點頭,靠在司書林的肩膀上,看著窗外的夕陽。
夕陽的光芒溫暖而柔和,灑在她的臉上,也灑在她心里。
她知道,江辰的這段執著的感情,終于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她和司書林的未來,才剛剛開始。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她都知道,司書林會一直陪著她,并肩同行,直到永遠。
……
江辰走出醫院病房的那一刻,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
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了擋,指尖觸到眼角未干的濕潤,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竟然紅了眼。
這段日子里,每天雷打不動地早起買菜、做飯、送飯,像是一種刻進骨子里的習慣,支撐著他熬過那些明知沒有結果的時光。
如今溫阮要出院了,他的這份執著,也終于到了該落幕的時候。
他把那個空了的保溫袋塞進背包,腳步有些沉重地走向校門口的公交站。
學校離醫院不算近,以往他都是打車來回,只為了讓溫阮能吃上熱乎飯,可今天,他想慢慢走一走,整理整理紛亂的心緒。
公交搖搖晃晃地駛進校園,熟悉的林蔭道、實驗室的方向牌、圖書館前的噴泉,一切都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可他的心境,卻早已天翻地覆。
剛走進生物系的教學樓,就被迎面走來的輔導員張老師叫住了。
“江辰,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張老師的臉色有些嚴肅,語氣也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江辰心里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段時間他心思全在溫阮身上,專業課雖然沒落下,但確實沒怎么參與系里的活動,難道是因為這個?
他跟著張老師走進辦公室,里面還坐著系主任李教授和兩名行政老師,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張老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江辰依言坐下,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李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
“江辰同學,經過學校教務處和系里的共同商議,決定給予你記過處分,處分文件會在下周張貼在公告欄,并存入你的學籍檔案。”
“記過處分?”
江辰猛地抬頭,眼神里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李教授,為什么?我沒有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啊!”
“沒有違反?”
行政老師把一份打印出來的監控調取記錄推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看,兩周前,你未經學校允許,私自前往安保處調取了實驗樓和校門口的監控錄像,還復制了部分片段。”
“學校有明確規定,監控錄像屬于保密資料,非公務不得私自調取,你這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
江辰看著那份記錄上的日期,瞬間明白了。那正是溫阮被綁架的第二天,他當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警方需要學校的監控輔助調查,但流程繁瑣,他實在等不及,就憑著自己在安保處認識一個學長的關系,私自調取了監控,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我那是為了救人!”
江辰的聲音有些激動,語速也快了起來,“當時溫阮同學被綁架,情況緊急,警方需要監控取證,但學校的審批流程太復雜,我沒辦法才這么做的。”
“我不是故意違反規定的,我是為了幫警方盡快找到她,避免她受到傷害!”
“事出有因我們能理解,但規定就是規定,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就隨意打破。”
李教授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學校的監控系統關系到全校師生的安全和隱私,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調就調,那學校的秩序還怎么維護?”
“而且你不僅調取了,還復制了片段,這已經觸及了保密條款。”
“可我復制是為了交給警方!”
江辰據理力爭,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我沒有把監控泄露給任何人,只是作為線索提供給了辦案民警。”
“溫阮當時處境危險,多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風險,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這些情況我們都了解,警方也給學校發了說明函。”
張老師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許,“但學校的規章制度擺在那里,我們也沒辦法。”
“這次的處分已經是從輕處理了,原本按照規定,私自調取并復制監控,是要給予留校察看處分的,考慮到你是為了救人,沒有造成不良后果,才改成了記過。”
“記過也不行啊!”
江辰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李教授,張老師,你們知道的,我一直在準備保研,還在跟著導師做國家級的科研項目。”
“要是學籍檔案里有了記過處分,保研肯定會受影響,項目也可能會被調整,我的理想是進中科院做研究,這個處分會毀了我的前途的!”
他說的是實話。
江辰從小就對生物學有著濃厚的興趣,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從高中起就立志要從事科研工作。
保研名額競爭激烈,而科研單位對畢業生的檔案更是要求嚴格,一個記過處分,很可能就會讓他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們也知道這個處分對你影響很大,但學校有學校的規矩,不能因為你個人的情況就破例。”
李教授的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這件事已經上報給了學校領導,領導們也開會討論過了,處分決定已經定下來了,沒辦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