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清點好了所有的財寶。
然后拖來稱糧食的大稱,稱了一下,發現總共有十公斤白銀,三十多公斤黃金,還有大量的珍珠琉璃,翡翠瑪瑙。
張揚粗略計算了一下,光是原材料的價格,都至少三千萬!
關鍵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遠不止于此,因為它們都是大寧國的古董,世所罕見。
他也看到了秦婉蕓寫來的感謝信。
不得不說這女帝陛下真是太爽快了,比那小氣的林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喜歡跟這樣的人交朋友。
他也喜歡向古代投物資,喜歡養活十六萬人。
這些財寶,哪怕養活六十萬人也輕而易舉!
他也給秦婉蕓回了個信。
提醒她每隔半個月,就把監控器里的電池拆下來傳給他,他會充滿電后再送回去。
并告訴她不要天天朝拜自己,自己是活人!
回完信后,他打了一個電話,聯系下午在網上看到的一位售賣高強度復合弓的老板,約對方明天見面。
張揚清楚大寧國現在的處境。
除了缺乏生存物資之外,還面臨著腹背受敵,敵國和蠻族隨時來攻城的危險。
而他們只有四萬名士兵,遠遠不及敵人。
古代打仗,人數可以說是最重要的指標,要想以多勝少,除非出奇招。
又或者擁有更先進的武器。
張揚也想直接給他們送去槍炮之類的熱武器。
可這些東西在國內是禁止銷售的,而他目前暫時沒有去國外購買的渠道。
相比之下,現代生產的高強度復合弓也不錯。
使用方便,威力巨大,站在城墻上拋射,有效射程能達到三四百米,這對于古代的騎兵沖陣和攻城戰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而且現代復合弓有省力裝置,力氣小的人也能輕松拉動,非常適合大寧國這些餓得骨瘦如柴的戰士們。
時間來到傍晚,天色逐漸轉暗。
趁還有空閑,張揚又從網上下單了五千箱壓縮餅干,每箱四斤,共計花費二十萬。
如果要打仗,這些東西很適合士兵隨身攜帶,餓了就拿出來充饑。
忙完之后他把秦婉蕓送來的金銀珠寶全部擺在床上,美滋滋地躺上去。
他為大寧操碎了心,這些都是他該躺的。
……
北原城的傍晚,城里排起了一條長隊。
征兵令一發布,城中的壯年男性得知只要參軍,就能頓頓吃干飯,天天吃大肉,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前來報名。
秦婉蕓身在大殿之中,仔仔細細地翻看手機上的監控視頻,想要從城中找到內奸的線索。
神明說了,這些監控設備具有一定的篩選功能,視頻中出現的人一旦有可疑行為,包括刻意遮臉、鬼鬼祟祟,又或者兩人偷偷摸摸交流,就會被特別標記出來。
可饒是如此,工作量也依舊比較大。
秦婉蕓來回切換畫面,足足翻了一個時辰也沒有結果。
“陛下。”
就在這時,阿月低頭走了過來,“大將軍正在門外候宣。”
“嗯~”
秦婉蕓放下手機,有些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點點頭道:“讓他進來。”
方遂進殿,跪地行禮。
“參見陛下!”
秦婉蕓讓他平身,問道:“征兵情況如何了?”
“回陛下:目前已有八千人參軍入伍,仍有許多人應召前來,預計最終能征得新兵兩萬余。”
“需要加緊訓練了,敵人或許不久就會來犯。”
秦婉蕓抬頭望向遠方的天空,夕陽正把云層燒成赤帶,就像千萬人的血匯成的河流。
“諾!”
方遂低頭應旨,但臉上的神色卻略顯憂慮。
“陛下,還有一事。”
他說,“承蒙天神恩賜,降下圣糧,將士們吃飽了飯,都有作戰之力。但問題是目前缺少武器護甲,尤其是北營,弟兄們連年對抗蠻族,鎧甲傷痕累累,矛頭也都開了裂,戰力被大幅削減,若是對上強敵,恐怕會吃大虧。”
秦婉蕓沉默了一下。
她自然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兵器和甲胄的缺損,會極大地影響將士們作戰。
兵力本就處于劣勢,裝備還不如對方精良,一旦開戰,損失會非常慘重。
可她除了擔憂和困擾,根本就沒有解決辦法。
如今想要臨時鑄造武器甲胄,顯然是來不及了。
且不說生產效率低下的問題,光是那么多的金屬材料,現在都很難找到。
向他國尋求幫助,用糧食換取武器?
也不行。
如果有更多人知道北原城中有糧,那么大寧只會迎來更多的敵人。
畢竟全天下都想得到糧食。
最終他們也沒能商量出應對辦法,方遂趕回軍營,而秦婉蕓則帶著青銅鼎回到了寢宮。
……
夜幕逐漸籠罩整個北原城。
南街的一條巷落里,一名衣衫襤褸的難民男子,正跪在地上,不斷朝著前方磕頭。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妻兒吧!”
“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把信送到北漠大都尉的手里了,求求您放……”
“嘭!”
前方的陰暗中突然閃出一人,身著黑色斗篷,狠狠一腳踹在他頭上,將他踢出幾步遠。
“跟你說過了,得了石膚癥的死狗,離本大人遠點!”
踢完之后,嚴豐在地上用力將鞋底擦拭干凈。
他可不想被惹上石膚癥。
得了那種病的人,簡直生不如死。
“大人啊……”
胡勇痛苦地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跪在嚴豐面前,“我女兒才六歲,妻子也是體弱多病,她們對您沒用,您就放過她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他的眼淚不斷從眼中涌出,浸入臉上的石膚里。
“嘻嘻。”
嚴豐輕笑兩聲,“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把信送到了?”
聽到這話,胡勇頓時一愣。
他怎么證明?
他根本就沒辦法證明!
“你自己都證明不了,我又如何能信你?”
“大人,我真沒騙您,我的家人還在您的手上……”
“不用說了!”
嚴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大都尉什么時候帶兵前來,我就什么時候放你妻兒,他如果不來,你就再給我去請!不過在這期間,你的妻子嘛,嘿嘿嘿嘿……”
胡勇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寒意涼透整個身體。
“大人,您什么意思?”
他抬起頭,看向嚴豐,目光里全是恐慌。
“什么意思,難道你不懂嗎?哈哈哈哈!”
“哈哈哈……”
身后的幾人,也跟著嚴豐一起笑了起來,聲音格外奸淫猖狂。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旁邊房屋的木梁上,一只黑洞洞的大眼睛,正直直地注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