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胡說八道，繼續看另一份文書！”
聽到穆天顏的嘀咕，宋長林更加憤怒：“你們指控的這對姐妹叫王彩蝶和王彩云，她們是一出生就在京都戶籍管理部門立過生戶的良家女子，如今是王家的侍女。”
“莫家的罪行在兩年前被揭發審判，那時候的王家姐妹已經在京都落戶十幾年，她們如何能與莫家扯上關系？”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穆天顏一邊查看另一份卷宗，一邊臉色難看地瘋狂搖頭：“她們就是青州龍巖縣的莫家欲孽，絕非什么王家姐妹。”
“是你，一定是你為她們姐妹偽造了死亡證明和新的身份卷宗。”
說到這里，穆英才則是死死地盯著王寧：“你好膽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地為教坊司罪人洗白脫身，簡直是目無王法，欺君罔上，論罪當誅！”
“當當當！”
“肅靜！”
看到穆英才給王寧扣上這么大的帽子，宋長林瘋狂地敲擊驚堂木：“穆英才請注意你的言辭，否則休怪本官治你一個咆哮公堂的罪責。”
“大人，此事絕對有蹊蹺。”
穆天顏拉住兒子，語氣堅定道：“我肯定眼前這兩個女子就是莫家姐妹，我懷疑這些卷宗都是偽造的，還請大人明鑒。”
“放肆！”
聽到這話，宋長林頓時大怒：“穆天顏，你是在懷疑管理教坊司的朝廷官員，戶籍管理系統乃至刑部和大理寺乃至當今圣上全都與人同流合污，偽造卷宗就為了兩個罪眷金蟬脫殼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穆天顏臉色巨變，連忙搖頭否認，話說到一半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偽造這兩份卷宗的事情說起來簡單，可實際操作下來牽扯甚廣，需要教坊司，戶籍管理衙門，刑部，大理寺等多個部門統一口徑，登記造冊，一般人根本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穆天顏一個地方知府進京是為了打點關系，進而再升一層樓，他可就沒膽子同時得罪這么朝廷機構。
穆天顏分析得沒錯，就算是那些世家大族也沒辦法在京都城內同時調動這么多部門相互配合。
可穆天顏做夢也想不到，讓莫家姐妹改頭換面的事情，乃是楚皇首肯，長公主項清蓮親自操刀，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這一刻，盯著莫家姐妹的穆天顏都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難道真是我認錯人了，世上當真有兩對容貌如此相似的姐妹花？”
“如今已經真相大白，穆家父子對我等的指控純屬子虛烏有。”
就在穆家父子陷入自我懷疑時，王寧上前一步，大聲喊道：“我要控告穆英才當街調戲良家少女，教唆小廝強搶民女之罪；
與此同時，我還要控告青州知府穆天顏不僅縱子行兇，而且還公然誣陷他人清白之罪，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聽到王寧的話，宋長林嘴角一陣抽搐，暗暗忌憚：“這位小公爺還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小祖宗，這是一點面子和活路都不給穆家父子留啊！”
穆英才父子的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這場穩贏不輸的官司，自己竟然從原告變成了被告，太憋屈，太意外了。
“面對王寧的指控，你們有何話可說？”
宋長林反應過來，面無表情地開口詢問。
“我們只是認錯人才一時沖動下犯了過錯，還請大人明察。”
穆天顏深吸口氣，回應一聲后，看向王寧：“王少爺少年英才必然心胸廣闊，我和犬子愿意為之前的冒犯之舉賠禮道歉，還請王少爺原諒。”
“少給我戴高帽，本少不吃這一套。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和府尹大人做什么？”
王寧不屑地撇嘴，堅定道：“府尹大人，我等不接受私了和解，還請大人依法辦事。”
“王少莫要欺人太甚！”
看到王寧非要追究穆英才的法律責任，穆天顏臉色鐵青地吼道：“我兒子雖有過錯，但他被你們打成重傷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處罰，你還想怎么樣？”
說到這里，穆天顏走到王寧面前，小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為莫家姐妹脫罪的，但我肯定她們就是莫家罪眷。”
“你若非要將事情做絕的話，那我定要將此事上告天庭，到時候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當小爺是被嚇大的嘛，我還就告訴你，你們父子沒有認錯人，這對姐妹的確是被沖入教坊司的莫家姐妹。”
王寧玩味地看著穆天顏，小聲道：“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兒子伏法，你有種的話就去找地方揭發此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沒有好果子吃？”
王寧壓根就沒將穆天顏的威脅放在眼里，他也不怕對方將事情鬧大，畢竟幕后之人是長公主和楚皇，穆天顏鬧得越歡，死的就會越慘。
“你……”
“我們之所以毆打穆英才乃是因為他調戲王家姐妹在前，讓人動手在后，我等只能算是正當防衛。”
沒給穆天顏繼續開口的機會，王寧一本正經地看向宋長林：“我等阻止犯罪的行為并不能代表穆英才已經受到律法制裁，還請府尹大人依法嚴懲穆英才。”
“我以為她們是莫家姐妹才會出言不遜和動手想將她們緝拿歸案，我不是故意的。”
穆英才激動地喊道，現在無法證明莫家姐妹的真實身份，那他之前的污言穢語和動手行為就都成了罪行。
“看樣子，你們已經無法為自己的罪行辯解了。”
宋長林面無表情地看著穆家父子：“既然原告方不同意和解，那本官就必須依法審判。”
“府呈，根據我朝律法，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該如何懲處？”
“回稟大人，根據我朝律法規定，當街調戲婦女依照不同程度有不同的懲罰。”
府呈連忙起身，一本正經地介紹道：“具體來說，調戲婦女，言語侮辱女子者的處罰是割舌；如果有對女子動手動腳的行為，則犯人要會被剁掉雙手以示懲戒。此外，律法中還規定，調戲婦女者情節嚴重的臉上會被刺字或者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