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此人的所有控告全是一派胡言。”
王寧也不知道面前這位新任京兆府尹為何對自己這么客氣，一本正經(jīng)地回應(yīng)：“在下王寧，被穆天顏指控是教坊司逃犯的這對姐妹乃是我的貼身侍女，王彩蝶和王彩云。”
“她們都是清白之身的王家人，絕非教坊司逃犯，還請大人明鑒！”
“這對姐妹也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
聽到王寧的話，宋長林身體微微前傾，臉色凝重地在莫家姐妹身上打量，心下恍然：“王寧是鎮(zhèn)國公府的小公爺，他的侍女自然也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
“這個狗屁青州知府還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外鄉(xiāng)人，初到京都就敢招惹鎮(zhèn)國公府。”
“若是沒有鐵證支持他的控訴，那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大人，這小子才是一派胡言！”
就在宋長林暗暗同情穆天顏有眼無珠時，穆天顏冷冷地看著王寧，堅定道：“莫家唱反謀逆被朝廷嚴懲，乃是由我親自監(jiān)督行刑。”
“莫家姐妹更是被我親自送上囚車，我絕對不會認錯人。”
“我雖然不知道這對姐妹是如何從教坊司中逃出來的還改了姓氏，但她們肯定就是當(dāng)初被朝廷判處，沖入教坊司的罪眷，還請大人明察。”
“本官很愿意相信你的說辭，可本官不可能就憑你的一面之詞斷定此二女就是朝廷逃犯。”
宋長林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穆天顏：“你可有其他證據(jù)，能證明這對姐妹的身份？”
“這……”
穆天顏微微皺眉，他們父子都認識莫家姐妹，可眼下還真就沒有證據(jù)能證明莫家姐妹的身份。
“看樣子這位被告根本沒有證據(jù)證明我的侍女是朝廷逃犯，完全是空口白牙的污人清白。”
王寧冷冷一笑，拱手道：“被告沒有證據(jù)，可我卻有證據(jù)能證明這對姐妹不是莫家人，而是我王家的侍女。”
“你有何證據(jù)，速速呈上。”
宋長林懶得再看穆天顏，迫不及待地向王寧招手，他本就偏向王寧，只要王寧能拿出證據(jù)，他不介意就此得罪一個地方知府。
“我所說的證據(jù)需要大人派人收集。”
王寧瞥了穆家父子一眼，鄭重道：“大人只需要派人到教坊司調(diào)出關(guān)于莫家姐妹的卷宗，就能搞清楚莫家姐妹究竟身在何處。”
“另外，大人還可以到相關(guān)府衙調(diào)閱王彩云和王彩蝶的身份卷宗，自然就能查清這對姐妹是不是我王家人了。”
“此話有理，來人……”
宋長林敲了一下驚堂木，隨即讓人前往教坊司和戶籍管理衙門調(diào)集相關(guān)卷宗。
“父親這到底是什么回事兒？”
已經(jīng)緩過勁兒的穆英才艱難地撐起身體，擔(dān)憂詢問：“眼前這兩個女人就是莫家的雙生子，只要去教坊司就能找到她們的卷宗，可這個姓王的小子為何還敢主動提出此事？”
看著自信滿滿的王寧，穆英才心里有些發(fā)虛，忐忑道：“難道這小子已經(jīng)將莫家姐妹弄出教坊司的事情處理得天衣無縫了？”
“絕無可能！莫家姐妹終身不得離開教坊司，就算是高官權(quán)貴也沒辦法改變這個規(guī)則，否則就是公然打朝廷和圣上的臉。”
穆天顏十分篤定地搖頭：“哪怕是圣上也不可能輕易赦免教坊司中的罪眷，那樣做就等于是圣上向天下人承認他之前對有關(guān)人員的審判是錯誤的，等同是頒發(fā)罪己詔。”
“閣下莫要虛張聲勢，我敢用項上人頭擔(dān)保，這兩個姐妹就是莫家罪眷，不管你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想到從教坊司救人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穆天顏嘲諷地看著王寧：“倘若真是你用非常之法將她們姐妹從教坊司弄出來，那你可就攤上大事，全家都要受牽連。”
“沒錯！幫助罪眷逃離教坊司，不僅是挑釁朝廷威信的惡行，更是欺君大罪。”
聽到老爹的分析，穆英才心里懸著的石頭放下，陰狠地盯著王寧：“天威不可觸犯，只要坐實此事，那不管你有什么身份和背景都注定是死路一條。”
“白癡！”
王寧懶得與穆家父子廢話，等證明莫家姐妹是清白之身后，他要讓穆天顏和穆英才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項驍和項清風(fēng)等人都知道當(dāng)初是長公主親自出手，幫莫家姐妹脫離教坊司。
因此，他們一點都不慌，反而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同時他們也有些理解王寧為何敢如此囂張了。
反倒是站在大堂外圍觀人群中的唐妙云，眉頭緊鎖地思考王寧究竟想干什么，她實在搞不懂事到如今，王寧為何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很快，被派出去的兩波官差抱著兩卷竹簡去而復(fù)返，將竹簡交給宋長林。
宋長林滿臉威嚴地快速閱讀后，猛地用力一拍驚堂木，怒吼道：“穆天顏，你好膽的膽子，竟敢在京都城內(nèi)，天子腳下，公然污蔑他人清白，你可知罪？”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穆天顏懵逼地看著突然發(fā)怒的宋長林：“天地可鑒，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何來誣陷之說？”
“哼！你自己看吧！”
宋長林冷哼一聲，猛地將竹簡丟向穆天顏：“你們口中的莫家罪眷，莫彩云和莫彩蝶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病死了，教坊司相關(guān)人員對此事有詳細記錄并早已上報朝廷。”
“這怎么可能？”
穆天顏驚疑得瞪大眼睛，連忙撿起竹簡查看。
穆英才也艱難地撐起身體，伸著腦袋閱讀竹簡上的內(nèi)容。
穆英才雖然聽教坊司的人說莫家姐妹已經(jīng)病逝，但還真就沒見到朝廷出具的證明文書，這也是他為何見到莫家姐妹后就認定對方是私自逃離教坊司的原因所在。
“這么會這樣？”
看完竹簡上的內(nèi)容，穆天顏難以置信地看向莫家姐妹：“莫家的雙生子就活生生地站在這里，為何教坊司和官方會認定她們已經(jīng)死了？”
穆英才則是面如死灰，如果不能證明莫家姐妹的罪人身份，那他之前的很多行為就不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