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真神界。

    感受著洪荒世界進一步孕育，離最終成型僅有最后一步，張煜不由露出笑容。

    “差一點點，只差最后一點點了！”張煜眼中有著期待。

    洪荒世界孕育成功，他的實力必然會有著驚人的提升，這種提升不是體現在修為上，也不是體現在本源之力上，而是……世界意志！

    保守估計，洪荒世界的誕生，將會讓世界意志提升至少一百倍！

    他現在的實力便足以與永恒強者媲美，如果再提升一百倍以上，至少也是準圣級別，甚至可能更強。

    香榭小居斜上空，空間略微扭曲，一個扭曲黑洞中，小邪的身影穿過來。

    “主人。”小邪身影瞬間出現在張煜身前，恭敬地道：“您交代的任務，小邪已經完成了。”

    它眼巴巴地看著張煜，期待而又緊張。

    張煜微微點頭：“這次做得還不錯，當賞。”

    他將一枚儲物戒指扔給小邪，道：“這里面有六道壓縮的邪惡之氣，正中央那一道歸你，其余五道……你轉交給五大邪王。”

    聞言，小邪又高興又難受，心情矛盾。

    “為什么？”小邪有些難以接受，“明明是給我的獎勵，為什么還要分給那幾個家伙？”

    任務是它完成的，五大邪王什么都沒做，卻分去了部分獎勵，它豈能甘心。

    雖然屬于它的那一道邪惡之氣比其余五大邪惡之氣加一起還要多，但平白無故被別人分去邪惡之氣，小邪依舊無法接受。

    “你若嫌棄，就別要了。”張煜面無表情道。

    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只是懶得跟小邪解釋。

    “沒，沒。”小邪一咯噔，立即道：“我沒嫌棄。”

    “行了，趕緊送去。”張煜擺擺手。

    小邪不敢再說了，立即轉身，從荒域時空，通過那傳送蟲洞，來到沉墟時空。

    “小邪大人！”邪王聻、希、夷、微、形立即恭敬跪拜在地，如同朝圣一般。

    小邪有些肉疼地取出五道邪惡之氣，控制著它們分別飛向五大邪王，道：“這是主人賞賜你們的。”

    雖然五大邪王被劃分到它的麾下，五大邪王實力提升，也變相地抬高它的地位，但比起手下實力提升，它更渴望自身實力提升。

    五大邪王還沒反應過來，那五道邪惡之氣便沒入祂們的身軀。

    “這是……”邪王聻渾身都顫栗起來，激動、興奮，話都講不出來了。

    其余幾位邪王也是目光熾熱。

    每一道邪惡之氣，都經過造物主意志的壓縮，由無數的邪惡之氣硬生生壓縮成一道，其威能之恐怖，不可想象。不過這恐怖之物，只要不爆發，對五大邪王來說，便是大補之物，一旦煉化，它們的實力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邪淡淡道：“這是最純粹的邪惡之氣，來自九階生物修羅的氣息，萬族生靈煉化靈石、領悟法則，便可提升修為與實力，而我等作為特殊形態的物種，煉化邪惡之氣，亦有相似的效果。”

    聽得小邪的解釋，五大邪王越發興奮起來，情緒波動前所未有的強烈。

    果然，加入蒼穹學院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瞧得祂們興奮的模樣，小邪撇撇嘴，道：“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邪惡之氣雖然對你們也有用，但你們無法完全發揮邪惡之氣的效果，利用效率恐怕連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到，只有我，偉大的小邪大人，才能夠百分之百發揮邪惡之氣的效果！”

    “為什么？”五大邪王皆是一愣。

    “因為邪神秘典。”小邪抬起頭，驕傲地道：“你們吸收邪惡之氣，只是本能地吸收，而本王，可以通過邪神秘典，完全吸收！而且，本王可是偉大的邪神！生命層次遠在你們之上，甚至連那些修羅也不及我！吞吸邪惡之氣，自然毫無難度！”

    說到這，小邪看向五大邪王：“也不知主人為什么會將邪惡之氣賜予你們……”

    這簡直就是浪費，暴殄天物！

    只可惜，小邪沒敢說出來。

    聽得小邪的話語，五大邪王更加震驚，同時也更加明悟邪惡之氣的珍貴。

    “邪王聻，拜謝院長大人恩賜！”邪王聻當即跪拜，向著傳送蟲洞的方向叩拜起來。

    邪王希、邪王夷、邪王微、邪王形相視一眼，旋即紛紛叩拜起來，如同在叩拜一位無上至尊，無比虔誠。

    小邪有點酸，五大邪王越是感激張煜，它便越是難受。

    “你們抓緊時間煉化，本王先走了。”小邪根本不等五大邪王回話，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它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把那五道邪惡之氣。搶回來了。

    ……

    丹田世界時空亂流。

    小邪獨自穿過封神真神界外的虛無，來到時空亂流之中。

    擁有著媲美中等時空之主威能的它，在丹田世界幾乎可以橫著走，只要不招惹諸多分院長、院長分身與蒼穹之衛，便無人能夠敵得過他，就連武坤、鴻鈞，以及葉凡等人，亦不是它的對手。

    只見它霧爪輕輕揮動，周遭時空能量迅速分離，形成一片類似虛無的地帶。

    立身于那一片真空區域的正中央，小邪將最后那一道邪惡之氣取出，嘴巴一張一吸，那一道邪惡之氣如同面條一般，迅速鉆進它的嘴里，下一刻，它運轉邪神秘典，開始煉化那一道邪惡之氣。

    它的氣息開始瘋狂地提升！

    周遭時空亂流如同被染了墨一般，最中央則是如同一個無底的深淵！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去多久，伴隨著那深淵一般的存在微微一顫，它那攀升到極限強者的氣息突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劇攀升，它的生命枷鎖仿佛再一次被打破，生命層次再一次躍遷，那漆黑如墨一般的身影，迅速淡化，那無底深淵，亦是化作虛影，很快便消失。

    原本真空一般的時空亂流，開始發生變化，周遭時空亂流如同破開一個大洞，被腐蝕、虛化，化作一片虛無。

    它那急劇攀升的氣息，越發恐怖，當達到某一個臨界點之后，那恐怖的氣息毫無征兆消失了。

    小邪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氣息也消失了，只有一片虛無，在時空亂流中靜止不動。

    荒野真神界。

    張煜輕“咦”一聲，隨即身影閃爍，出現在半空，并且步入一個漆黑扭曲的漩渦。

    幾個呼吸之后，張煜穿過封神真神界外的一片虛無。

    “這是……”張煜眉頭微微皺起，有些驚疑不定，“虛無之穢？”

    他視線中，一片虛無靜止不動。

    在他世界意志的加持下，他可以清楚地感應到，那一片虛無有著意識。

    沒有生命氣息，沒有身軀，沒有神魂，什么都不存在，卻承載著一縷意識，極為詭異。

    “這家伙進化的終極形態竟然是虛無之穢？”張煜雖然早先有過這種猜測，但當這一幕真的到來，卻是讓張煜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一不小心培養出了傳說中的虛無之穢。

    不過，張煜不曾見過真正的虛無之穢，也不知道現在的小邪是否真的是虛無之穢。

    別說張煜，就是系統的老主人，恐怕也不知道虛無之穢具體是什么，畢竟，系統的老主人沒有造物主意志，無法如此洞悉虛無之穢。

    “傳說中的虛無之穢，只是一縷意識？”張煜有些不確定。

    “也許這就是虛無之穢的本質。”系統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身軀，沒有神魂，沒有生命，一切虛無，只有一縷意識。”

    張煜若有所思。

    只要摧毀凡人肉身，便可殺死凡人，低等修士亦不例外。

    要殺死一個超脫者，則是需要泯滅其神魂，神魂不滅，超脫者亦不滅。

    到了真神，則是駕馭時間之力，可通過去、現在、未來，只有強勢鎮殺其過去之身、現在之身，才能夠殺死一位真神。也因此，真神的生存能力勝過超脫者百倍不止。

    不朽在真神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時空法則塑其本源，哪怕神魂泯滅，只要本源不滅，便可永生。所以，要殺死一位不朽，必須破其本源。

    永恒強者就更可怕了，他們最強的不是永恒之力，不是神魂本源，更是永恒意志！只要永恒意志不滅，哪怕神魂本源受到重創，亦可恢復！辰、宇都曾遭到過重創，神魂本源都破裂，卻依靠永恒意志硬生生恢復過來，足可見永恒意志的強大！所以，要殺死一個永恒強者，必須摧毀其永恒意志，而摧毀的辦法，便是一次次擊破其神魂本源，一次次消耗，直到其永恒意志消耗殆盡，無法再重塑本源，才算是徹底將其抹殺！

    永恒之上，張煜暫時不清楚，但無疑更加可怕，也許對準圣來說，永恒意志就如同尋常時空之力、永恒之力一般，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要殺死準圣，難度可想而知。

    圣人則更加可怕，以張煜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不過這并不妨礙張煜猜測虛無之穢的本質是什么。

    虛無之穢，連準圣、圣人都無法奈何，絕不是因為它們多么強大，如果它們真的那么強大，當年那些古老大能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或許其中個別擁有著較為強橫的實力，但更多的，應該不會太強，只是因為形態的特殊，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一縷意識……”張煜喃喃道：“似乎……真的解釋得通！”

    正常情況下，要滅掉一個人的意識，須摧毀其肉身，泯滅其神魂，沒有了外物承載、寄托，意識自然消散，可虛無之穢沒有肉身，沒有神魂，直接以一縷意識的形式而存在，又該如何抹除？

    這問題，幾乎無解。

    “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虛無之穢，便不再是不可抗衡的存在。”張煜目光落在小邪進化所形成的那一片虛無之上，陷入了沉思，“那么，如何才能抹除虛無之穢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