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巴曼的話語，張煜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幻想成為時空之主？”

    他現在已經徹底確定，巴曼所說的時空之主，其實就是類似幻域之主、仙域之主這樣的存在，就連五大邪王，在某種意義上講，也稱得上時空之主，也就是巴曼所說的低等時空之主，而幻域之主、曾經的虛無尊者，以及現在的無，則是中等時空之主，只不過幻域之主已經初步成長起來，踏入了九階不朽，而虛無尊者比較倒霉，還沒有踏足九階不朽，就已經隕落了，反倒是便宜了他的分身無。

    不過最讓張煜在意的是，時空亂流所代表的沉墟時空，竟然是一個特殊時空，而且審判會七大審判長之一，很可能就是沉墟時空之主！

    “只是……如果幻域之主、仙域之主屬于中等時空之主，那么我父親又算什么？”張煜眼神越發古怪起來。

    他隱隱感覺，那一顆高等時空種子，很可能會孕育出一個不亞于沉墟時空的強大時空，這是否意味著，煉化了那顆高等時空種子的父親，未來有可能成為媲美審判會七大審判長那樣的存在？

    張煜不知道自己猜測的是否正確，因為他對沉墟時空的了解僅限于皮毛，沉墟時空也許是一個比高等時空還要強大可怕的存在，亦或者存在著別的什么特殊之處，才使得沉墟時空之主擁有著那般可怕的力量。

    對于那顆高等時空種子到底能不能孕育出堪比沉墟時空的時空，張煜也沒有把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顆高等時空種子所孕育的時空，絕對比幻域、仙域強，而且強很多很多！

    這意味著，他的父親張浩然，不經意間已經擁有了成為這無盡虛無最頂級的強者的潛力，哪怕比不上七大審判長，也不會弱于其余人。

    “想不到，一個時空對九階不朽者都有著這么大的影響。”張煜心中感慨萬分，“一個時空之主，哪怕是還沒有成長起來的低等時空之主，恐怕都有著極高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想象，幻域之主在九階不朽者之中有著什么樣的地位，如果虛無尊者沒有死，而是晉級九階不朽者的話，虛無尊者也將成為媲美幻域之主的存在。

    原本張煜對巴曼這位九階不朽者還有著一絲敬畏，畢竟，時空巡守者的名頭還是挺唬人的，可聽巴曼講完這一切，張煜反倒是放松了下來，看向巴曼的目光，也是平淡了不少，至少，他可以用平等姿態去面對巴曼，而不是仰視巴曼。

    畢竟，這終究只是一個一轉不朽者，九階不朽之中墊底的存在，跟他張煜比起來，半斤八兩。

    “怎么，我講得有什么不對嗎？”巴曼有些看不懂張煜的眼神，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張煜心目中的地位跌了好幾個檔次。

    “沒什么不對。”張煜搖搖頭，轉移話題道：“剛剛聽你說了這么多……可我對九階的世界，還是有些不明白。這無盡虛無、無數時空，與九階世界有什么關聯？九階世界到底指的是什么？是這無盡虛無的統稱？是無數時空？還是每一個時空都是一個九階世界？另外，地獄是九階世界嗎？”

    張煜的疑問聽上去似乎很多，可實際上都指的是同一個問題，那就是……九階世界到底是什么？

    巴曼剛開始聽得有些糊涂，可當聽張煜講完以后，他反倒是搞清楚了張煜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巴曼笑道：“事實上，每一個新晉的九階不朽者，第一次穿行時間長河，接觸九階的世界時，幾乎都會提出這個問題，九階世界到底指的是什么。我還記得，我當初晉級九階不朽的時候，也曾向一個九階不朽者問過這個問題，而那人，正是我現在的隊長……風無常大人。”他臉上露出一絲緬懷，懷念自己年輕時的歲月。

    張煜靜靜地聽著，并沒有插話。

    雖然巴曼沒有說到重點，但張煜依舊耐心。

    “不好意思，話扯遠了。”巴曼道歉。

    張煜微笑著搖頭：“沒關系，可以理解。”

    “哈，一看小兄弟就是個明事理的人。”巴曼贊賞道。

    頓了頓，巴曼繼續道：“繼續說九階世界吧。其實，這無盡的時空，每一個都可以稱為九階世界，因為凡是能夠容納九階不朽者的世界，就是九階世界，區別只是有的九階世界強大，有的九階世界弱小，譬如沉墟時空，就算是最頂級的九階世界。”

    張煜一怔。

    沉墟時空，也屬于九階世界？

    那豈不是說，時空亂流之中的萬族生靈，都算是九階世界的生物？

    那么……地獄又是怎么回事？

    巴曼似乎看出了張煜的疑惑，笑道：“我剛才所說的九階世界，是真正意義上的九階世界。但除此之外，還有著另外一種說法，也是更加廣為流傳的說法，那就是……九階世界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名曰：地獄！”

    “地獄，一個唯有九階不朽者才能夠生存的時空，它與別的時空最大的不同，便是那里有著源力，能夠誕生時空的種子，這無盡的時空，從根本上說，都是地獄孕育出來的……”巴曼的神情嚴肅起來，同時十分凝重，“就連沉墟時空等七大特殊時空，也是由地獄孕育出來的，而且是地獄所孕育的第一批時空，因此也繼承了一部分地獄的特性。”

    巴曼看著認真傾聽的張煜，十分滿意。

    既然張煜不嫌他啰嗦，他倒也不介意仔仔細細講給張煜聽。

    “傳說，在無數轉時空之前，這無盡虛無，只有一個時空，也就是所有人公認的九階世界……地獄。”巴曼悠悠道：“在經過悠久的歲月之后，地獄孕育出八顆特殊的時空種子，其中七顆特殊的時空種子分別被七個古老強者獲得，而后誕生出沉墟時空等七大特殊時空，還有一顆不知所蹤，再后來，地獄又孕育了更多的時空，甚至連沉墟時空等七大特殊時空，也是孕育了一些低等時空……”

    “漸漸地，這無盡虛無有了無數的時空……”

    “這就是無盡時空的由來，也是九階世界的真相！”

    巴曼輕吐了一口氣，道：“因此，在許多人心中，只有地獄，才真正配得上九階世界的稱號。那些由地獄或是沉墟時空等七大特殊時空孕育出的時空，一般都被認為是偽九階世界。就連沉墟時空等七大時空，也不例外。”

    巴曼解開了張煜心中許多疑惑，可同時，張煜又有了新的疑惑。

    “你是說，真正的九階世界，只有一個，那就是地獄？”張煜問道。

    “對。”巴曼十分肯定地回答：“從始至終，只有地獄，才是大家公認的九階世界。”

    張煜皺了皺眉，道：“可我還聽過另一種說法，九階世界除了地獄，還有天界、圣界、永恒界……乃至修羅界！莫非這些都是假的？”

    巴曼十分意外：“你怎么聽過這些名字？”

    “一個叫細桶的朋友告訴我的。”張煜面色不改，十分鎮定。

    “細桶？”巴曼有些迷糊了，“有人會取這么古怪的名字？”

    “這不是重點。”張煜說道：“你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講，你那個朋友沒有騙你。”巴曼不再糾結細桶這個名字，說道：“無論是天界、圣界、永恒界，還是修羅界、地獄……都是九階世界，這一點，毫無疑問。只不過，你那位朋友難道沒有告訴你，這些名字，其實都是指的同一個九階世界嗎？”

    張煜一怔，他回想起當初系統所說的話，意思似乎還真的跟巴曼說的差不多。

    “天界也好，圣界也罷，永恒界、修羅界、地獄……其實都是指的同一個九階世界。”巴曼耐心地解釋道：“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不同，只能說，這些名字，都代表著不同的時代。最古老的天界時代，其后的圣界時代，之后是永恒界時代，而永恒界時代，也時我們萬族生靈最后的輝煌大時代。”

    說到這，巴曼沉默了下來，聲音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重起來。

    “我們萬族生靈，在永恒界時代綻放出最后的光芒，然而從那以后，無盡的黑暗便開始降臨了……當修羅界時代來臨，我們萬族生靈，無盡時空，都陷入了噩夢！”

    巴曼深深吸一口氣，聲音無比沉重，仿佛壓著一座大山：“當所有人都以為修羅界時代便是最黑暗的時代，只要熬過了這一個時代，堅持下去，無盡時空還有著再次崛起的希望，重新燃起我們的光芒，可誰也沒有料到，一個比修羅界時代更加殘酷的時代到來了，那就是現在，最殘酷最黑暗，讓人絕望到發瘋的地獄時代！”

    巴曼的聲音沉重而苦澀：“地獄是九階世界，卻是不屬于我們的九階世界！要不是有著審判會撐著，恐怕地獄早已將我們吞沒，無盡時空，都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