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亂流很大，可在九階不朽者眼里，卻很小。

    然而在時空亂流上加上一個時間的維度，那么時空亂流就真的很大，縱使九階不朽者，也是難以輕易跨越整個時間的維度。

    張煜從未來逆行而來，見證了仙域時代、黑暗時代，以及現在的幻域時代，也因此，對時空亂流的時間維度有著更深的體會，可即便如此，他仍舊看不到時間長河的源頭，仿佛在幻域之前，仍舊還有著無盡悠久的歲月，還經歷過無數的時代。

    時間長河，漫長得可怕！

    縱使張煜有著九階不朽的戰力，置身于時間長河中，依舊感到自身的渺小。

    “沉墟時空……”張煜大概明白了沉墟時空指的是什么了，所謂沉墟時空，其實就是指時空亂流，只不過它不單是一個時代的時空亂流，而是從時間長河的源頭，到時間長河的盡頭，無數的時空亂流疊加在一起，共同組成沉墟時空。

    張煜抬起頭，注視著巴曼，沉吟道：“除了沉墟時空，莫非還有著別的什么時空？”

    巴曼贊賞地道：“你很聰明。”

    他笑道：“你猜得不錯，在這無盡虛無之中，除沉墟時空之外，的確還有著無數的時空，它們的數量，就像沉墟時空內部那數不盡的世界……沉墟時空，僅僅只是其中一個。當然，沉墟時空比較特殊，與一般的時空不同，類似沉墟時空這樣的存在，這無盡虛無，也只有七個，并且，沉墟時空是這七個特殊的時空之中最古老的一個。”

    “有多古老？”張煜問道。

    “你這問題，倒是難倒我了。”巴曼一怔，旋即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沉墟時空到底經歷了多么悠久的歲月……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只是沉墟時空的最下游，甚至，再往前推七八轉時空，依舊是沉墟時空的最下游……至于再往前，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因為那是沉墟時空的禁忌，許多大人物，都是誕生于那古老的時代，就連我們時空巡守者，也是不敢靠近那前面……”

    巴曼顯得很有耐心，絲毫沒有因為張煜是新晉不朽者而怠慢。

    頓了頓，巴曼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沉墟時空作為虛無最古老的時空之一，埋藏著無數的秘密，你誕生于沉墟時空，潛力必然不差，未來說不定也有希望成為虛無最頂尖的大人物之一。”

    張煜越發感到奇怪，這巴曼，似乎在……討好自己？

    說是討好，也許有點夸張，但可以看得出來，巴曼在奉承他，博得他的好感。

    “就算我有著九階不朽的戰力，也屬于很弱的九階不朽……這巴曼，說不定比我還強不少，他為什么要奉承我？”張煜感到奇怪。

    雖然巴曼的修為只有不朽下境，但好歹是一個老牌不朽者，跟張煜這樣勉強擁有九階不朽戰力的人相比，多少應該有點優勢，真要打起來，張煜恐怕很難威脅到巴曼的安全。

    可是，巴曼沒有擺架子也就罷了，對張煜的問題，也幾乎是有問必答，而且言語間也是有著奉承，張煜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巴曼，有問題。

    張煜不知道巴曼到底有著什么目的，索性趁著這個時間，將心中的一些疑問提出來。

    “巴曼先生。”張煜面帶微笑，看上去人畜無害，活脫脫一個菜鳥新人的形象，甚至連那一張臉龐，都是仿佛有著一絲青澀，“你既然是沉墟時空的時空巡守者，應該對沉墟時空比較了解吧？”

    巴曼想了想，認真地回答：“談不上多么了解，只能說，多少知道一些。”

    “那真是太好了！”張煜做出一副大喜過望的姿態，“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五大邪王到底是誰創造的？那五個連通地獄的超級蟲洞，又是誰布置的？是誰在背后培養幻域之主、仙域之主？他，或者說他們，到底有著什么目的？”他并不認為巴曼會是幕后操縱者，因為巴曼根本不具備那個能力，無論是創造五大邪王，還是封印超級蟲洞，亦或是培養幻域之主、仙域之主，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個不朽下境強者的手筆。

    說白了，巴曼還不夠格！

    真正的幕后人物，絕對比巴曼強大，而且強得多！

    張煜拋出一連串的問題，讓得巴曼一愣。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抱歉，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都是大人物的手筆，甚至有著審判會的大人物參與……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時空巡守者，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去過問那些大人物做的事情！”

    說到這，巴曼神情凝重了一些，道：“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探究那些秘密，否則，惹惱了那些大人物，別說你一個新晉不朽者，就是強大的時空之主，也必死無疑！”

    這話讓得張煜嚇了一跳。

    大人物？

    巴曼作為一個九階不朽者，他眼中的大人物，又有著什么樣的威能？

    光是想著，張煜都感到頭皮發麻，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張煜有想過這些事情肯定是九階強者在背后布局，甚至那九階強者的地位還不低，可就連巴曼這位九階不朽者，都稱其為大人物，諱莫如深，很難想象，對方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張煜的心情十分沉重，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再問，可能就會觸及到某些禁忌！

    “沉墟時空的事情暫且不提，你能不能告訴我，審判會是什么？”張煜轉移話題道。

    毫無疑問，這個審判會，很不一般，或許在九階的世界里，也是有著相當的分量！

    “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巴曼見張煜不再詢問有關于五大邪王與封印的事情，也是松了一口氣，道：“審判會是無數時空聯合起來成立的最強組織，它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號令虛無中所有的時空，我們巡守者，便隸屬于審判會麾下勢力之一巡邏殿。換句話說，整個虛無，無盡時空，都歸它管！”

    張煜若有所思：“審判會很強嗎？”

    要統治無盡時空，無疑需要絕對碾壓的實力。

    巴曼沉聲道：“審判會之中，各個都是時空之主，哪怕是最弱的，也是低等時空之主，可以輕易抹殺不朽下境強者，而更強大的中等時空之主，在無盡虛空，都算是強大的存在……傳說，審判會有著七位至高無上的審判長，他們便是七大特殊時空的時空之主，他們每一個，都有著橫掃無盡時空的力量……他們，代表著力量的巔峰，是絕對無敵的存在！”

    話說到這，巴曼深吸一口氣，道：“七大審判長，任何一人，都可橫掃無盡時空，無人可敵……你可以想一想，審判會的實力如何。”

    張煜心底不由一顫，審判會……強得讓人窒息！

    尤其是巴曼所提到的七大審判長，很難想象，他們到底有多強大！

    “我不知道你打聽這些做什么，但我要奉勸你一句，審判會絕不是你我能夠招惹的，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審判長，還是審判會普通成員，對我們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輕松抹殺我們……”巴曼提醒道：“總之，以后要是遇到審判會的人，能躲多遠躲多遠，實在躲不過，就老老實實配合他們，不要妄圖與他們對抗。”

    “你剛剛說，你們巡邏殿隸屬于審判會，也算是審判會的人吧？為什么這么怕他們？”張煜不解。

    “我們只是聽命于審判會，卻沒有資格成為審判會的人。”巴曼搖搖頭，自嘲一笑：“審判會麾下有著好幾個勢力，除了我們巡邏殿，還有執法營等等，其中最受審判會重視的是圣院，尤其是圣院當中一些潛力天才，日后有著很大幾率加入審判會，成為審判會的一員……”

    “圣院？”張煜眼眉一挑。

    巴曼點點頭，道：“所謂圣院，你可以理解為一個頂級強大的學院，雖然圣院與一般的學院本質上有著不同，但總體上比較相似……圣院當中，有著許多潛力天才，其中不乏低等時空之主，最妖孽的天才，甚至是中等時空之主……事實上，審判會現在的成員，絕大多數都是出自于圣院。”

    在解答了張煜的疑問以后，巴曼準備提一件事。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張煜的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時空之主……到底是什么意思？”連續多次聽到巴曼提到時空之主，張煜不免有些好奇，“難道是比九階不朽更強大的存在？十階嗎？”

    他不確定，巴曼所說的時空之主，是不是他曾經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因為巴曼所提到的時空之主，似乎強大得有些過分，而張煜印象中的無、虛無尊者，并沒有那般恐怖的實力。

    巴曼有些無奈，張煜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他根本就沒機會說到自己的事情。

    可是，面對張煜的疑問，他又不好拒絕。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巴曼說道：“時空之主只是一些特殊的九階不朽者，因為有著一個時空的力量加成，因此實力比尋常的九階不朽者強大得多，一般的九階不朽者，從低到高，可分九轉，對應著不朽下境、不朽中境、不朽上境，九轉不朽者，便是力量的巔峰，然而時空之主因為有著整個時空的力量加成，雖然修為不能超過九轉不朽，但實際戰力，卻更為強大……”

    “哪怕是一個低等時空之主，成長到巔峰，都比九轉不朽者強大得多。”

    “當然，時空之主十分稀少，即便是低等時空之主，也是無數歲月都難得一見……一般來說，四轉不朽者就算是九階當中的高手了。”

    “你也別想太多，努力修煉，早日修煉到四轉不朽，達到不朽中境，亦可縱橫無數時空……至于時空之主，就不必去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