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懷疑所謂的自封是否為真,汝等擅長以大欺小,在我這里沒有信譽。”器靈再次搖頭,看似在嘀咕,可聲音卻不小,最起碼遠方一群人聽的很清楚,一字不落。
這樣的話語半是嘲諷,半是真的懷疑。
它的確擔憂,若楊清流真的出去決戰,會遭到算計,屆時面對的可能是一尊無量級強者。
“本座能證明,他的確封印了修為,如今在圣級層次。”道音自高天落下。
出乎所有人預料,從始至終一直不曾開口的妖魅女子居然出聲,她看起來笑臉盈盈的,并且在解釋,作證明。
“空口無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如何證實?”楊清流質問道。
事實上,他也有這樣的憂慮,害怕對方做手腳,突然暴起,發揮不屬于圣級的力量,楊清流不想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到了這一步,他可以坦然赴黃泉,但不能死的那樣毫無價值。
“住口!時茵大人的話語便是天諭,怎能容你質疑!”
“是啊,也不看看自已算哪根蔥,哪怕再妖孽又如何,若大人想斬你不過一個念頭,何須這樣拐彎抹角,你太看得起自已了!”
下方,有一群黑暗生靈憤怒,近乎怒吼著出聲。
他們都是時茵的追隨者,視其為神圣,怎能接受楊清流的反駁?
在他們眼中,少年根本沒有資格,能給予回應便已經是天大的榮幸。
奈何,楊清流根本沒理他們,狐疑的望向女子,大有沒有解釋就不應戰的說法。
“大膽狂徒!”
也就在一眾黑暗生靈剛準備爆粗的下一刻,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法旨,青光落下,一滴血液在那里出現,并且很快燃燒,消逝于青空。
“本座傲然世間,自當一言九鼎。”
妖魅女子笑了笑,面對螻蟻的質疑,看起來卻并未動怒,在凝視楊清流片刻后,緩緩道:“這是吾的一滴血,本座以血立誓,這一戰中,蜻云不會動用超越圣級的力量,你可放心。”
她的聲音很輕,卻強而有力!
與此同時,在下方的蜻云霎時間便感覺身上多出了一道枷鎖,那是屬于絕強的力量,束縛住他,抹去無量劫氣,令其不能破封,超越當前層次。
一下子,所有人都懵圈了。
“這是什么情況?”有人囈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感覺在做夢。
面對螻蟻,時茵大人居然親自降下法旨,以自身寶血立誓,為的是讓少年安心一戰?!
這太夢幻了,憑什么?
要知道,似她這樣的存在早已超脫天道五行,盡管只是一滴精血,卻比之部分神藥都貴重,不說生死人肉白骨也差不多了,多少王族求都求不來。
如今為了少年,其居然就這樣動用了,很難不令人心神震動。
事實上,就是楊清流與石碑中的絕美女子也發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至于另外的部分黑暗生靈則面露思索,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罷了,既然你界的無上人物發話,立下誓言,我便勉為其難的相信。”
“況且,想來你們也請不出皇族生靈,勉強一戰吧。”楊清流伸了個懶腰,一步邁出,脫離石碑光芒的籠罩范圍。
到了此刻,他已經比較放心了。
因為絕美女子傳音,告知他,絕強者的誓約有足夠的束縛力,且越是這樣的存在,越要重視因果,不能隨意的去違背自身諾言。
只是,他的姿態太隨意,根本不像面對一位前輩所為。
與蜻云的鄭重態度相比,他仿佛才是那個更強者,在憐憫與施舍,很將就的進行這一戰。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少年,你很快就將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蜻云同樣站出,望向楊清流的眸光充滿怒意。
平心而論,他是有點不舒服的,有一種被時茵所針對與壓制的錯覺。
“老匹夫,你的廢話太多了,過往莫不是以口舌爭雄?!”楊清流冷漠,環顧四周后選擇一處較為安全的地方駐足。
他很講究,也沒有離石碑太遠,身處隨時能被光華所籠罩的地方。
畢竟,哪怕時茵擔保,也不保證會有其他的生靈出手,行滅絕之事,不能完全放心。
“殺!”
沒有過多話語,蜻云低吼,掌指握拳向前轟擊,身后出現一只巨大蜻蜓,屬于圣仙頂點的力量全面爆發!
砰的一聲。
天空被撕開,血色平原掀起狂風,帶動秩序與道則的光,大地轟的一下就塌陷,當即四裂,威力恐怖到極端,要直接鎮壓,轟碎少年的軀體!
天蜻拳!
有人低呼,認出這一拳法,其屬于天蜻王族的祖術,是該族的不傳神通,唯有最嫡系的血脈能修習,其先祖曾以此打爆過一片小世界,足以稱得上王拳!
如今,蜻云見面就動用這一殺生術,足以證明有多么痛恨楊清流,要直接絕殺,見面就分出勝負!
但是,楊清流同樣不弱,整個人都在散發神光,如戰仙,一條腿似正咆哮著的神龍般橫掃而出,與蜻云轟來的拳頭對碰!
這樣的姿態太粗暴,楊清流此刻完全憑借肉身的力量,不曾動用神通,簡單而狂野,極具富有野性的力量感!
轟的一聲。
如天公擂鼓,天上地下都充斥璀璨光芒,耀的人睜不開眼,一條又一條的秩序神鏈沖出,穩固整片空間,令其不至于在這樣的碰撞下崩塌,成為虛無。
兩者一觸即分,沒有過多糾纏。
楊清流面色微凝重。
一擊過后,他確定自已的肉身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有無量劫氣在體內游離縱橫。
這并非致命傷勢,但一時半會也難以痊愈,不能發揮出肉身的全部力量。
并且,蜻云的實力也不可小覷,畢竟踏足過無量境界,在圣仙這個層次近乎完滿,戰斗意識也很豐富,非在十萬里絕地中遇到的那些行尸走肉可比,要強上一大截。
不過,在另一邊,
蜻云看著拳頭表面一閃而沒的焦黑,臉色如同冰山,難看到極點。
別人不曾看到,可他自已卻清楚,在初次交鋒中,他吃了小虧。
楊清流肉身不曾損毀,可他的拳頭卻受了輕傷,盡管修復的很快,但的確出現了,這難以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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