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流臉色很淡,石碑散發出的光輝將他照耀的十分神圣。
在眾人眼中,這是一位流血的戰者!
沒有人認為少年在夸大其詞,太多的前車之鑒,就連高層次生靈都忌憚,暗中聯絡,打定主意不能放楊清流離去,否則日后很可能是大敵,為橫推諸天的攔路虎!
當然,如今他們還沒有動手的打算,而是將目光凝在蜻云身上,想看他的態度。
這涉及到一尊無量生靈的臉面,吃了大虧后,其他人貿然插手說不得還要被記恨。
說到底,該族以殺伐在黑暗界著名,性格就是暴戾的,說難聽點便是不識好歹,思考方式不會太冷靜。
果不其然,蜻云臉色一陣青紅,額角青筋鼓動,眼眶都充滿血絲,顯然有些氣急。
半晌,他呼出一口濁氣,以寒冷的聲音道:“逞口舌之利無用,我自封境界,屈尊以圣級修為與你公平一戰。”
未等楊清流回應,蜻云手指捏訣,引動秩序神鏈墜落,束縛已身。
同時,他的頭頂亦出現法陣,有血紅光芒灑落,道道銘文嵌入肌體與骨骼,氣息層層跌落,最終止步于圣仙層次。
這下,不止是那一群王族生靈了,就連高天上的男子都蹙眉,覺得蜻云太過沖動,所作所為很冒險。
要知道,就兩方發生沖突以來,楊清流斬掉的圣級生靈已經有十幾位了,營造出無敵勢,在這個層次與其對決很不明智。
但很顯然,此刻蜻云已經忍耐到極致了,誰勸說都無用,只想跟眼前少年一戰,無論生死都要洗刷被打臉的恥辱。
會應戰嗎?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少年,等待他的回應,畢竟對方的身體狀況也極差,與方才不可同日而語,連道果都出現裂痕,很難說能否再現往日風采,有那種無敵戰力。
這是道傷,并非一時半刻能夠痊愈的傷勢。
不過,在他們看來,少年八成會應下,對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若能借此斬掉一尊無量生靈,絕對算得上赫赫戰果,還有什么不滿足?
然而,出乎眾人預料。
面對戰意澎湃的蜻云,楊清流面色冷漠,嘴角上揚,隱約還帶著些許不屑,不曾說話,就這樣淡然看著對方。
“你這是什么意思?”蜻云寒聲,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貴為無量生靈,論真實修為遠超楊清流,這般請戰,難道對方還要擺譜嗎?未免太過分!
就連遠方的眾人都不悅,認為少年托大,那種臉色,真的令人無比窩火,打心底有怒意升騰。
.......
面對四面八方投來的冷冽目光,楊清流泰然自若,環顧四周后嗤了一聲,這才緩緩說道:“王族真的很不要臉。”
“所謂黃金血脈,難道是比誰的皮更厚嗎?”
少年輕飄飄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包括蜻云在內的一眾王族臉色驚變。
“媽的,你什么意思?!”
“狂妄之徒,我看分明是你不敢應戰,在這里胡言亂語!”有王族惱怒,死死盯住少年,在怒斥,表情簡直是恨不得將其生剝活吞。
顯然,這是范圍性的侮辱,不止針對蜻云,更是將他們所有人涵蓋,玷污他們心中至高無上的榮譽。
“我有說錯嗎?”
“什么封禁修為,公平一戰,也不過是以大欺小,自封到圣級層次罷了,我如今不過天仙,汝等沒有勇氣同境界對殺,是覺得必定會輸嗎?”楊清流冷笑,輕蔑的聲音傳遍血色荒原。
聞言,不少王族子弟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倏地漲紅,哪怕一些無量級的生靈也是如此。
因為少年的話語的確戳中了他們的軟肋。
說到底,也是因為楊清流太兇殘了,如一尊人形殺神,荒古兇獸,斬圣級生靈如無物,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忽略對方的真實修為不過天仙而已。
這一下,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不知該如何開口,心頭恨欲狂,只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感!
他們很想讓蜻云直接以天仙修為出手,鎮壓少年。
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因為完全不現實,與送死無異。
蜻云再無匹,在天仙境還能強得過皇族皇子嗎?哪怕具備無量層次的領悟與理解都不夠,這是難以跨越的天塹,屬于血脈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連金戈都被少年斬了,若蜻云真的上頭,自降修為到天仙,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如今,他們已經在潛意識中默認,這個土著少年足以比肩仙界帝族,甚至猶有過之,非皇子不可力敵,同境界難尋對手。
“看來你們也知道害臊,我以為都是些不要臉的貨色。”
另一邊,楊清流掃了眼咬牙切齒的黑暗生靈,嗤笑道。
他沒有繼續奚落,因為知道無論怎么說這些人都不可能與自已同境界一戰。
早先的戰績太輝煌,連殺十幾名王族后徹底奠定威名,不可撼動。
“聽見沒,我的好兄弟根本看不起你們,什么王族,都滾回去吧,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器靈顯出身形,躲在楊清流背后叫囂。
方才它一直很安靜,在替楊清流擔憂,怕他死在蜻云手中,如今見少年如此強勢,頓時神氣起來,叉著腰吆喝道。
“無恥之徒,有本事出來!戰上一場,我一只手鎮壓你!”有黑暗生物滿頭黑線,在咆哮,實在不爽這個無恥器靈。
行為太可恨!
若楊清流也就算了,畢竟真的具備蓋壓群雄的實力,但器靈算什么?
不曾發威過,從開始到現在一味挑釁,真當他們沒有脾氣嗎?!
“我與這個少年是兄弟,情同手足,想挑戰我先過他這一關!”器靈雄赳赳氣昂昂,仗勢欺人,卻絲毫不以為恥的態度看得一眾人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