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地劃過那一抹流星的時候。
所有人都忍不住抬頭仰望。
可是,流星本應(yīng)該是白色的,現(xiàn)在卻是黑色,黑色比白色顯得更加的暴虐,所到之處,皆留下來的一陣麻木。
黑氣在四周蔓延,仿佛在宣告,屬于黑暗的時代要再度卷土重來。
這出現(xiàn)不久的星空,就要再度被黑暗籠罩。
與漫長的時間長河相比,它存在的時間過于短暫。
這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極夜。
那那個黑色的流星從空中劃過,城市里面的人皆感覺到了一陣眩暈,強(qiáng)大的威壓存在的時間不到一秒,便讓人覺得背后一涼。
寒意從腳底升起。
寒冷得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寒冷仿佛是從靈魂自從升起,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在這股力量面前,他們除了抖,竟然再也沒有時間想其他的。
等那陣黑色的能量過去之后,施淺終于可以動了,她剛想抬起手,卻發(fā)現(xiàn)手中黏膩,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喃喃道,“難道你當(dāng)初,面對的也是這么可怕的怪物嗎?”
黑暗之中,那雙眼睛也是這么可怕嗎?
她收回目光,握緊了拳頭,跑出了門口。
清昭攬住她,“你做什么去?”
施淺繞過她,“去廢土,如何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如何,我都必須再去見她一面。”
她說完,繞過清昭,身影跑得飛快。
剩下的人看不懂她的表情,只是沉默。
空氣在這一片安靜得可怕。
鏈七看著周圍的沉默,張了張口,“清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清昭沉默了很久。
周圍的人也不敢說話,只是等待著,沉重的呼吸聲在這片空間延綿不絕。
鏈七不明白。
為什么周圍的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就好像災(zāi)難降終于要臨到他們頭上。
等清昭愿意的開口的時候,他只看見了一抹自嘲,“鏈七,你最好祈禱,你當(dāng)初順走的那些藥劑,不是她為自己準(zhǔn)備的藥劑,否則,你萬死難辭其咎。”
她喃喃的開口,“不,不止你,是整個生研究院,將成為歷史罪人。”
鏈七瞳孔微縮.
谷玉津從空中飛過,自從夜空出現(xiàn)之后,天空的很少出現(xiàn)障礙,究其原因,是因?yàn)榛N懼光。
月光也是光。
所以它們躲到了更陰森的地方去了。
他一路沿著那座山飛著,那座山確實(shí)很大,哪怕在城市,用望遠(yuǎn)鏡一探,就能看見它的身影,高聳入云,旁邊有云霧環(huán)繞,意境非凡。
但是很可惜。
這座山非凡人所有。
他一路橫行,等到那座山的時候,太陽升起了。
在擁有極夜時間很長的世界,陽光是珍貴的,就如同現(xiàn)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被裹上了溫暖的顏色。
它仿佛是從那座山上升起來的。
“真漂亮。”他先是贊揚(yáng)了一遍。
眼前的景色確實(shí)漂亮,黑屋散去之后,盤旋在山頂?shù)囊簿椭挥邪咨撵F氣,那是云朵,金黃色的光覆蓋整座山,就宛如神話之中的神殿。
這個景色讓人震撼。
看著它,就如同自己也變得渺小。
谷玉津感嘆著,“這座山真美啊,怪不得那群人對著它趨之若鶩,不過可惜,今天之后,也許再也看不到令人震撼的景色了。”
與金色的陽光不同。
谷玉津一踏入廢土,周圍在肉眼可見的變黑。
周圍的污染能量朝著他而來,原本細(xì)微的能量,在靠近他的那一刻,越聚越多,沒一會就將白天化為了黑夜。
一邊是黑暗,一邊是光明。
徹底的將世界化為了兩個層次。
谷玉津很清楚,一旦他們選擇了黑暗,這個世界的光明就得被掩埋。
因?yàn)槲廴颈旧砭褪俏蹪岬模鼘⒄麄€大地都變成了臟污的顏色,甚至散發(fā)著臭味,既然選擇同化,那也就證明——他們即是污染本身。
黑暗是污濁,光明是純粹。
但人心是骯臟。
是暗還是明,全都是骯臟的人決定。
施容坐在懸崖上,她穿了一件輕薄的白色裙子,白發(fā)異眸,正曬著陽光。
自從結(jié)界碎裂之后他們才知道,陽光的溫度居然熱烈,熱烈得將周身的寒氣都壓下,讓人置身在溫暖的春天。
裙角被陽光吹起,少女的白發(fā)仿佛被渡了一層金光,“天氣真好啊”
好得都不需要穿特殊蠶絲制作而成的衣服,
只需要一件普通布料的衣服就可以了。
她搖晃著雙腳,那雙瑩白的腳趾露出空中,懶洋洋的,她朝著下面看去,就看見了黑色土地上盤旋著的蝙蝠,還有在下方行走的人。
下面的人癡癡的望著這千年難遇的場景。
蝴蝶只覺得難以置信,“一半個明亮的,一半的陰暗的,世界好像被分成了兩個,這是怎么回事?”
黑鬼雙眼之中難掩震驚,微風(fēng)吹向四周,很舒服,“是能量波動,雖然沒有動手,但是自身的能量早已溢出,他們察覺到了對方,所以就形成了這幅畫面。”
他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面前這兩人。
光是微微溢出的能量,就能造成這個畫面,太強(qiáng)了。
谷玉津的目光一路向前,但是再想著往前踏入一步的時候,前方就如同有一個無形的屏障,他伸手撫摸,那道屏障就如同水波紋一樣。
他挑眉,“結(jié)界?”
谷玉津敲了敲,發(fā)現(xiàn)這個結(jié)界還挺硬。
就在他準(zhǔn)備打碎的時候,一道空靈的聲音憑空出現(xiàn),“真令人意外啊,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居然真的被制造出來了,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該叫你一聲怪物?還是雜種呢?”
谷玉津眉頭一挑,“這么說話也太難聽了,相比于畸化種,果然同類之間的惡意才最讓人傷心。”
“別將我跟你相提并論啊,你也許以前是個,但是你現(xiàn)在吃人,你居然還覺得自己是個人哈哈哈…你這只畸化種真好笑。”
她輕聲道,“我這里,可不歡迎不人不鬼的東西來我的住處呢,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成為我山腳下的肥料呢?”
谷玉津往山的方向看了看,問道,“你不出來見我嗎?”
“平庸之人不配見我。”
“更別提,你現(xiàn)在,連人都不是。”
聲音悅耳而空靈,就如同傳說中的呦呦鹿鳴般令人沉醉,配上這景色,便更令人難忘。
谷玉津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的不悅,他笑了一聲,朗聲說道,“相比做肥料,我更想成為這里的主人。”
渾身的暴虐氣息升起,強(qiáng)大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這個結(jié)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