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和珠珠坐進車里,他剛啟動引擎準備離開。
瘦仔開著一輛皇冠車匆匆趕來,他不敢直接攔住蔣凡的去路,只得將車停在蔣凡的車旁,推開車門,招呼道:“大爺……”
蔣凡沒想到自己剛來這么一會兒,瘦仔就收到了消息,他沒給瘦仔說話的機會,只是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就猛的一腳油門,奧迪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將哭喪著臉的瘦仔拋在身后。
他和珠珠回到輝凡,正是工廠下班時間。
劉星雨已升任副總,統管整個后勤,她關上辦公室的門準備下班,看到蔣凡帶著穿著土氣的珠珠前來,調侃道:“平時難得見到你的人影,見到就是找我麻煩,說吧,你想給這位妹妹安排一份什么工作。”
“這是我的好朋友珠珠……”蔣凡不想珠珠感覺被人輕視,把‘好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
將珠珠和劉星雨相互作完介紹,他還考慮到珠珠一時未必能適應集體宿舍,對劉星雨道:“珠珠不是來找工作,只是暫住幾天,給她安排一間單身宿舍,另外讓她在干部食堂用餐?!?/p>
沒等劉星雨點頭,珠珠已經搶先道:“劉副總,不用太麻煩,我住集體宿舍,與那些姐妹同吃一個食堂就行。”
隨即看向蔣凡道:“大爺,我已經離開工廠一年多了,也想盡快適應這樣的生活,你這樣特殊照顧,反而讓我……”
“行吧。”蔣凡趕緊打斷珠珠的話,不想劉星雨知道她的過往。
珠珠還拒絕了劉星雨親自領她去宿舍的好意,而是問清楚房號,自己在廠門口的士多店買了幾件生活用品,按照宿管的指引,找到宿舍。
她雖姿色不俗,但脫下時尚的服飾,穿上曾經這件土里土氣的衣服,與輝凡廠里的其他廠妹沒有什么區別。
這樣的穿著,很快獲得宿舍里其他女孩的親近,她們以為珠珠是新來的同事,都主動上前打招呼,有些熱心的女孩,還幫她整理起床鋪。
珠珠看到這暖心的畫面,對比自己在“金絲籠里”的孤單,眼眶里瞬間涌出感動而喜悅的淚水。
輝凡的中高層管理干部,都住同一棟宿舍樓的二樓,蔣凡的宿舍在走廊的盡頭,畢竟經過其他高管的房間,他還未走近,就見王苗苗宿舍門敞開著,屋內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聊天聲清晰地傳了出來。
蔣凡從聲音中辨出,除了先前的幾個女人,阿萍、李淑娟,還有在李淑娟那里借宿的李梅都在其中。
隨著心情的放松,蔣凡骨子里的俏皮勁又冒了出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王苗苗的宿舍門邊,先是探出頭來,臉上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這么晚了,你們這些管理還在這里聊到熱火朝天,影響其他員工休息,每人罰款二十元,另外再寫一份深刻的檢討,沒有一早交到我手里。”
“切……”除了張曉彤和李梅,其他幾個女人異口同聲發出嫌棄的噓聲。肖雨欣反應迅速,抓起王苗苗的一只拖鞋,朝著蔣凡扔了過去。
蔣凡伸手接住飛來的拖鞋,還故意把拖鞋放在自己腳下比劃了一下,故作遺憾,嬉皮笑臉道:“這尺碼也太小了,你就不知道扔只合腳的鞋子??!”
郝夢起身來到門口,壞笑著道:“你讓誰寫檢討?這事不說清楚,看我們怎么收拾你。”
肖雨欣和王苗苗跟隨起身,蔣凡看到三個女人臉上都露出促狹的笑容,瞬間想起曾經在水果店時,被肖雨欣、郝夢、劉星雨、月月四個女人脫得只剩一條褲衩,推到大街上的囧事。
見勢不妙,他一手抓緊自己的皮帶扣,一只慌忙擺手,認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寫……我寫檢討?!?/p>
肖雨欣和郝夢沒有想到這些往事,蔣凡這副慫樣,反倒提醒了她倆,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郝夢先抓住蔣凡的領口,肖雨欣抓住他的衣袖。
蔣凡不敢劇烈掙脫,以免誤傷到兩位紅粉知己。
郝夢和肖雨欣合力把他拽進房間,將他控制在一根小塑料凳子上,郝夢居高臨下,得意揚揚道:“你不是高才生嗎?苗苗這里有紙筆,今天不寫出一份深刻的檢討,我們就讓你重溫一下曾經的故事?!闭f完,手已經抓住了他的皮帶。
蔣凡雙手合十,對在場的所有女人道:“姑奶奶們,我錯了,我給你們所有人道歉?!?/p>
“賴皮狗,我是讓你寫檢討書,不是讓你嘴上認錯?!焙聣舭T了癟嘴,作弄道:“不寫也行,一對一對在場所有人說句恭維的好話,只要我們滿意,就放過你。”
蔣凡知道,即便滿足了這件事,郝夢還會繼續作弄自己,他故作委屈巴巴地起身,做了一個鬼臉,對郝夢道:“郝副總,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長得真漂亮?!?/p>
屋里的女人們看到蔣凡搞怪的樣子,笑得差點岔氣。
蔣凡趁著這些女人笑得直不起身的機會,嗖的一下竄出房間,回到自己的宿舍,趕緊把門關上。
郝夢追到蔣凡的宿舍,看到房門已經別上,不甘地回到王苗苗的宿舍,咬牙切齒道:“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p>
肖雨欣笑著拍了拍郝夢的肩膀,“算了,在耍心眼上,許多江湖油子都斗不過他,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就別在這里逞能了。”
屋里的女人一起聲討了蔣凡一番。
阿萍回歸幾個女人先前聊到的話題,對張曉彤說,“曉彤,說說那個壞男人是怎么找的陳生麻煩,替你要到這么大一筆錢的?”
阿萍是想趕在員工下班之前,先回宿舍沖個涼,等會還要繼續工作,看到王苗苗的宿舍里聚了這么多人,所以才來湊熱鬧,她只知道張曉彤拿到了五十萬,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所以就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張曉彤重復了另外幾個女人已經知道的經過,然后感嘆道:“剛才看到大爺在這里認慫的樣子,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很難將他與江湖人口中‘瘋子’聯系在一起?!?/p>
肖雨欣和郝夢聽聞此言,臉上同時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都沒有說話。
王苗苗看著張曉彤,接茬道:“你沒見過他以前多頑皮,在輝哥會所里,跟誰親近就整蠱誰,輝哥和彭總都是他的調味菜。這性格至今都沒有變,只是做事沒有以前那么沖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