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聊回仙桃上,紅粉仙往我身邊靠了靠,大腿緊緊貼著我,雙手如游蛇般在我身上搜查著:
“我的確有一只西王母的仙桃,那是當(dāng)年天庭坍塌時,我家老祖冒死獨闖天庭,趁亂摘來的,其實以我如今的道行,吃它提升也不大,可我不能讓你把它偷走。”
可我早提前把所有物件都收入了野狐禪,紅粉仙只從我兜里摸出一把金豆子,有些失落地歸還了我,繼續(xù)道:
“我得靠著仙桃的仙氣來維持人形,仙桃沒了,我就要變回到蜘蛛精的模樣,到那時哪還有男人敢跟我好啊?”
我有些不解地問她:“你道行這般深不見底,怎么卻一直沒修出人形呢?”
紅粉仙惋惜地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有人形的,可很多年前有一場天罰降下來,我當(dāng)時正被強敵圍攻,一不留神沒能吃住,天罰倒是沒要我的命,卻永久剝奪了我化形的能力。”
我恍然大悟,同樣是修行,動物仙可是比人難修多了,遭遇的劫難更是五花八門。
紅粉仙很放肆地把一條大長腿搭在我大腿上,說:“李三坡,我跟你打個賭,你若是能在十日之內(nèi)從宮中竊走仙桃,并成功逃出此地的話,我就當(dāng)與你結(jié)個善緣,不追趕你索要就是了。”
“十日過后你若是沒能得手,那對不住,你就永遠(yuǎn)留下來待在我身邊,死心塌地的服侍我吧。”
我聽完,指了指肚臍上的那根蛛絲,苦笑道:“你明知我做不到,卻還要跟我打這個賭。”
紅粉仙吃吃地笑著:“在不可能中創(chuàng)造可能,這才彰顯你這男人有本事啊。”
她用手指輕浮地撩動著我無法觸摸到的蛛絲:“你跟你實話實說吧,我一眼就瞧中了你,你比巧奴更好看,也更耐看,所以我才把你當(dāng)貴客對待,我就是想把你扣下來,你不用怕,我不會像吸干其他男修那樣吸干你,你這么好看,我得讓你活著,我要你的肉身,思想和靈魂都永遠(yuǎn)只屬于我。”
紅粉仙用血紅色的嘴唇輕輕抿了口紅酒,幽幽道:“其實啊,所有來這里的男修都是奔著仙桃來的,這并不奇怪,反正就算是修羅王來了,也絕不可能從我這里盜走它,你就當(dāng)那十日賭約,是我施舍給你的考慮期好了。”
我聽完她這番話,思索一番后問:“所以十日過后,你就要對我霸王硬上弓嗎?”
紅粉仙點著頭:“是。”
我說行,這個賭我跟你打了。
見我答應(yīng)的這般干脆,紅粉仙感到好奇極了,用指甲勾著我下巴問:“只有我才能解開蛛絲的封鎖,你是賊,卻是一個被繩子拴住的賊,你既不知道仙桃在哪,更不可能靠近它半點。”
“你打算怎么偷它呢?”
我笑著一把握住紅粉仙的玉手:“我也沒想出來呢,要實在偷不到桃子,我就改偷你的心好了。”
“我一個落魄浪子,能和你這樣的美人廝守一生,我好像也不怎么吃虧吧。”
那紅粉仙聽到我這番話,像小姑娘似的臉上浮現(xiàn)出紅暈,游蛇般的手從我掌心里縮回,笑的是花枝招展:
“你若是想偷我的心,那我正求之不得呢。”
話鋒一轉(zhuǎn),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被濃烈的陰森所取代:“不過啊,類似的甜言蜜語,我已經(jīng)聽無數(shù)俊美男子說過了,可到最后,他們都后悔了。”
我連忙問她:“為什么后悔?”
紅粉仙不答,沒一會就開始上菜了,先上的是半只烤羊,一代人間宗師,黎海,就此隕落,不禁讓人唏噓。
我一個人幾乎就干掉了整盤烤羊,從沒吃過這般美味的羊肉,吃的口滑只顧要吃,婦女見我食量這般驚人,開心的連連鼓掌。
除了一羊兩吃以外,剩下的菜我只挑素的吃,我聯(lián)合紅粉仙一番風(fēng)卷殘云過后,巧奴這才訕訕來遲。
小癟犢子剛被救醒,嘴角的口子被縫了針,掉落的牙齒也被重新安了回去,可那張臉卻比之前更腫了。
見盤里的羊肉被吃的一塊不剩,氣的巧奴是全身瘋狂顫抖,眉眼歪斜著小聲說:“我最愛吃的就是羊肉……”
“下次有羊再做給你吃就是了。”紅粉仙滿不在乎地起身離開:“李貴客和巧奴住一個屋,我警告你倆都老實點,別再給我鬧妖蛾子出來!”
紅粉仙離開后,我吐掉牙簽上前安撫巧奴,我說兄弟,咱們以后是要朝夕相處的,鬧這么僵有意思嗎?你看,我特意留了塊羊肉給你。
我把那塊被我咬過的羊排拿筷子夾來,遞到他手里,語重心長地說:
“你也沒必要吃我什么醋,為啥呢?因為你是先來的,你排名永遠(yuǎn)在我上面,紅粉仙寵你九分九,能把那最后一分給我,我就知足了。”
我畢竟是人間來的,經(jīng)歷的事多,遇到的臟籃子也多,早練就了一顆妖狐心思,這巧奴是修羅道本土人,我玩他那不跟玩蛇一樣簡單嗎。
巧奴餓壞了,抓著羊排大啃起來,我摸著他肩膀嘆了口氣:“咱倆各挨了個大比兜子,算是扯平了,從今往后,你我就是親兄弟,我不當(dāng)你是男奴,你也別當(dāng)我是貴客,你有事來找我,你看我?guī)筒粠湍憔屯晔铝恕!?/p>
趁他不備,我偷摸地從他肩上取走了兩根掉落的頭發(fā)。
巧奴邊啃著羊排邊瞪我:“你這樣算不對吧?你吃的那個比兜子,可是你自個抽的……”
我拉著他往外走,我說哥哥把你當(dāng)親弟弟對待,你要這樣精打細(xì)算,那你可太傷哥哥的心了。
我們在長廊里散步,巧奴小口啃著羊排,越想越不對勁,抬頭看向我說:“你這人口才真的是好,明明一點理不占,說起話來卻條條占理,讓人不知怎么反駁。”
我說你都不用駁,駁就是你對,我當(dāng)哥哥的還不得讓著點弟弟嗎?對了,咱倆的臥室在哪?你領(lǐng)我去瞅瞅。
巧奴把羊排骨把都嗦禿了,這才依依不舍地把它丟到男侍端著的空盤子中,光是這條走廊的兩側(cè),就站了足足五十號男侍,每人手中都端一銀盤子,上面放著洗手的水壺,毛巾,煙絲和卷紙,他們站姿端正,神色一絲不茍,看來給紅粉仙當(dāng)下人,是件苦到極致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