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言話音剛落,姜澤川的目光從茫然空洞忽變得暗沉,漸漸的,恨意滋生,戾氣乍顯!
“該死的人是你!”
他突然發(fā)狂,伸手就想奪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朝姜澤言砸去,可惜距離夠不著,手背上的滯留針也歪了。
他索性直接拽掉,鮮血濺到他臉上,使他看起來更加猙獰。
“姜澤言,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大哥!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我這里偷走的!”
姜澤言眉心緊鎖,“我并不知情。”
“你不知情?你當年是為了什么事突然反悔不去?你明明知道當年的項目對姜家有多重要!你不去,我就必須去,根本沒有借口推脫!”
姜澤川咆哮質問:“你說啊!究竟是什么大事,你要推脫不去!”
姜澤言面色沉重,抿唇不語。
姜澤川睨著他,開始發(fā)笑,“看吧,你根本找不到借口!車禍不是你設計那是誰!”
“你不是本事很大嗎?為什么這么多年你查不出一個兇手出來?因為兇手就是你自己!”
姜酒聽不下去了,直接沖了進來,“你以為姜澤言閑散王爺不當,就那么想坐這個位置嗎?你憑什么認為是他?你又憑什么指責他!”
“你知道這些年他怎么過來的嗎?他一直都很內疚很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相信他當年一定不會讓你去。”
“他把你當大哥,從未停止過尋找真相,可沒想到你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藏在陰暗角落里給他制造各種麻煩!”
“你難道不會心痛嗎?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弟弟為了尋找所謂的真相,為了給你報仇雪恨,險些反目,他們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日日夜夜被心魔折磨,你究竟是怎么心安理得躲著一直不出來,一出來就要他的命的!”
姜澤言拉住她,“姜酒,你先出去。”
“不要,我也當面問問他,為什么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你們姜家的骨肉,是你的親侄子!”
姜澤川被姜酒吼得一愣,隨即苦笑,“酒兒,你只看到他表面的辛苦,可想過我的苦?我好好的人生就這樣被他毀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居然還這么信任他?”
“我當然相信他,他是我丈夫!”
聽到丈夫這兩個字,姜澤川瞳孔猛然一震,崩潰吼道:“誰允許你嫁給他了?誰讓你嫁給他了!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的丈夫!”
他指著姜澤言的鼻子,“當著酒兒的面,你倒是說啊,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讓你臨時爽約,非逼著我代你出國!”
姜酒護在姜澤言身前,“你明知道他失憶了,還是你害他失憶的,不管什么原因,他沒有去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冷笑,“你了解我,能看穿我在裝,難道我就看不穿你嗎?姜澤言,別躲在女人背后,你明明就已經想起來了。”
“我只問你,當年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天大的事毀約不去,讓我不得不代替你!”
他瘋狂咆哮,“你他媽倒是說啊!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讓我相信你啊!”
姜澤言輕輕拉了拉姜酒的手,“你出去等我。”
“為什么叫酒兒走?你怕她聽到真相?還是你根本就說不出來真相!”
姜酒蹲下身,回握住他,“姜澤言,不管你有沒有想起來什么,我都在這陪著你,我不想走。”
姜澤言堅持,“聽話,回房間等我,在這我擔心你情緒太激動影響到寶寶的。”
他溫柔撫摸她長發(fā),“乖,聽話好嗎?讓我們自己解決。”
話落,姜澤言側頭,“池醫(yī)生,麻煩送我夫人回房。”
“好的,姜總。”
見姜澤言如此堅持,姜酒抿了抿唇,確認房間外有足夠的保鏢后,她嘆了一聲,“好,我在房間等你回來。”
她三步一回頭,發(fā)現(xiàn)姜澤言的神情明顯頹靡了許多,難道真的想起來了嗎?
姜酒訥訥地往房間走,池萱扶著她,怕她不小心磕著碰著。
姜酒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什么,“那年…那年…”
她當即拿出手機,翻到那年姜澤川出事的日子,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