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站在藥鍋邊，聞著苦澀的藥味，心里像堵了塊石頭。
他知道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再防下去，弟兄們遲早得被拖垮。
“老鬼，召集弟兄們，開會。”林凡的聲音沉沉的，“不能再等了，咱們得主動出擊。”
議事廳里，弟兄們坐得整整齊齊，雖然不少人帶著傷，臉色也不好，可眼神里的勁一點沒減。
“神父想耗死咱們，咱們偏不讓他如愿。”
林凡拍著桌子，“今晚，咱們兵分三路，一路去端他的騷擾據點，一路去燒他的船，剩下的守營，讓他知道火營不是好欺負的！”
“好！”弟兄們齊聲喊，聲音震得屋頂掉灰。
夜色降臨時，火營的戰(zhàn)船悄沒聲地滑出碼頭，船頭的弟兄們握著家伙，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嚇人。
騷擾了這么多天，也該讓黑十字嘗嘗被打的滋味了。
林凡站在船頭，望著遠處黑沉沉的海面，心里清楚，這只是開始。
但他不怕，火營的弟兄們擰成了一股繩，再大的敵人，也能解決！
夜里的風帶著股咸腥味，火營的三隊人馬離開火營營地，悄沒聲地往預定地點摸去。
林凡親自帶一隊，目標是黑十字藏在蘆葦蕩里的騷擾據點。
鷹眼白天探過，那地方就倆帳篷，住著十幾個放冷箭的雜碎。
蘆葦蕩里的水沒過膝蓋，走一步“噗嗤”響，弟兄們把槍舉過頭頂，生怕弄出大動靜。
快到據點時，林凡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停下，蹲在水里，只露出腦袋。
帳篷里還亮著燈，能聽見里面有人猜拳，嘻嘻哈哈的，壓根沒察覺死神就在跟前。
林凡給鷹眼使了個眼色，鷹眼貓著腰摸過去，像只水鳥似的貼在帳篷邊，突然掀開布簾，手里的消音槍“噗噗”兩聲，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
“上！”
林凡喊了一聲，弟兄們跟餓狼似的撲過去。
剩下的黑十字成員剛摸起槍，就被按在地上，沒等掙扎，后腦勺就挨了一槍托，暈得跟死豬似的。
前后沒五分鐘，據點就被端了，地上躺著十幾個暈過去的，連個響屁都沒放。
“搜！”
林凡讓人翻帳篷，從里面找出不少弓箭和毒藥，還有張地圖，標著另外幾個騷擾點的位置。“
正好，省得咱們瞎找。”
他把地圖折好揣起來，讓人把俘虜捆結實，扔到船上。
另一隊是鐵塔帶的，去燒黑十字的船。
那片停船的灘涂在下游，離著老遠就能看見桅桿，跟插在泥里的筷子似的。
鐵塔沒廢話，讓弟兄們把帶來的煤油往船上潑，掏出火柴“噌”地一劃，火苗子“騰”地就竄起來，借著風勢，很快就把十幾艘船燒成了火炭，噼里啪啦響得跟放鞭炮似的。
守船的黑十字成員想滅火，被鐵塔一棍一個揍得滿地滾，哭爹喊娘的。
“讓你們燒老子的伙房！”
鐵塔邊打邊罵，鐵棍掄得呼呼響，把船板都砸爛了。
只有老鬼那隊遇到點麻煩。
他們去端黑十字的彈藥中轉站，沒成想對方早有防備，院子里埋了絆馬索，幾個弟兄剛翻墻進去，就被絆倒在地，里面的機槍“噠噠噠”響起來，子彈跟下雨似的。
“娘的，中埋伏了！”
老鬼罵了一聲，讓人往里面扔煙霧彈，趁著白蒙蒙的煙，帶著弟兄們往外撤。
撤退時，一個年輕士兵為了掩護大家，被流彈打中了腿，疼得直冒汗，老鬼咬著牙把他背了出來，脊梁骨都被壓彎了。
回到營里時，天剛蒙蒙亮。
弟兄們臉上帶著煙灰，身上沾著泥，可眼里全是勁。
尤其是鐵塔，扛著鐵棍跟個得勝的將軍似的，嗓門比平時大了三倍：“首領，船全燒了！看他們以后還咋來騷擾！”
林凡沒笑，讓人把受傷的弟兄送去醫(yī)治，又讓人審那些俘虜。
從一個暈頭轉向的家伙嘴里掏出個消息。
神父最近在往霧島運物資，好像在準備啥大動作，還說要在月圓之夜，給火營送份“大禮”。
“月圓之夜？”
老鬼掐著手指頭算，“還有五天就是滿月，這老東西想干啥？”
“不管干啥，肯定沒好事。”
林凡把地圖鋪開，指著霧島的位置，“他運物資，說明島上缺東西，說不定是炸藥不夠了，想再埋點。”
“那咱們咋辦？再去趟霧島？”
豹子搓著手，爪子都露出來了，看樣子沒打夠。
“去，當然得去。”
林凡的拳頭往桌上一砸，“但不能跟上次一樣硬闖，老鬼，你帶倆人，假裝成漁民，去霧島附近轉轉，看看他們到底在運啥，碼頭的守衛(wèi)嚴不嚴。”
“得嘞！”老鬼拍著胸脯應著，剛轉身，又想起啥似的回頭，“那牢房里的幽靈咋辦？這幾天她倒是安生，沒咋鬧。”
提到幽靈，林凡皺了皺眉。
這女人被關了這么久，除了那天喊了句霧島有炸彈，就沒再說過話，跟個啞巴似的。
“先關著，等忙完這陣再說。”他總覺得這女人身上還有秘密，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接下來的幾天，火營沒再遭騷擾，安靜得有點反常。
弟兄們心里都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神父那老東西肯定在憋大招。
訓練更勤了，巡邏的弟兄換得更密了，連夜里睡覺都睜著一只眼，槍就放在枕頭邊。
老鬼那邊傳來消息。
霧島的碼頭確實加了崗，運的都是些鐵箱子，看著沉得很，估計是炸藥或者重型武器。
還有個更嚇人的，島上的老百姓被趕到了中心碉堡附近，像是要當人質。
“這老東西真夠狠的！”林凡氣得把地圖都攥皺了，“拿老百姓當擋箭牌，算啥本事！”
月圓前一天，林凡召集所有弟兄，站在空地上，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明天，咱們再去霧島，這次不光是端他們的老巢，還要把老百姓救出來，記住，咱們是火營，不是黑十字，不能讓無辜的人受牽連。”
弟兄們齊聲喊“是”，聲音震得周圍的樹都落葉子。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長，像一排排釘在地上的釘子，結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