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第二軍閥首領坐在太師椅上，手里轉著兩顆鐵球，轉了大半宿，地上的煙頭堆成了小山。
旁邊的副官大氣都不敢喘，知道首領這是在琢磨事兒，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待著，可不能出聲打擾，要是擾亂了首領的事情，他吃不了兜著走。
“去，把矮腳虎和黑鐵塔那倆貨帶過來。”
第二軍閥首領突然開口，嚇了副官一跳。
副官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去帶人去了。
沒一會兒，矮腳虎和黑鐵塔就被副官帶著人押了進來。
矮腳虎臉上帶著傷，被揍過，縮著脖子，一句話都不敢說，在第2軍閥首領面前，他嚇得瑟瑟發抖。
黑鐵塔倒還是那副硬骨頭樣，雖然衣服破了好幾個洞，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腰桿卻挺得筆直，眼神瞪得跟牛一樣。
他憤怒的瞪著第二軍閥首領，根本就不怕第二軍閥首領，要不是現在他的手下被第二軍閥的人關押著，他現在就敢沖上去和第2軍閥首領拼命！
“你們兩個想不想活命？”
第二軍閥首領看見兩人過來以后，他慢悠悠地開口的，手里的鐵球轉得咕嚕的響。
矮腳虎聞言，趕緊點頭道：“想！當然想！”
他自然是想活的，只是第二軍閥首領不放他，他也逃不了。
黑鐵塔沒吭聲，只是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顯然是不屑跟第二軍閥首領搭話。
他才不相信第二軍閥首領的鬼話，要是對方真的想讓他們活命的話，怎么可能把他們和他們的人給關押起來，所以，他是不信任第二軍閥首領的！
第二軍閥首領瞥了黑鐵塔一眼，冷冷的道，“我知道你不服，可現在你倆的命在我手里攥著，不服也得服。”
他頓了頓，拋出個誘餌，緩緩地道。
“給你們個機會，帶我的人去打火營，要是贏了，我不光放你們走，還把第三軍閥那塊地盤分你們一半，怎么樣？”
矮腳虎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真的？您說話算數？”
“老子在眉東河混了這么多年，還能騙你個矮子？”
第二軍閥首領冷笑一聲，“但丑話說在前頭，要是輸了，或者敢耍花樣，你們倆還有你們營里剩下的弟兄，全得去喂魚。”
矮腳虎咬了咬牙，心里盤算著。
打贏了火營不光能撈著地盤，還能獲得自由，劃算！
打輸了也是個死，不如拼一把。
他剛想答應，就被黑鐵塔狠狠瞪了一眼。
“你瞪我干啥？”
矮腳虎梗著脖子，“現在這情況，不答應也是死！”
黑鐵塔甕聲甕氣地說道：“火營……不好打。”
他是吃過虧的，知道火營的厲害，尤其是鐵塔和老鬼那幾個，打起架來跟瘋子一樣。
“不好打也得打！”
第二軍閥首領把鐵球往桌上一磕，根本就沒有給兩個人拒絕的余地，既然他把這兩個人給叫了過來，那自然要派這兩人過去的，這兩人不管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得按照他的命令去干事。
“我給你們五千人，十艘戰船，再派鐵手和順風耳跟著，要是這都打不贏，你們也別活著回來了。”
第二軍閥首領冷冷的道，他這話堵得黑鐵塔沒話說了。
黑鐵塔知道，第二軍閥首領是拿他們當槍使，贏了好處歸第二軍閥，輸了他們背鍋。
可現在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不答應也得答應，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行。”
黑鐵塔終于開了口，答應了，“我打，但要是贏了，你得放我的弟兄們走。”
“沒問題。”
第二軍閥首領笑得像只老狐貍一樣，“只要贏了，啥都好說。”
矮腳虎見黑鐵塔答應了，他趕緊跟著點頭，即使黑鐵塔不答應，他自己也要答應的。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當天下午，五千多士兵就被趕上了戰船。
矮腳虎和黑鐵塔上了為首的戰船，身邊跟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家伙，一個是鐵手，兩手跟鐵鉗似的，據說能捏碎大石！
另一個是順風耳，耳朵大得離譜，隔老遠就能聽見人說話，顯然是來監視他們的。
“矮腳虎，說說火營那邊的情況。”
鐵手抱著胳膊，眼神不善地盯著矮腳虎。
矮腳虎趕緊湊過去，唾沫星子橫飛地說道：“火營的碼頭看著結實，其實東南角有個暗礁，船要是靠太近容易擱淺，他們的炮位大多在北邊，南邊防守松……”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仔仔細細的，沒有說漏一個字。
黑鐵塔蹲在船尾，看著河水發愣。
他沒指望能贏，只盼著打起來的時候能找機會跑，實在不行，拉幾個墊背的也算夠本。
順風耳站在船頭，耳朵動了動，突然說道：“前面有火營的巡邏船，離我們還有三里地。”
鐵手立馬下令：“都給老子藏好了！等靠近了再打，別讓他們跑了！”
士兵們趕緊蹲下，戰船放慢速度，跟幽靈一樣往前飄過去。
矮腳虎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想著贏了怎么分地盤，一會兒又怕被火營的炮彈炸飛。
黑鐵塔悄悄摸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刀，這是他被抓的時候偷偷藏的，想著萬一有機會能拼一下。
他看了眼旁邊的矮腳虎，心里罵了句，蠢貨，真以為打贏了那老狐貍會兌現承諾？怕是打完就被滅口了。
戰船越來越近，已經能看見火營碼頭的影子了。
順風耳又說道：“里面人不少，聽見操練的聲音了，還有老鬼的大嗓門，好像在罵新兵蛋子。”
鐵手眼睛一亮：“好！他們沒防備！準備開火！”
士兵們紛紛站起來，炮口對準了火營的碼頭。
矮腳虎深吸一口氣，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老天爺保佑，不管輸贏，先活過今天再說。”
黑鐵塔握緊了手里的短刀，盯著越來越近的火營營地，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絕。
待會兒打起來，先把鐵手和順風耳解決了，說不定還有條活路。
河面上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船帆嘩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