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他可惹不起,京都來的,即便人家退役了,但那背景就算是上頭的人都要忌憚幾分。
有了賀梟坐鎮(zhèn),取證辦案的速度那叫一個神速。
走廊監(jiān)控完整無缺,傅云菲被叫來了警局。
傅云景陪她一起,沒想到會碰上賀梟。
“賀總這是?”
“兼職。”賀梟看向傅云菲,“你就是傅云菲?”
傅云菲有些害怕的看向傅云景。
“只是取證問幾句話,傅小姐不用擔(dān)心。”
一個女警員把傅云菲帶去錄口供,并拿到了她拍攝的視頻,視頻完整的記錄了事發(fā)時的情況。
是餐廳經(jīng)理故意辱人在先,要把用餐用到一半的客人趕出去,之后又是他們先動手拉扯研究院的人,還把小吳的手扯脫臼了。
小吳痛得大叫,可那服務(wù)生依舊沒有停手,顧一寧這才動手。
賀梟暫停視頻,看向局長,“這算見義勇為,打擊惡勢力吧。”
局長緩緩露出一個笑:“算……算吧?”
賀梟繼續(xù)播放視頻。
下一輪沖突也是餐廳經(jīng)理這邊的人先圍了上去,先動的手,顧一寧這才動手。
賀梟再次暫停視頻:“這算自衛(wèi)吧。”
局長:“……算。”
賀梟按下播放鍵,繼續(xù)往后看,越往后看,他越是驚訝。
在這之前他以為顧一寧是常年被欺負(fù)的柔弱小貓,每次碰到都很狼狽,受盡委屈,卻一副忍氣吞聲的委屈可憐樣。
看前段視頻,他以為小貓不堪受辱,終于奮起反抗,露出了利爪尖牙。
可此刻,看著視頻那道颯爽的身影,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看走了眼。
這哪里是柔弱可欺的小貓,明明就是一只隱忍堅強的功夫小貓。
“動作還挺帥。”
局長看著賀梟唇角噙著的笑意,終于明白了。
這位是為了那女人來的。
警局外,停車場,兩撥人狹路相逢。
傅云菲得知自己拍的視頻竟幫助了顧一寧,氣得她牙齒都快咬碎了,看到顧一寧,一張臉更是難看至極。
顧一寧卻是滿臉笑意,“傅云菲,還要多謝你拍的視頻。”
傅云菲只覺那笑像極了巴掌,狠狠落在了她臉上,極具侮辱性。
“顧一寧,你別得意。”
“我得意什么?上頭也有人?”
傅云景冷淡的看了顧一寧一眼,而后看向了賀梟。
他以為顧一寧說的那人是賀梟,但卻不清楚,顧一寧是怎么請動的賀梟。
即便他們目前是合作關(guān)系,但賀梟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
卻不想,賀梟拉開了車門,向陳逸飛偏了下頭。
“上車,陳公子,送你回去。”
研究院其他人不清楚賀梟身份,但沈驚燕和傅云景知道,那一刻,他們紛紛看向了陳逸飛。
所以不是顧一寧,是陳逸飛!
沈驚燕瞬間想到了陳逸飛出去打的那通電話,但這里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更何況看陳逸飛那表情。
他若是敢問,陳逸飛就敢殺了他,明顯是不想提。
陳逸飛面無表情的看著賀梟,而后向沈家兄弟以及研究院的同事點了下頭,坐上了車。
賀梟向沈驚燕點了下頭,發(fā)動車子,車子經(jīng)過顧一寧身邊的時候,賀梟特意踩下剎車。
“顧醫(yī)生,送你?”賀梟一只手?jǐn)R在車門上,禮貌詢問,卻并沒有彈開車門鎖,不是真的要送她回去。
畢竟時間太晚,顧一寧還在離婚敏感期,她那名義上的老公和小姑子還在現(xiàn)場,需要避嫌。
而他之所以叫‘顧醫(yī)生’而不是‘顧總’,只是想給某些人表明一個態(tài)度。
最好不要動他家的醫(yī)生。
明天顧一寧還要去醫(yī)院給賀朗扎針。
若是他今晚沒有接到老頭的電話,沒有過來,顧一寧被拘留,那勢必影響治療進(jìn)程和效果。
他決不允許。
顧一寧心知賀梟的好意,搖頭拒絕,“不用,謝謝。”
賀梟點頭,開車走了。
傅云景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賀梟的態(tài)度和暗示他聽懂了,賀家應(yīng)該是有人病了。
顧一寧如今是賀家的醫(yī)生。
傅云景無視顧一寧,轉(zhuǎn)身對傅云菲說:“走了。”
沈驚燕之前不知道這里面有傅云景的事,顧一寧誰都沒說。
直到他在警局看到傅云菲,他才隱約猜到事情真相。
不然一個高檔餐廳,怎么可能好端端的,要把用餐用到一半的客人趕出餐廳呢。
此刻見傅云景如此態(tài)度,怒從心起,他剛要上前,就被沈驚崖抓住了胳膊,“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別惹事。回去再說。”
顧一寧拍拍他肩膀,“以后再說。”
沈驚燕安排了家里的司機送研究院的同事,顧一寧搭葉晨的車,大家離開了警局。
昏暗的車廂,賀梟拿出一張私人片名遞給陳逸飛,“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海城,陳公子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陳逸飛接過名片,“謝謝,叫我陳逸飛就行。”
“好。”賀梟應(yīng)下再沒說話。
陳逸飛也沒有話說,兩人安靜無言,一路到家。
而另一邊。
傅云菲上車就開始不停地發(fā)牢騷。
傅云景忍她幾分鐘后,冷聲呵斥,“閉嘴!”
“哥——”
“以后不要去招惹顧一寧。”
“為什么啊?!難道你真的對她有情?”
傅云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蠢的妹妹,冷聲道:“再胡說八道,自己下車走回去。”
傅云菲一向是欺軟怕硬,立馬慫了,“那你說為什么。”
“她都出了警局,你說為什么?”
“她上面真有人啊?她不就是靠那個什么陳公子嗎?又不是她的關(guān)系。”
傅云景沒有說話,不由想到了他和顧一寧離婚的事。
以前他從未把顧一寧放在眼里,也沒把離婚的事放在心上,只要他想,離婚輕而易舉。
即便顧一寧不愿,他也有辦法讓她同意,主導(dǎo)權(quán)在他手上,顧一寧只能乖乖聽話。
可如今,顧一寧的身邊不僅有沈驚燕,還有賀梟和那個不知底細(xì)的陳公子。
難怪,顧一寧有底氣敢一次次駁回離婚協(xié)議。
雖然離婚是私事,但若他們想要硬插一手給顧一寧撐腰,也不是沒有辦法,到時候顧一寧就擁有了話語權(quán)。
如果這樣,那他就必須早做安排……
而就在此時,他的電話響了,是那個海鮮餐廳的老板鄭林銳打來的。
“傅總,實在抱歉,這事辦得,”鄭林銳在那邊無奈的笑,“下次我請傅總吃飯賠罪,傅總一定賞臉。”
畢竟是傅云景請人辦事,說道:“鄭總客氣了,該我請鄭總吃飯才對。”
兩人商務(wù)性的聊了幾句,掛斷電話,約定下次吃飯。
而此時,葉晨的車上。
自從上車開始,葉晨和顧一寧的嘴巴就沒停過,兩人罵了傅云景,傅云菲,楚新月一路。
罵完一整個神清氣爽。
葉晨感嘆道:“網(wǎng)上誠不欺我。”
“?”
“多和閨蜜蛐蛐蛐吐槽,可以令身心愉悅,乳腺通暢,多活幾年。”
顧一寧和葉晨各自回家,明天還要上班,到家已經(jīng)3點,顧一寧原本打算吃完宵夜回家看AI人工智能的學(xué)習(xí)資料。
她讀研雖然主選的生物基因工程學(xué),可AI人工智能和醫(yī)學(xué)院的老師們,個個舍不得她,按時按點給她發(fā)學(xué)習(xí)資料,要她繼續(xù)學(xué)習(xí),上交論文。
AI人工智能的論文最晚明天交,醫(yī)學(xué)院那邊的論文最晚是后天。
要連續(xù)兩天干兩篇3萬字以上的論文,顧一寧感覺剛剛疏通的乳腺,好似又堵了。
顧一寧上午去給賀朗扎針,一次兩個小時,然后回公司上班。
中午吃飯都在看學(xué)習(xí)資料。
沈驚燕好奇問:“閻王又給你資料了?”
顧一寧一手吃飯,一手翻資料,“高秀芳老師發(fā)來的,AI人工智智能,今晚就要交,一個字沒寫。”
加班狂魔班也不加了,推掉了所有應(yīng)酬娛樂,到點準(zhǔn)時下班回家吃了外賣就開始干論文。
一直刪刪改改,敲到凌晨4點,顧一寧感覺自己的手都不屬于自己了,好在她寫完了,檢查一遍,提交。
第二天早上7點起床,顧一寧就收到了高秀芳老師的回復(fù)。
論文被打回來了。
論點闡述以及邏輯都沒問題,論述角度和切入點刁鉆新穎,就是錯別字太多了。
有點強迫癥的高秀芳受不了,看得渾身難受。
顧一寧改完錯別字,吃完早飯去醫(yī)院給賀朗扎針,而后去公司上班。
中午的時候,沈驚燕見她又在看資料,詫異道:“你論文不是昨天就交了嗎?”
顧一寧舉起醫(yī)學(xué)資料給他看了一眼,又繼續(xù)邊吃邊看,“鐘老剛剛還催我了,今晚必須交。”
沈驚燕感嘆道:“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人機,你腦子里裝的怕不是超級電腦?確定不會學(xué)死?”
顧一寧沒搭理他,自動屏蔽了周圍的聲音,專注的看書,連飯吃完了都不知道,右手還在機械的往嘴里喂空氣。
沈驚燕直接笑發(fā)財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拍起了視頻,轉(zhuǎn)發(fā)到了閆勁松的學(xué)習(xí)群。
陳逸飛:【師妹是想卷死我嗎?】
沈驚燕:【此言差矣,陳公子,她是想卷死生物學(xué),AI人工智能,醫(yī)學(xué)院的所有人。】
陳逸飛:【沈大美人,你再叫一個陳公子試試!】
閆勁松很是欣慰,艾特顧一寧,【別那么拼。吃飯的時候好好吃,不是還有一周才交論文嗎?】
沈驚燕:【老師,她看的是醫(yī)學(xué)院鐘老給的學(xué)習(xí)資料。】
閆勁松撤回剛剛的消息,緊接著又甩了一個文件到群里,艾特全體,明天交一篇不少于3萬字的論文。
沈驚燕:【……】
陳逸飛:【……】
而此時,顧一寧還在專注的看學(xué)習(xí)資料,對這些一無所知,等她知道的時候,沈驚燕已經(jīng)逃離公司避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