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財迷，咋就天天想著發(fā)財？”
四丫昂著小臉，半點都不因為這個想法害羞。
“發(fā)財多好啊，有了錢，就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過特別好特別好的日子。娘，等我長大了，一定賺好多好多錢，往后娘什么都不用干，就躺在銀子上天天睡大覺就行了。”
聽她用奶呼呼的聲音說銅臭味這么重的話，林棠枝笑得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
這么大的餅，她吃了。
“行，娘等你賺大錢的那天。不過，不能天天在銀子上睡大覺，那東西硌得慌。”
幾個崽子都被逗得咯咯笑。
分了書和筆墨紙硯，林棠枝想著還是要去后山走一趟，看看那變紅的水井。
朱賴子的事偏離了她原本預計的走向，不過往后能和孫氏綁定在一起，對她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你們在家，娘去后山一趟，回來再給你們做飯。要是餓的話就先吃點餅子，或者煮幾個雞蛋墊吧一口。”
幾個崽子都搖頭：“我們等娘回來一塊吃。”
大山去做簡易的雞窩，二川帶著弟弟妹妹砸橡果，林棠枝找了條麻繩把褲腳扎上，利落上山，路上遇到好幾個鄰居跟她打招呼，其中不乏有之前說過她壞話的。
林棠枝假裝不知道那些事，一個個都笑著回應(yīng)。
她走后，幾個提著籃子的婦人湊到一塊，壓著聲音討論。
“你們說，我以前講她那些事，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瞧著她剛才還沖我笑，應(yīng)該是不知道吧？”
“誰知道啊，大山娘跟以前不一樣了，聽說有本事賺銀子的人，都不會把怎么想的寫在臉上，會不會說的就是大山娘這樣的？”
“猜不透，弄得我這心里就跟被什么提著似的。”
“那以前說大山娘壞話也不能全怪我啊，她事事都聽趙老太那個死老婆子的，死老婆子不講理，讓她咬誰她就咬誰。”
……
林棠枝一路留意著，薅了好些常見的草藥丟進空間，可惜腹中的崽子一直沒給她什么提示，也沒挖到什么值錢些的草藥。
想來也是。
未進深山，來來往往村民那么多，有點值錢的草藥早被挖去賣了，哪能輪得到她？
想挖到草藥，恐怕還得進深山才行。
林棠枝抿了抿唇看向深山的方向，手不自覺撫上藏在手腕處的袖箭。
有了這武器，還有空間的保護，進深山碰碰運氣也不是不行。
里正家荒地那邊聚集了許多村里人，大家喜氣洋洋，一聽就是有什么好事。
見林棠枝來，里正忙道：“大山娘你來得正好，告訴你個好消息，胡郎中看了，井水變紅是因為挖到了那個叫什么東西草藥的根，叫啥玩意兒來著我也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沒毒，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本來林棠枝就打算，如果胡郎中沒發(fā)現(xiàn)，她就引導一下大家發(fā)現(xiàn)茜草根。
眼下胡郎中找出源頭，那自然是最好。
林棠枝笑：“那就好，咱們村以后就指望這口井了。”
“是啊。”里正頓了頓，刻意壓低了些聲音：“今兒雪梅下山的時候，遇到了麥香村的沈碧桃，明里暗里跟雪梅打聽咱們村的事。咱們村挖出來井的事我叫大家暫時瞞著，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后山這塊地有主，整座山卻是大家共有的。
稻香村的人也無法阻止麥香村的人上山。
“這井打出來，恐怕得讓人輪流守著才行。”
“我想也是。”里正看了看井，又朝麥香村的方向看了看：“只有曹鰥夫一人不行，得三人一組輪流著來。”
既有這個想法，林棠枝又順勢點了一句。
“也不光是這口井，若是能安排人尋村，自然更好。”
打井，收草藥，還有朱賴子家這幾件事，里正對林棠枝的看法大改。從她嘴里說出的話，里正下意識會在腦子里多過一下：“安排人尋村？大山娘去鎮(zhèn)上多，可是聽到了什么消息？難道……是有流民？”
“那倒沒有。”
林棠枝搖頭，里正提起的一顆心也沒完全放下。
“眼下旱得厲害，不光是咱們老百姓旱，鎮(zhèn)上，縣里，富人，官老爺，還有土匪都旱。沒有水喝，沒有糧食吃，若咱們村打了出水的井，還有營生賺錢的事叫麥香村的人傳了出去？難保不會有人起心思。”
“也是。”里正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說得有道理，這事，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林棠枝想起家里的咪咪。
“往后大家日子好些，多養(yǎng)幾條狗在村里巡邏，也可代替一部分人力。”
狗養(yǎng)得好，戰(zhàn)斗力強，鼻子能聞，耳朵能聽，比人還好使。
兩人的對話也沒藏著掖著，離得近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莊稼漢根本沒有巡邏那一說。
初聽驚悚，待林棠枝細細解釋，幾人都覺得有道理。
“說的也是，咱們村有水喝，還有賺錢的營生，傳出去旁人都不知道要怎么羨慕，難保不會引來賊人。一家出點糧食，養(yǎng)幾條狗在村子里，也叫人安心。”
“這世道大家日子都難過。”
“旁人難過是旁人的事，咱們就是一個小老百姓，能把自己，父母妻兒顧好，已是不容易。大山娘可還有別的想法？都跟大家伙說說。”
“先把巡邏的事安排起來，別的我想到了再跟大家說。”
組建巡邏隊的事，林棠枝倒沒有多樂觀。
能積極來挖井的，都是村里比較配合的人家。
沒來的，多得是有自己小算盤，不愿意出一點力的。
她記得好像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馬匪襲村，糧食被搶了許多，還有人傷亡，還是提前有些準備的好。
里正和漢子們一邊挖井，一邊商議組建巡邏隊的事。
林棠枝本就是來看看，也沒多停留，繼續(xù)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找到芝麻，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沒轉(zhuǎn)多久，遇到里正的大兒媳杜氏帶著大兒子在挖草藥。
杜氏先跟林棠枝打招呼：“大山娘這是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