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看著謝羈提著魚進門,狠狠跺了跺腳。
她哪里比不上那個夏嬌嬌!
這個時候,林夢的手機響了,林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去,“今天去謝羈的車場,感覺怎么樣?”
林夢聲音低落,帶著哭腔,“不怎么樣,爸,謝羈剛剛兇我。”
“嗯,”林決在電話那頭沉思了一下,“我剛剛又叫人查了一下,發現謝羈名下產業不止眼前這些,有一些,隱匿在他小姨的名下,那些產業可不容忽視,有一些,已經是上市企業。”
林決之前看不上謝羈,覺得他就是個臭開車的。
如今仔細一查,這哪里是臭開車的,明明就是個金龜婿。
他提前看過夏嬌嬌的照片了,那姑娘確實長得好,林夢追八輩子都追不上了。
對待有本事的男人,林決多了無限喜愛,“你這次啊,看人眼光倒是不錯,這謝羈是個可以托付的。”
林夢一聽,吸了吸鼻子,“那肯定,可他不喜歡我!爸爸,你說怎么辦?”
林決說:“我約了謝羈今晚進面,盡量把你們的婚事談下來。”
林夢一聽,眼睛一亮,“可您不是說,謝叔叔應該是想觀望一下夏嬌嬌這次國賽的成績嗎?”
林決笑起來,聲音挺溫和的,“傻瓜,從小到大,你想要什么爸爸沒給你?不過是謝羈罷了,別擔心,你好好準備日后的婚禮就是。”
林夢一聽,笑瞇瞇的說“嗯。”她轉過頭,看見謝羈提著魚,進了食堂。
男人手臂有力,肌肉彰顯蓬勃的力量感。
林夢心砰砰失控跳著。
而這邊的林決在約了謝濤晚上吃飯后,扭頭對身側保鏢下達了一個命令。
“我要夏嬌嬌一只手。”
“寫字的那只。”
無論夏嬌嬌成績如何,是否真的達到國賽水準,他要徹底斷送她去參賽的可能性,斷了謝濤的盤算。
讓她的女兒舒舒坦坦的當上謝夫人。
……
夏嬌嬌有點感冒了,陳校長跟謝羈盯著她吃藥。
她吸了吸鼻子,很乖的寬慰兩個一臉緊張的人,“沒事的,就是有點咳,不吃太多藥了吧。”
藥吃多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思路都跟不上。
謝羈蹙眉,“不行,藥的吃,我感覺你快發燒了。”
謝羈說完,十分不放心,走到一邊去給李釗打電話。
李釗命苦的提著藥箱就來了,他看了眼慘兮兮的夏嬌嬌,笑了,“太拼了吧,不過要是沒燒起來,可以不吃藥,抗一抗,沒多大事。”
謝羈跟著出去,問了一路的問題。
生病這事別人替不了,謝羈之前聯系了去年國賽的幾個得獎同學,聯合著出了十幾張試卷。
夏嬌嬌才做了一張,她一邊咳,一邊低頭做。
謝羈在一旁心疼的都呼吸不過來了,他倒了杯熱水過去,趴在桌子上,小聲跟夏嬌嬌商量,“媳婦兒,要不今年咱不考了,你之后好好學,考個大學沒問題的,咱不吃這個苦了,行不行?”
夏嬌嬌喝了口熱水,嘿嘿的笑,“我試試唄,扛不住我就不學了,好嗎?”
這話就是哄謝羈的。
有謝濤的觀望在前頭,夏嬌嬌就是死,她也要死在考場上。
她熬著紅透的眼睛學。
陳校長也心疼,“好在嬌嬌邏輯思維很強,我瞧著,大致的數學思路她是摸透了,如今放棄,太可惜了。”
眼瞧著就剩十幾天的時間了。
陳校長是競賽老師,對競賽很有執念。
可看著夏嬌嬌咳的喉嚨的冒煙,高燒起來李釗過來掛水時,也忍不住松了口,“嬌嬌,要不算了,歇歇吧,別這么熬了,命比比賽重要。”
謝羈徹底不讓人學了,抱著暈乎乎的夏嬌嬌,紅了眼睛,“別tm學了,誰愛學誰學,老子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這么折騰的。”
夏嬌嬌就摟著謝羈的脖子,看著他越來越紅的眼眶,輕輕的哄,“傻子,就是個感冒,過去了就不難受了。”
謝羈不聽。
夏嬌嬌就又說,“謝羈,你知道嗎?大山里面有好多孩子,他們這一生都渴望著有一個像我這樣可以努力的機會,可他們沒有,一輩子都不會有。”
蒼涼的手指被謝羈握在手里,夏嬌嬌依舊在笑,笑的放松又淡然,“我想試一試,試試自己可以走多遠,你別心疼我,你應該為我高興,以后我是夏嬌嬌,也是謝羈的妻子,還會是孩子的母親,我希望每一個角色都會因為我的努力閃閃發光,你明白我的對不對?”
謝羈的眼淚很大滴的落下來。
砸在了夏嬌嬌的手背上。
她抬起身子,用干燥的唇輕輕的吻了吻謝羈的臉頰。
然后,起身,掛著水繼續學。
寒冬的光落在了籃球場上,燥熱,又伴隨著青春年少時,義無反顧的執著。將那一片愛意深深的埋在心底。
……
林決跟謝濤約在一家茶館見面。
林決穿著駝色的大衣,笑瞇瞇的在打電話,“行,這一批貨不錯,不用對外招標了,直接給謝氏。”
掛了電話,林決笑著看向坐在對面的謝濤。
這像是一份昭然若揭,彼此心知肚明的見面禮。
開場白用一份價值千萬的禮物,來彰顯自己的誠意。
“謝總,別介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若我們今天談得攏,我林家東西,也是謝家的。”
謝濤淡淡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心里免不了震動。
他猜到了林家對謝羈滿意,但是沒料到,林決會這么果決,直接把好處端上來,明明白白的放在自己面前。
“林總,”謝濤心里有波動,面上保持著淡定,“您應該知道,謝羈訂婚了。”
林決清淡的笑起來,給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而后緩緩抬起頭,跟謝濤對上了視線。
“謝總,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了吧?”
“謝羈的這個未婚妻,能不能進謝家門,那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么?”
謝濤聞言,也笑了一下,帶了點苦澀,“那還真不是,謝羈那性子,臨城的也都知道,他自己不樂意,我勉強不了他。”
林決聞言,抬眸看了眼謝濤。
又笑了。
“是么?那你這兒子,挺厲害。”
這話,聽不出褒貶。
謝濤暫時不動聲色。
“拋開謝羈不談呢?”林決是老狐貍,手段單純也混不到今天,“談談謝總你自己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