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安也沒有想到,產(chǎn)能爆發(fā)的這么快。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產(chǎn)能過剩了。
很顯然,賀重安高估了京城百姓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
大抵也有賀重安能努力將報紙變成日報有關系。
京報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小批量的改版。
京報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為兩日刊。
逢雙發(fā)行。
這是因為工作流,從消息采納,編排,定版,印刷,到發(fā)行,整個過程,一天時間不夠。
雖然京報一直在擴充人手,但一直存在人手不足的情況。
這也是賀重安決定,暫時兩日刊,將來等人手足夠,也熟悉工作流程之后,再變成日刊。
之前報紙,都勁爆大事。而今變成隔天都有了,刑部案也不說,自然消停了許多。
更重要是,報紙要花錢的。
雖然一文錢一張報紙,很多人都覺得貴,不劃算。只有少部分不差錢的人,進行了訂閱。
一文錢雖然不多,但如果全年都要訂閱,也需要一百八十文。改成日報之后,要三百六十五文。這對很多家庭就已經(jīng)是大錢了。
習慣是最難改變的。
賀重安估計要賠本一段時間了。
不過,他不在乎。說道:“當然要繼續(xù)造印刷機,還要做一件事情。我們之前造機器,都是借工匠,就趁著這個機會,要辦一個機械廠,專門產(chǎn)機器。印刷機與煤球機,就在新廠子里造吧。”
賀重安說道:“雷草兒。”
“在。”雷草兒立即從人群后面走出來。
賀重安說道:“這一件事情,就由你負責了。”
“是-----”雷草兒語氣中總有幾分怯怯的感覺。
賀重安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鄭九娘,說道:“夫人,機器廠才是我家真正的根基,你要上心。”
鄭九娘思想本就開放。
各方面的思想都有所了解。跟在賀重安身邊,與賀重安床頭床尾間歇中,早就被賀重安說服了。也看到了機械好處。
其實真正參與生產(chǎn)生活的人,對于機器的好處一眼就看出來。
古代很多水利機械非常精妙,都是很多文官親自參與設計的。這些文官也知道,在治水的時候,這些機械很省事。
但其他方面,大部分文官是不參與的-----此事非待儒臣之道。
他們不愿意去參與,去看。并秉承一種靜態(tài)的歷史觀,言必上古,言必先王。有人說自己造了什么東西,比祖師爺還好。他們根本懶得搭理,除非到了不得已,也就是必須要行權的時候。
鄭九娘就沒有這種迂腐的思想了。
她看見好處,能賺錢,自然覺得機器是好東西。而造機器的法子,定然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
鄭九娘看著雷草兒,雷草兒在鄭九娘的注視下,有些害怕,身體微微顫抖。
說起來,雷草兒才是賀重安第一個女人。因為雷草兒是賀重安的丫鬟。這種關系就是默認的。但奈何賀重安那一段是太忙了。
忙完這個忙那個,各種算計不說,就立即去軍訓了。
雷草兒也忙,被賀重安女人當成男人用,支應的如陀螺一樣。
一來一去,賀重安沒有來得及下手。
但在外人看來,可不是這樣的。
鄭九娘看雷草兒的眼神一直不對,鄭九娘沒有妒忌的心思,大家閨秀這一點都想得很明白。男人,特別是功成名就的男人,絕對不可能一個女人的。
大名鼎鼎的南海郡王,后宅里是天下絕色都有。
否則鄭九娘是怎么來的?
鄭九娘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早已習慣了。
但她即便習慣,對賀重安另外一個女人,也是另眼相看的。
雷草兒自然十分畏懼。雖然鄭九娘不是正妻,賀重安早就讓內(nèi)院稱夫人了。背后有鄭家這樣的龐然大物,誰敢怠慢。
雷草兒就不一樣了。
雷家早就沒有人了。就算有,一群工匠,鄭九娘伸手就能捏死全家。
而雷家依附內(nèi)務府生活,聽得最多,是宮里那些娘娘的們的事情,狠毒的事情,聽多了。自然擔心害怕。膽怯的如同鵪鶉。
鄭九娘說道:“好。雷妹妹,今后多與我說說話,這廠子我是不懂的,全指望你了。”
雷草兒一驚,連忙行禮說道:“奴婢不敢。”
鄭九娘將雷草兒拉起來,握著她的手說道:“有什么不敢的,都是姐妹,說這個做什么。”隨手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鐲子,給雷草兒戴上,說道:“你看你身上這么素凈,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老爺手頭緊。”
雷草兒暈暈乎乎,看著上手羊脂玉手鐲,乳白的光暈,細膩的觸感,憑著工匠的直覺,立即知道是好東西。心中暗道:“這東西,怕是賣了我,也賠不起。”
整個人更加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
雷草兒不明白鄭九娘的用意,賀重安卻是一眼看出來。
鄭九娘不是將雷草兒當成一個妾室,而是當成生產(chǎn)力工具。之前的雷草兒,不過是賀重安之前丫鬟。丫鬟這東西,多一個多,少一個不少。
鄭九娘根本不正眼瞧。
而今看到了機器的好處,自然對于雷草兒這門手藝看重起來,抬舉雷草兒,其實是讓雷草兒從技術到人,都是賀家的人。
決計不能外傳。
賀重安說道:“機器造出來之后,想辦法拉其他作坊的生意?”
“怎么沒有拉啊?”鄭九娘說道:“能拉過來的,都拉過來。很多書店都是自己帶印刷作坊的,這種生意是拉不過來的。”
賀重安依舊不想停下擴建。
賀重安很清楚,未來一定會出現(xiàn)大量印刷制品。大量書籍。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為對書籍的定位不同。
現(xiàn)在的書籍,都是所謂的圣賢書為主。其他各種雜書雖然多,但印刷量是很少的。比如天工開物,才印了幾千冊。
總體上,印刷數(shù)量非常大。但一平均并不多,如果具體到北京-----前文說過,中國印刷的中心在江南,福建,江西一帶。
北京的印刷作坊能有多少?
但并不代表,沒有龐大的需求空間。
恰恰相反,這里面有極其龐大的空間。比如小說這個題材大發(fā)展,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