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陸淵,夠了!”姜梔酒量本就不好,陸淵喂進來的又是烈酒。
她還要回府,要是在這里喝醉了算怎么回事?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緊緊抿著唇。
澄清的酒液順著唇角涎下來,被月色鍍上一層冷光,順著脖頸滑入衣襟內(nèi),又被陸淵席卷著吞入自己口中。
察覺到姜梔的氣喘吁吁,臉上也泛起紅潮,陸淵止住動作,只一瞬不瞬盯著她,“感覺如何?”
“不如何,你剛剛明明答應了我不再喝的!”姜梔需要大口呼吸,才能平復胸膛內(nèi)翻涌的灼燒感。
陸淵的眼睛卻出奇地黑亮,“嗯,我沒喝,方才都喂你了。”
“……”姜梔不再理他,掙扎著起身要走,“我得回去了。”
然而還沒等陸淵挽留,她腿一軟整個人又跌坐回他懷里。
陸淵順勢撈住她的腰,悶笑聲貼著她的身體微顫,“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
姜梔此刻腦袋已經(jīng)開始暈乎乎的,盯著陸淵用力甩甩頭,忽道:“陸淵,你怎么……長了兩個腦袋?”
“嗯?”陸淵有些哭笑不得。
姜梔雙手扶住他的臉,皺眉,“你別亂晃。”
“好,我不動。”陸淵說罷真的松開了手。
姜梔卻拿濕漉漉的眼神瞪他,“都說了讓你別動,怎么不聽呢?”
她左右擺正陸淵的腦袋,發(fā)現(xiàn)還是在晃,索性不再堅持,松手起身就走。
“算了,我不管你,我要回家了。”
她腳步虛浮跌跌撞撞差點摔了,陸淵急忙起身扶著她坐回軟凳上。
卻發(fā)現(xiàn)姜梔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陸淵被她盯得心里有些發(fā)毛,“怎么了?”
“你不是我夫君,你是誰?”她問。
陸淵愣了愣,對這個沒良心之人簡直恨得牙癢癢,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我是你相公。”
“相公?”姜梔歪了歪頭。
“對,你與我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你是我的娘子,乖,叫一聲相公聽聽。”
“真的?”姜梔眨了眨那雙氤氳的眼,纖長卷翹的睫羽如同被露珠浸濕的蝶翼。
就在陸淵以為姜梔又要問出什么時,卻聽她張了張唇,聲音含糊得如同軟化的蜜糖,“相公。”
竟然乖乖喊了。
陸淵呼吸錯亂一瞬,一陣酥麻癢意從尾椎竄上天靈蓋,瞳仁頓時變得幽深。
之前和她一起南下去泗州的船上,她就喝醉過。
也是這般乖巧溫順的模樣,和平日的她大相徑庭。仿佛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乖乖應下。
這樣的想法讓陸淵蠢蠢欲動。
“天色不早,是不是該和相公安歇了?”他將她抱起,坐在了床榻邊。
俯身替她脫去鞋襪和外衫。
姜梔雖然隱隱覺得不對勁,但被酒意侵襲的腦袋實在抓不住重點,對方的聲音和味道又讓她莫名覺得心安。
于是點頭應了聲“好”,便乖乖任他施為。
陸淵抬頭,眸中映著她垂首看自己的模樣,雙手撐在床榻兩側,歪頭看他,那雙小腿晃啊晃地,晃得他心神搖曳。
陸淵深吸一口氣,只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震顫的聲音。
雖然趁她喝醉做這種事似乎有些卑劣,但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而且現(xiàn)下的姜梔實在太好欺負了,比平日一味推拒他還容易炸毛的樣子更讓他想狠狠揉搓她。
就算等她清醒后被她打幾巴掌,也值得。
“張嘴,吃下去。”
陸淵從桌上取了點心納入她口中。
他可不想她像上次那般,中途又喊肚子餓。
姜梔嫌點心太大塊,嗚嗚嗚搖著頭不肯往里吞。
陸淵便耐著性子哄她,“乖,慢點吃,你可以的。嘶——別咬我手。”
姜梔眼角淚珠都沁出來,可憐兮兮看著他。
陸淵被她這副樣子看得頭皮發(fā)麻。
但機會難得,他更不是容易心軟之人。
姜梔被點心塞得腮幫子都酸了,皺眉想要吐出來。
陸淵卻只來得及悶哼一聲。
姜梔眉心狠狠皺起,“什么啊,我不喜歡這個點心的味道,我要吃甜的。”
“……抱歉,”陸淵替她擦拭干凈唇角的殘留,“明日給你買。”
姜梔便哼哼唧唧地喝了幾口他喂過來的茶水,然后問他,“現(xiàn)在可以睡了么?”
陸淵輕笑一聲,“可以,娘子先睡吧。”
姜梔本就醉意醺醺,聞言便攏著褥子,背對著他睡下。
很快悠長的呼吸聲響起。
陸淵將她摟到自己懷中,讓她手腳都纏在自己身上,兩人親密無間,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安然歇下。
……
姜梔清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鼻尖幾乎和自己貼在一處的陸淵的臉,一把推開他,“我怎么會在這?”
陸淵早就醒了,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昨夜你喝醉了,一定要抱著我才肯睡下。”
姜梔持懷疑態(tài)度,“真的?”
陸淵點點頭,“怎么推你都推不開。”
……
“我得回去了。”姜梔雖然不太相信,但現(xiàn)下沒心思管這些,手忙腳亂地套上衣物要下榻。
陸淵按住她的動作,“用完早膳再走。我已經(jīng)派人去沈府問過了,沈大人和昨日一樣一切安好,你不必憂心。”
姜梔動作頓了頓。
雖然沒說什么,但沒方才那般急切了。
但很快姜梔又不解地問他,“昨夜你做了什么?我的嘴怎么又酸又疼的?”
陸淵一本正經(jīng)地搖搖頭,“忘了,昨夜我也喝醉了。”
姜梔想起來,昨晚是她上門見到陸淵喝了好多酒來勸他,反而被半哄半騙地喂了好幾口,隨后便沒什么印象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發(fā)現(xiàn)半分記憶也沒。
只能放棄。
“下次不許再讓我喝酒了。”姜梔抱怨。
*
回到沈府的時候已近晌午。
所幸昨夜她是半夜偷偷出府,吩咐青杏給她留了角門,往日自己也起得晚。
因此回來的時候府中沒有其他人察覺她在陸淵那過了一夜。
但姜梔心中總覺得惴惴。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xù)到門房來報,說武邑侯夫人親自上門來探望沈大人。
姜梔無暇他想,帶著下人出去親迎。
問過沈辭安的情況后,武邑侯夫人表示唏噓,讓人將東西送了上來。
“這千年山參是之前世子孝心從北境得來的,我一直用不上,今日若能幫上沈大人,也算是這山參的造化了。”
姜梔連連推拒,“夫人能上門來探望已讓我感激不盡,這山參太貴重了,又是世子的一片孝心,我們怎么怎么能收呢?”
武邑侯夫人揮退眾人,“還請沈夫人一定收下,其實我今日上門,是有事想請沈夫人幫忙。”
“武邑侯夫人但說無妨,只要能幫上我必定不會推辭。”
武邑侯夫人嘆了口氣,“還請沈夫人幫我去勸勸我家那個不孝子,他快被他爹打斷腿了。”
“什么?”姜梔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