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琴向我解釋了對手馮龍的情況。
馮龍之前曾是八宅派的弟子,本事相當大,都夠格開門收徒了,但這家伙十年前因為在南洋幫一家王室定避暑莊園,把人家媳婦的肚子搞大,對方勃然大怒,對他下了追殺令。
這貨像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了好多年,因為一次機緣巧合,結識了廖安東。
廖安東折服于他的一身本事,想讓他幫忙在身邊做事,而馮龍又需要廖安東庇護,兩人一拍即合,馮龍帶藝投師,掛在了廖安東的名下。
馮龍的能力,都可以單挑一個門派,廖安東連他一半都不如,只得給了幾本走馬陰陽秘籍,讓他自己學,也算是對師徒名份有個交待。
入了門之后,馮龍也清楚地知道背靠廖家大樹好乘涼的道理,拼殺闖蕩不遺余力,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廖家在南洋的產業,廖安東若是一哥,這個馮龍算是不折不扣的老二,屬于相當牛逼的存在。
我聽完之后,眉頭緊皺。
“所以,你憑什么認為,我能贏下這種人物?”
廖小琴酒意上頭,臉紅撲撲的,身上散發著酒香與體香交織的味道,美眸有些迷離,攏了攏頭發。
“你玩過斗地主沒?”
我喝了一口海鮮粥。
“玩過啊?!?/p>
廖小琴撇嘴笑了一笑。
“有一種人,沒有抓到大小鬼,永遠都不會叫地主,我哥就是這種人。換一句話來說,如果他的眼睛沒有見到必勝局,這次家主更換的事情,他絕不可能讓此事進行下去,也就是說,連牌局都不會存在?!?/p>
“廖家的產業,大部分都在南洋,他真要翻臉不玩,別說我,祖奶可能都壓不住他,最后只剩下分崩離析的結局?!?/p>
“你等于就是一對三嘍,我讓你緊急入門,就是故意亮底牌出來給他看,引他叫地主入牌局,我們才有機會最后翻盤,懂了么?”
我回道:“倒是懂了,但你不怕我給玩砸了?”
廖小琴瞥了我一眼,打了個酒嗝。
“如果我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醉話?”
我說:“會!”
廖小琴聞言,滿臉無語。
“你這么不相信自己么?”
我點了一支煙。
“我猜測,這牌局是你和祖奶共同決定的,今晚權叔會向祖奶稟報商量采天青的關卡,你大概會從祖奶的手中暗中拿到答案,讓我開卷考試對付馮龍?!?/p>
廖小琴本來拿著礦泉水解酒,一聽這話,差點被水嗆到。
“你會不會想太多?祖奶雖然喜歡我,也極想我接棒,可關卡絕不可能說出來!”
“為什么?”
“一來,我哥不是傻子,那些阿伯、叔公也不是傻子,誰開卷考試,一眼都能看出來,到時更加要鬧翻天。二來,換家主乃廖家天大的事,最忌諱結果不服眾,我估計,權叔和祖奶為了不招人話柄,大概率會設置那種即便提前知道也無法取巧,完全憑實力才能取勝的關卡?!?/p>
“不是......你真讓我硬碰硬,誰給你的勇氣?!”
廖小琴手撐住因為醉意而逐漸朦朧的臉,一根手指了指天。
“老天爺嘍!呃......你是我福星來的,每次難搞的問題,你都會幫我搞定?!?/p>
我:“......”
廖小琴將錢包放在了桌面上。
“老板,結賬!”
老板拿著結賬單,笑瞇瞇地說:“先生,小姐,一共八百二十六,算八百好了?!?/p>
廖小琴垂下頭,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一千拿去啦,剩下的算小費。”
“孟尋,我要睡覺啦,你別煩我......”
她真的頭靠在自己手臂上,閉上了眼睛。
我搖了她幾下。
“喂!睡個毛?。∑饋磬?!”
可她沒什么反應。
我倒是沒太大的醉意,只得結了帳,過去扶起她,準備打車回去。
其實旁邊不遠就是我們開來的皇冠車,可惜我不會開。
剛扶她到路邊,正準備招停出租車呢,廖小琴突然干嘔了起來。
我只得讓她蹲下,拍她后背。
可她干嘔了好幾下,又吐不出來,滿臉難受,轉頭醉意朦朧地盯著我,銀牙咬唇。
“是不是你小子把我灌醉了......”
“不是,三叔公灌的?!?/p>
“是嗎......他人呢?”
“灌醉你就跑了,你就說這老小子混不混蛋吧?”
“他不混蛋,你才混蛋,偷瞄我沖涼......”
我靠!
但凡我剛才多點一盤花生米,她也不至于醉成這樣!
也是古怪,我再扶她起來打車,硬是一輛出租車都不見。
無奈之下,我只得攙著她,往前面不遠處路口走去。
才走了不到二十米。
迎面走來了兩位勾肩搭背,流里流氣的人,對方瞅見我倆,先吹了幾下口哨,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哇塞!老天爺真是盲的!這么正點的靚女,旁邊竟然站一個滿臉腎虧的衰仔!”
“喂!靚女,要不要和我們耍朋友啦?我身上有藥酒的,再喝一點嘍,保證你爽歪歪,比跟那位撲街仔玩舒服百倍??!”
“......”
廖小琴還殘存一點意識,沖對方勾了勾手。
“你們.....夠不夠勁?。俊?/p>
一位傻屌賤笑著湊了過來,還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滿臉享受。
“你這么香,我們當然夠勁......”
話音未落。
“啪!”
廖小琴抬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力度極大,對方嘴里慘呼一聲,鼻血飆出,嘴角溢血,人歪倒在地。
忽然!
對方臉色一沉,不再說話,從腰間抽出了鋒利無比的砍刀,徑直向我們沖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