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嘆萬分。
對方在三道關卡所設的局,第一個被我們給破解了,第二個我們猜出了情況但沒搞清個中原因,第三個則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死也想不到,廖安東竟然會在登云采天青關卡用上天獅踩和水鬼雙保險。
尤其是安排水鬼潛藏在海底弄翻船偷天青這一招,太絕了。
能被稱為水鬼之人,簡直不屬于地球上的物種,據說牛逼的水鬼能靠著一根蘆葦桿,在水下換氣待上一天一夜。
水鬼胡番在海水下,我們根本發現不了,他弄翻船之后,天青掉下海,根本不可能給我們機會找到,最后一關,其實無論我們怎么努力,最終的結果也是輸。
之前廖小琴取旬夷妖樹失敗,三叔公很擔憂她在家里的地位,當時我還有些不大理解,認為以她的能力和本事,還會怵誰么?
在完整知道了廖安東為爭奪家主做出的全部騷操作之后,我算徹底理解了。
賽前雇兇砍人、賽中層層下套、賽后猛潑臟水......環環相扣,刀刀要害。
這小子真他娘是個人才!
在馮龍表述過程的時候,老太太一邊聽,一邊拿著那些資料翻看,眉頭皺成了川字,此刻見到下面一片嘈雜,老眼抬起,冷冷盯著眾人。
權叔見狀,立馬揮手。
“都安靜點!”
大廳躁動的情緒逐漸降了下來。
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
“好啊!真的好啊!廖家出人才啊!”
“煥權,你把這些證據,給大家都過過目。”
權叔接過老太太手中的資料,走下來遞給大家看。
資料太詳盡了,什么都有,尤其是照片,非常清晰,顯然是用微型照相機暗中偷拍的。
等大家神色震驚地看了好一會兒。
老太太吩咐人將塞在廖安東嘴里的布給拿了。
“安東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廖安東面如死灰,氣喘如牛,雙目暴凸,咬牙切齒。
“祖奶,我做這些事,只是為了想在家里話事!”
“阿東再混蛋,頂多算是比拼過程中作弊,可廖小琴犯得卻是弒祖謀逆的大罪,兩者性質有著天壤之別!如果這樣還讓她上位,我不服,死也不服!!!”
廖小琴聞言,淺淺一笑。
“哥,阿香下藥之事,我撐死只算是嫌疑人,可你這些事,已經鐵板釘釘,這兩者性質也有著天壤之別,你不會不懂吧?”
廖安東氣急反笑。
“哈哈哈!祖奶,阿東做錯了就會認,愿意接受家法懲罰!”
“列祖列宗在上、眾位阿公叔伯在場,走馬陰陽歷代家主,向來德藝雙馨、智勇無雙、清白高潔,家里若讓一位不明不白之人來話事,阿東必將自了下地府,向走馬陰陽諸位先賢狀告!!!”
夠勁!
在明知一切已不可挽回的情況之下,廖安東不僅拋出了兩件事性質的區別,還特意點出廖小琴是不清不白的嫌疑人,沒資格上位,將她給拖下水。
自己做不了家主,廖小琴也別想。
若兩人都上不了位,最后的結局無非是廖安東接受懲罰,廖小琴接受調查,在沒有其他強人替代他們的情況之下,利益格局不會發生大的變化,隨著時間推移,一切恢復如初,屆時又可以再開始新一輪的爭奪。
這是廖安東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廖小琴背負雙手,神色淡然。
“行!那就讓祖奶來定奪吧。”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主位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表情穩若老松,甚至窺探不出她內心現在有任何情緒。
“老太太對后輩,向來一視同仁,做錯事,自然當罰,有問題,也必須要調查清楚。”
“大家對阿東的問題,還有沒有異議?”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沒有。
老太太開口再問。
“大家對阿琴的問題,有什么意見?”
眾人皆表示只能暫時擱置,等尋到阿香之后再予以認定。
老太太點了點頭,抬出兩根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桌面。
大廳側廂房內,突然走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阿香,一個是她弟弟。
阿香攙扶著滿臉病容的弟弟,走到祖奶面前,跪了下來,未語先哭。
“祖奶......”
所有人都傻眼了。
廖安東整個人如遭雷劈,身軀晃了幾晃,靠著旁邊人硬扶著,才沒倒下去。
廖小琴見我神色詫異,沖我得瑟地微微挑了挑眉毛。
祖奶淡淡地說:“你們先起來,慢慢說。”
阿香姐弟從地上起身,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向眾人敘述整個過程。
真相浮出水面。
廖安東控制了阿香臥病在床的弟弟,錄下了他凄慘的求救聲,拿著錄音找到了阿香,吩咐她對祖奶下藥,答應事成之后,再寫一下一封誣陷廖小琴的信,便送她們姐弟遠走高飛。
可廖安東猜錯了人心,他本以為阿香會為了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范,但在阿香的心中,自己和弟弟的命,全都是祖奶給的,她生怕藥里面還有其他東西,會害了老太太的性命,寧愿姐弟倆出事,也不愿對老太太下手。
向來膽小卑微的阿香,爆發出了最大的勇氣和智慧,假裝驚恐萬分,答應了廖安東。
爾后,她逮空緊急向老太太匯報。
老太太讓阿香不要害怕,順著廖安東的要求去做,一切有她在撐著。
沙灘上的突然暈倒嘔吐,完全就是老太太演的一場戲,她其實根本沒喝藥。
與此同時,老太太在采天青的時候,已經布置了人,將阿香弟弟給救了出來,并逼迫看守阿香弟弟之人,給廖安東發送一切如常的錯誤信號,再將姐弟倆送到了安全區域。
廖安東認為一切盡在掌握,實際卻一步步將自己給推下了深淵。
老太太,穩如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