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玄走了過來,神色淡淡,面對穆子胤的呵斥,那俊美的臉蛋,看不到一絲波瀾。
“你是大周國的皇帝,確實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quán)。只是,作為臣子,臣弟還是想給你提個醒。”
“父皇尸骨未寒,皇上便舉行祭天大典,實乃不孝。另外,皇上不顧百姓哀痛,一意孤行,也是違背民愿。”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父皇在很早之前,便教導你我的道理。”
“皇上是忘了嗎?”
聽著穆子玄所謂的提醒,穆子胤不禁笑了,笑得有些癲狂。
“靈王,過去你能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是有太上皇護著,讓朕受到掣肘,治不了你的罪。但是,現(xiàn)在太上皇不在了,沒有人能掣肘朕。”
“朕現(xiàn)在就能將你拿下,定你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穆子玄蹙眉,看穆子胤的眼神,充滿了失望,還有無奈。
“如果太上皇還在,估計會對現(xiàn)在的你很失望吧。不過,你現(xiàn)在是皇帝,要怎么做,臣弟無權(quán)干預。”
“只是,臣弟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為什么會成為大周國的皇帝。”
說完,穆子玄轉(zhuǎn)過身來,瀟灑離去。
看著穆子玄的背影,穆子胤的內(nèi)心翻涌著怒火,那一雙眸子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安公公,傳蕭玄過來。”
“是!”
穆子胤坐了下來,目光陰沉,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太上皇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子胤,你弟弟子玄乃是帝皇命格,天生便是當皇帝的料。但他一生劫難纏身,所以這個皇位,只能由你來繼承。”
“屆時,你和子玄相輔相成。坐上皇位的你,能為他擋住劫難,而他的帝皇命格,也能讓你穩(wěn)坐皇位。”
穆子胤緊攥著拳頭,誰能想到他坐上這個皇位,只是為了給穆子玄擋災。
之前一直縱容穆子玄,可不僅僅是受制太上皇,也是擔心沒有了穆子玄的帝皇命格鎮(zhèn)住這大周國的氣運,怕是要步入衰敗。
他不甘心,不甘心受制他人。
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真正的帝皇。
“臣,見過皇上。”
這時,蕭玄走了進來,向穆子胤行禮。
“蕭玄,朕何時才能擺脫靈王的掣肘,成為真正的帝皇?!”穆子胤沉聲發(fā)問。
蕭玄揚了揚眉毛,恭聲道:“回皇上,靈王現(xiàn)在的氣運很強,一時半會,很難斬斷皇上與他的牽絆。”
“廢話少說,朕只要一個答復。”
蕭玄沉吟了一會,說道:“皇上,實在抱歉。臣沒辦法給皇上一個確切的答復。但是,我們可以做一些事情,來將這個進程給拉快。”
“第一,舉行祭天大典,推臣的弟子,顏青出來為圣女,承載民愿。”
“第二,將靈王送到兇險之地,削弱其氣運。”
“第三,以太上皇的魂魄為媒,斬斷你與靈王的兄弟之情,皇上便可成為真正的大周國的帝皇。”
聞言,穆子胤瞇起的眸子,閃過一道寒芒。
“好,朕會全力支持你,完成這三件事。另外,朕需要打造一支玄師軍隊,實力足以應付上次的禍亂。”
蕭玄微微一怔,隨即恭聲道:“皇上,要打造玄師軍隊,恐怕不容易。這需要消耗的金錢,還有人力,都是極其恐怖的。”
“朕不關(guān)心這個。”穆子胤一甩袖,“朕只關(guān)心,你能不能做到?”
蕭玄沉吟了一會,道:“臣,可以。只要皇上給予臣最大的權(quán)限,不出一個月,臣會為皇上培養(yǎng)出一支最為厲害的玄師軍隊。”
穆子玄回到靈王府。
恰巧黃林,還有白千文都在,他們兩個的樣子有些狼狽,全都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
“黃丞相,國公爺,你們怎來到這邊來了?”穆子玄問道。
“靈王,是我倆叨擾了。”白千文苦笑道:“現(xiàn)在皇上性情大變,我們無法勸諫皇上取消祭天大典,只能來找靈王商量對策。”
“靈王,你剛才是去皇宮了?”黃林問道。
“嗯。”穆子玄點了點頭,隨即給了羅慶林一個眼神。
羅慶林心中領(lǐng)會,便迅速退去,將內(nèi)殿的白玲瓏給請了出來。
當白玲瓏看見狼狽的兩人,也是微微失神,“黃丞相,國公爺,你們這是……挨了杖刑?”
白千文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白玲瓏,蒼白的臉瞬間漲紅,有點無地自容。“玲瓏,你怎么會在靈王府?你不是要在國公府住三天嗎?”
“我是答應在國公府住三天。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回來靈王府吧?”
這話說的,沒毛病。
白玲瓏嘆了口氣,這兩個小老頭,也是挺可憐的。
于是,她將胡陽給叫了出來。
“胡陽,給他們兩個治一治。”
“得嘞!”
胡陽擼起了袖管,拿出了一排銀針。
看到這些銀針閃爍著寒芒,又長又粗的,白千文和黃林不禁一個哆嗦,“我們只是皮外傷,不至于扎針吧?”
“我說你們兩個小老頭,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怕扎針啊?而且,國公爺,你還是武將,怎么會怕這個呢?”胡陽無語道:“當然,我這個針不是普通的針,包治百病的。”
白千文和黃林面面相覷,表示不信。
胡陽可不管他們信不信,當即將銀針扎了過去。
“啊!!”
白千文和黃林被扎了個措不及防,發(fā)出了一陣慘叫。
可當銀針扎入他們身上的穴位,屁股上的刺痛,竟然一下子沒有那么強烈了?!
“咦,這么神,竟然不怎么疼了?”白千文驚疑道:“胡先生,你當真是神醫(yī)啊!”
胡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不知道誰剛才質(zhì)疑我,一副怕得要命的樣子。”
“呵呵,胡先生莫怪,老夫見識淺薄,讓你見笑了。”白千文尷尬地笑了笑,而黃林則是直接多了。
“胡先生,請給老夫多扎幾針……老夫的腰間盤好像有些突出。”
“黃丞相,你也太會占便宜了吧?”白千文無語,但黃林的這個說法,倒是給了他靈感。“所以,胡先生也給我多扎幾針吧。老夫之前在戰(zhàn)場上,落下不少的病根。”
白玲瓏輕咳了聲,提醒道:“胡陽,先給他們配點外傷藥,其他的,以后再說。”
“是,主人。”
白千文和黃林見白玲瓏發(fā)話,一下子便安靜下來,甚至有些過于乖巧了。
面對現(xiàn)在的白玲瓏,他們雖然位高權(quán)重,也是一把年紀了,可白玲瓏身上的氣勢,卻讓人肅然起敬。
“各位,我剛才為大周國起了一卦。”
一說到這個,在場的人都變得嚴肅起來,忐忑不安地看著白玲瓏。
“卦象,大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