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黑板,看重點!”
石碾村,村東頭老鄉(xiāng)家的一間小平房里。
秦風(fēng)脖子上掛著個防毒面罩,穿著一件油蠟夾克,踩著牛仔褲和馬丁靴。
氣質(zhì)上變得硬朗,粗狂,甚至帶著一絲絲阿美莉卡底部地區(qū)的狂野。
儼然和以往的軍人形象,天差地別。
此時,他正以土匪頭子的身份,在給底下堂口的小弟。
也就是所謂的,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的開會。
“池塘,村頭岔路口,房頂,還有打谷場,這些地方都得給我盯緊了!”
“那些當兵的,隨時可能趁著咱們不注意,從這些地方,還有犄角旮旯鉆進來!”
“所以我們......”
沒等秦風(fēng)兇神惡煞的把話說完,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戴著瓜皮帽的小老頭,拿著兩個暖水壺,笑著走進來。
“家里也沒啥招待你們的,燒了點兒熱水,拿了點白糖,大家都喝點兒熱乎的。”
“老鄉(xiāng),謝謝,您放著就行。”
秦風(fēng)一改之前兇相,就像是對待家里長輩那樣,謙遜到了極點。
小老頭笑著往屋里瞅了眼,似是覺得還蠻有意思的,然后說了句你們忙你們的,接著便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房門重新關(guān)上,秦風(fēng)立馬像是切換人格似的,再度嚴肅起來:“雖然,我們這支隊伍是臨時拉起來的,但既然是當土匪,就得有個土匪的樣子!”
“待會,不論是碰上老戰(zhàn)友,老班長,還是老連長,都不許留手!”
“給我狠狠地打,打的越狠,越是有機會立功表現(xiàn)!”
他目光掃過眾人,說:“你們已經(jīng)死了,是我給你們重新來過的機會,所以從這一刻起,你們就是燒殺搶掠的土匪惡霸!”
有人舉手:“報告,可我們沒當過反派,萬一下不了手怎么辦?”
秦風(fēng):“沒當過,可以學(xué)!”
“我也沒當過,我也是頭一回,我也是個正直善良的男青年,這不跟著大家一塊體驗來了嗎?”
眾人互相看看,怎么看秦風(fēng)這副游刃有余模樣,不像是頭回干這個,反倒像是個真的土匪頭子。
就在秦風(fēng)給他們下達具體殲敵任務(wù)時,房門再次被推開,這回進來的是個老太太。
手里抱著個盆,盆里是一些個切好的西瓜,瞧著應(yīng)該是自家種的。
“來來來,吃西瓜,吃西瓜。”
“大娘,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是土匪,你不能對我們這么熱情。”
秦風(fēng)都被老鄉(xiāng)的熱情給整不會了,他這好不容易拿捏起來的土匪氣質(zhì),總是被連續(xù)打斷。
大娘笑呵呵的說:“哎,瞧你這話說的。你們來了俺們村,又是洗衣,又是搞衛(wèi)生,還幫我們挑水澆菜,哪有這么好的土匪啊。”
“是啊是啊,小伙子,你可不能這么說自已。”
老頭也從邊上蹦了出來,手里提溜著一塑料袋麻花。
瞧著像是從村頭小賣部剛買回來,專門用來招待他們的。
盛情難卻,秦風(fēng)也是實在沒轍。
人民軍隊在老百姓心里的形象實在太好了。
哪怕,他們這邊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已經(jīng)盡可能扮演的嚇人一些,依舊沒人會害怕,反倒是不停的拿出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
秦風(fēng)只能再度解釋說,他們正在搞演習(xí),就是模擬對抗。
大爺笑著露出殘缺不全的大黃牙:“這我們咋不知道?我和我老伴,還蹬著三輪去你們那什么三界訓(xùn)練場外頭,賣過肉夾饃呢。”
大娘:“不光賣肉夾饃,俺們還撿過炮彈殼。那玩意兒老沉了,賣廢品值不少錢呢。”
“就是后頭管得嚴了,不讓賣了;正巧我和你大爺年紀也大了,蹬不動三輪了,也就沒去過。”
“哪知道,今回你們跑到我們村里來搞演習(xí)了,還幫我們挑水,劈柴,洗衣服;哎喲,我們?nèi)宥己芨兄x你們啊!”
屋里眾人吃著麻花,看著秦風(fēng)滿臉苦笑的模樣,也是忍不住想笑。
演土匪,演到被村民愛戴,這戲碼實在是有些難蹦。
秦風(fēng)好不容易將人勸走,接著便下達了任務(wù)命令。
要求他們,各自帶人做好防守工作。
盡可能,干掉來犯之敵,守護村子太平!
譚小舞舉起手,此時的她扎著麻花辮,腰間別著兩把槍,儼然一副女土匪的架勢。
“首長,到底誰是土匪啊,咱怎么成保護村子的了?”
“額......”
秦風(fēng)一拍腦袋,他都給老鄉(xiāng)的熱情整糊涂了。
“不要問那么多,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認清楚自已的身份。”
“重要的是,給我把土匪這份事業(yè),做大做強,爭取早日邁向國際!”
“是!”
各堂口的人迅速分散,去往指定位置。
過程中,有個黑鳳凰的女兵,詢問譚小舞。
“這個秦首長說的,把土匪事業(yè)做大做強,爭取早日邁向國際,到底是啥意思?”
“土匪國際化,那不就是......恐怖分子嗎?”
“去去去!”
譚小舞拱了拱她:“不許亂說,首長的意思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
同伴見她這么著急維護的樣子,好奇:“你怎么這么積極,說他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譚小舞晃著倆短短的麻花辮:“那咋啦?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可,他現(xiàn)在是土匪啊?”
“那我就是壓寨夫人,是雌雄大盜!”
譚小舞從她肩膀上奪過一門迫擊炮。
準備,待會用這東西大殺四方,報血海深仇!
尤其是,先前給她干掉的那些個空降兵大隊那幫人,光會逮著女兵欺負,一個個全給你們炸飛了不可!
......
此時,演播廳里的人滿為患,人數(shù)相較比賽開始時候又多了一倍有余。
比賽持續(xù)好幾天,按照以往慣例,這會兒應(yīng)該人數(shù)會減少才對。
畢竟,各單位都有事情需要處理,就算來觀摩學(xué)習(xí),也不會一直都在。
可偏偏這次,非但沒有人離開,反倒是聞訊趕來觀摩的軍官是越來越多。
甚至于,燕京軍校的校長汪國槐都把工作交給郝正委處理,親自帶著幾位主任來到現(xiàn)場,觀摩比賽進程。
一方面是因為,秦風(fēng)參與到了此次比賽中,等于他們內(nèi)部有人。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此次比賽搞得確實精彩。
新推出的比賽制度,讓競爭更加激烈。
而那些意想不到的“彩蛋”,也給比賽多出許多趣味性和期待感。
如果將以往賽制,比作一段平平無奇平鋪直敘的故事;那現(xiàn)如今,這段故事里被加入了許多爽點,期待感,甚至是反轉(zhuǎn)。
弄得在場所有人抓肝撓心,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鹿死誰手!
但其中,有人歡喜有人愁。
愁的是天狼參謀長趙勻。
歡喜的,則是除他以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