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錢票,洋洋灑灑。
唏噓聲和議論聲不斷:
“16號什么來頭?!體型這么小,竟然能快速放倒一個幾乎比他大兩倍的雄性?!”
“這也太震撼了,我就知道!敢上擂臺,他絕對不是簡單的家伙!嘿嘿,幸好壓了他,這把賺大發(fā)了!”
“草!失算了!下把我也壓16!“
“我看別!上一場是他僥幸,我看下一場他未必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滿場嘩然中,熊耳獸人被拖了下去,蘇彌腦子里的系統(tǒng)開始出聲:
【檢測到附近陌生獸人信仰值波動。】
【信仰值+1。】
【信仰值+1。】
【……】
【積累信仰值達到%……,自動轉(zhuǎn)換成宿主體力值……】
感受到周圍不斷涌來的,如水滴一般浸潤進她身體的體力值。
蘇彌帽檐下的眼皮略微抬了抬,轉(zhuǎn)動手腕。
流逝的體力慢慢修補回來,但她知道,這些陌生獸人能夠給她的體力值只是暫時的,一旦她離開這個場所,這些瘋漲的體力值很快就會消失。
但如果一直贏,信仰值一直漲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短暫恢復(fù)到前世一樣的體力程度。
打一場黑拳就能獲得這么多信仰值,是她沒有想到的。
果然不論哪個世界,都是強者為尊。
于是連番的車輪戰(zhàn),連贏幾場,讓蘇彌的體力不減反增,系統(tǒng)播報的信仰值數(shù)字越積累越高。
整個地下拳場都狂熱的站了起來。
歡呼聲綿延不散。
直到裁判宣布最后一場,地上受傷的獸人被拖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看起來比之前幾個獸人都年輕的少年。
他視線鎖定蘇彌,瞳仁里是一條冰冷的豎線,唇角卻是帶著笑意進來的。
這少年的氣息有些危險。
蘇彌注意到他手里的號碼牌。
跟她的木制牌子不一樣,他的牌子是黑色的,上面的數(shù)字是1。
明顯不是按照上場的先后順序排列的。
不僅如此,先前車輪戰(zhàn)的每一個上場的對手,都跟前一名實力差距非常的大!如果不是場外的觀眾一直給她輸送信仰值,就憑現(xiàn)在這副病怏怏的身軀,蘇彌很肯定第二場她就應(yīng)該趴下了。
而就在這時。
場外的觀眾顯然也注意到了少年的不同。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那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是看錯了嗎,他拿的好像是黑色牌子?!”
“黑牌?!”
“臥槽,黑牌!是十六號贏了太多場了嗎,竟然驚動了黑牌?!”
“你們是真不認識嗎?那個拿黑牌的是亞爆啊!”
“亞爆?!他竟然上場了?!十六號慘了!”
亞爆。
蘇彌帽檐下的視線看過去。
這個少年叫亞爆。
他笑起來的臉龐漂亮且可愛,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無害。
但那雙眼睛卻是藏不住的冰冷。
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個冷血動物,笑容底下蟄伏的全是殘忍。
蘇彌心頭問系統(tǒng):“播報我現(xiàn)在的體力值。”
【%67。】
系統(tǒng)提醒:【對面那個獸人有些蹊蹺,我檢測到他是個3S級獸人,但他的實際實力恐怕不會弱于梵卡。】
【你現(xiàn)在的體力值有限,不適合跟他硬碰。】
也就是說。
他表面上是3S級獸人,實際卻有4S級獸人的實力。
蘇彌開始松捏自己的手腕。
前幾場贏的錢已經(jīng)足夠她的路費了。
不過4S級獸人,又難得碰上她身體還不錯的時候,她還真有點想試試。
她回應(yīng)系統(tǒng):“不急,我探探他的底,實在不行,就倒地不起好了。”
她袖口探出尖銳的狐爪,幾道殘影之后迅速掠近亞爆,先發(fā)制人,在全場觀眾提心吊膽的目光中,泛著冷光的爪尖迅猛的揚起——
系統(tǒng)嘖聲:【我建議你直接倒地。】
【因為在我的感知里,梵卡好像已經(jīng)回到別墅了。】
【再不趕回去,晶體的事可瞞不住了,到時候就別想逃走了。】
“啪!”
隨著對面出手,蘇彌直接跌倒在地上。
全場嘩然!
亞爆笑容凝固。
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他剛才的確出手了,但……他碰到對方了嗎?
好像沒有啊?
這人怎么就倒下了?
在裁判也怔神的過程中,倒在地上的16號黑袍人緩緩舉起兩只白凈細膩的手,做無奈投降狀,刻意壓低的啞聲道:
“不好意思,低血糖犯了,我認輸。”
裁判:“……”
亞爆:“……”
觀眾:“……”
二樓剛剛還興奮的多蘿西:“……”
詭異的寂靜之后。
觀眾席傳來暴怒:
“他不會是打不過,所以慫了吧?!”
“他就是!”
“草!老子還壓了你,退錢!!”
“亞爆碰到他了嗎?!這小子在碰瓷!!讓人過來檢查!如果這小子是裝的,打斷他的腿!”
“退錢!!”
與此同時,系統(tǒng)的聲音不斷在蘇彌腦子里道:
“檢測到周圍獸人的信仰值驟降,正在扣除信仰值,體力值-%5,-%15,-%20……”
蘇彌:“……”
沒告訴她信仰值減低,體力值還能扣除啊!
隨著身體里大部分的力量流失,她帽沿下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腦袋陣陣暈眩,眼前也開始發(fā)花。
你爹的。
這下真的低血糖了!
她“投降”的手軟軟的放下來,撐在地上。
一晚上沒休息,又是爬車,又是上阿罪,又是打黑拳的。
體力值流失,她不現(xiàn)場暈倒都算好的了!
隨著全場暴怒的聲音。
八角籠的籠門打開,一個醫(yī)生模樣的人走進來,檢查了她一道,沉默幾秒,道:
“確實是,低血糖……這位的雄性的身體很虛弱,今天之內(nèi),應(yīng)該沒有再戰(zhàn)的力氣了。”
安靜。
一陣死一般的安靜。
黑拳場的規(guī)矩殘酷,要么死,要么重傷,要么車輪戰(zhàn)到虛脫,比賽才算結(jié)束。
但是。
所有人都不太想信,那個前一秒還跳起來老高,氣勢洶洶打人的十六號選手,下一秒就直接虛脫了?
明明前幾場,這小子還越打勁頭越好。
蘇彌被人抬了出去。
路過亞爆的時候,她的視線不慎與他對視。
他難得沒有笑容,皺眉看向她,卻在接觸到她帽沿下瞬間映入眼簾的大半張臉時,原本就冷漠的豎瞳,驟然收縮了一瞬!
……雌性!
即使她的臉臟兮兮的,灰撲撲的,他還是能分辨得出來……
16號,是個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