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沒人回應凱辛格。
在這場荒謬的混亂之中,蘇彌異常的安靜,她的手還被握在凱辛格手中,此刻有些發冷。
凱辛格察覺不對,看向蘇彌:“你怎么了?”
在她眼中,室友此刻的臉色冰冷蒼白,眼眸微垂,不知道的血液濺上蘇彌的臉頰,在她白皙的膚色上非常顯眼。
凱辛格有些疑惑:
蘇彌站在她身旁,但卻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看不見周圍的混亂般。
“米拉?”凱辛格叫了她一聲,抬手準備把她臉上的血液擦去。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蘇彌,突然“錚!”的一聲!她手里的長刀刀鞘一空,寒光乍現,蘇彌已經沖了出去!
刀鋒銳鳴!
紅色的身影斬勢兇猛,起落無情!
那名靠她最近的,近得已經超越了開屏界限的雄性瞬間被砍中肩膀!
他“啊啊啊!”的慘嚎起來!那把刀離他的脖子只有半寸,然而,持刀的雌性還在用力,壓迫著刀刃將他狠狠后抵,雄性被逼得一路暴退,他想還手,卻礙于長刀的距離太遠,拿捏不到蘇彌,于是不得不用手去生推刀刃,掌心血液橫流。
而他的爆退也狠狠的將擁擠在一塊兒的雄性們逼退開!
尤在混戰中的雄性們有的被撞到,有的被沖開,正要發火,回頭卻看見那名漂亮的紅色雌性兇戾的將行當從對方肩膀上抽下來!
“敕啦——”一下,血花飛濺!
整條巷子都是一靜。
凱辛格也呆滯的看著兇猛的蘇彌。
幾秒后,巷子里傳來雄性們不可置信的低聲:
“她砍了瑟爾?!”
“這雌性瘋了嗎?她來在地下城惹事?!”
有人反應過來,咒罵:“廢話!你沒看她倆提著刀和槍嗎?不是來惹事,難道還談情說愛?你們這群腦子里只有求偶的弱智!”
“呸!說得好像剛才你沒有在求偶一樣!”
“都別逼逼了!這名雌性的刀又強又狠,她不是你們能求偶的,咱們得拿下她!”
求偶的氛圍被打破,此刻戰斗終于開始!
蘇彌還在提刀前沖,誰擋在她前面,她就橫刀亂砍誰!盡管涌過來的雄性越來越多,她的身影幾乎埋沒在之中,只看得到冰冷的刀光閃現!
凱辛格也終于醒過神來,看見蘇彌被淹沒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頭一凜,提槍就上去幫忙!
如果說以前她只是在體力上服蘇彌的話,那么現在,她是真正的敬佩蘇彌了!
那些雄性圍著她們求偶,明明看見她們提著武器前來,卻還是故意在她們周邊打鬧,這何嘗不是一種力量上的歧視?
在星際的整個社會規則下,雌性的地位確實高于雄性。
但在力量的強弱上,雌性有天生的弱勢,這也造成了大多數雄性,并不會把雌性當成對手。
這對要強的雌性來說,其實是一種隱形的侮辱!歧視!
他們不尊重對手,竟然還敢用求偶的方式戲謔地靠近她們!
該砍!
凱辛格自認是非常要強的雌性,可這么淺顯的歧視,她剛才卻沒有感覺出來,還是蘇彌提刀沖出去之后,她才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原本只是為了保證室友不吃虧。可此刻,一股無名之火沖上凱辛格心頭!
槍光在巷子中炸響:
“砰砰砰砰砰!!!”凱辛格的槍毫不留情。
既然他們戲謔的看待雌性的力量,那就讓他們付出膽敢戲謔的代價!
廢話沒用!強弱之分從來都是打出來的!
她要追隨蘇彌,讓這些雄性吃點苦頭!
兩名殺伐的雌性橫沖直撞,刀光槍影此起彼伏!
而因為她們下了狠手,這場戰斗也飛快被拉至你死我活的高度!雄性們終于嘗到了血的教訓,拿出了真正的本事。
這么大的動靜,即使是一心干掉亞爆的道恩,都忍不住分神掃過來,視線掃見那名不斷在混亂中朝他靠近的紅發雌性,眉心一擰:
她是誰?
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而相比起他,亞爆的反應更大,蘇彌的手起刀落看著他心驚肉跳!
圍在她身邊的大多都是道恩的人,一旦下起狠手來,都隨道恩,那是心狠手辣!
亞爆不禁甜蜜又焦急:
他有點埋怨自己,明明知道她是個能打的暴脾氣,剛才為什么還要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受了傷?!現在好,她為了他提刀冒險來了!
可是看著雌性刀光劍影,只為了向他靠攏過來,亞爆心頭軟得就像一團棉花一樣!
更容不得蘇彌受傷害了!
他炸毛的狠狠一拳揍在道恩臉上,怒道:
“讓你的人立刻停手!如果她受到一點傷害,我就扒了你的狼皮塞進豬的皮燕子里!”
道恩額角暴跳一下。
他和亞爆對手多年,互相放過的狠話不少,但真正打起來的時候,誰都知道狠話沒用,都是用實力說話,亞爆在這個時候放狠話,可見他是真的著急了。
道恩拇指刮點唇角的血,不怒反笑:
“你說搞對象,是跟那名紅發雌性吧?難怪她這么著急……既然這樣,我更得讓人擒住她了!”
看著亞爆驟變的神色,道恩陰戾的抬聲道:“拿下那兩名雌性!能抓活的抓活的,抓不了活的,就要死、的!”
亞爆臉色難看的狠揍上去:“道恩!你給老子死!!”
而那方。
淹沒在混戰中的蘇彌,絲毫不知道她挑起了地下城兩名老大的死戰。
事實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不知道凱辛格對她的欽佩和悟到的道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提刀砍人。
她的意識是混沌的,在那幾滴不知道從哪里濺過來的溫熱血液落到她臉上的時候,她的大腦就“嗡”的一聲,進入了一片空白。
余下的只有一個念頭:“殺!”
她神情冷漠的揮刀,血液飛濺,身形從未停止前進。
而與此同時,她兜里那只被布條包裹著的紅色蜘蛛,也就是這次導致蘇彌意識不清的罪魁禍首,此刻則是掙扎著從布條的縫隙中爬了出來,趁著混亂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