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蘇彌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任何不適。
不過沙城似乎不太平靜。
聽說地下城的另一名老大帶著人殺回來了,跟道恩的人鬧得滿城風雨,但最終誰也拿不下誰的人頭,于是又只能維持地下城兩名老大并立的現(xiàn)象。
這些還都是蕾蒂八卦回來的消息。
蘇彌在醫(yī)務室坐得屁股都要起痦子了,蕾蒂的堅果被她磕了一堆又一堆。
而此刻講八卦的時候,蕾蒂又從她的辦公桌下面掏出一堆堅果來。
蘇彌揉了揉磕疼的腮幫子,嘆氣:“你每天吃那么多堅果,牙不疼嗎?”
蕾蒂兩個腮幫子嚼得鼓鼓的,聞言,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不疼呀,你疼嗎?”
蘇彌瞅她:“你的獸型是什么……?”
蕾蒂屁股后面毫無預兆的竄出一根毛茸茸的蓬松的大尾巴,開心的擺啊擺:“松鼠呀!”
果然。
蘇彌扶額:“所以你是在醫(yī)務室里囤了糧?”
“當然不是!”蕾蒂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們松鼠不會只在一個地方囤糧,辦公室里我只囤了一點點,不過吃個三五年還是不成問題的,你放心吃吧,不夠我別處還有~”
她說著又撅下去,從辦公桌下面掏啊掏,拿出一把來放在蘇彌被子上,蓬松的尾巴搖晃著:“吃吧吃吧~”
誠然,她現(xiàn)在的模樣可愛的很。
但蘇彌的注意力卻幽幽的飄走,移動她剛才掏出堅果的辦公桌下,非常清楚的看見那里有兩根觸須一閃而過。
……蘇彌淡定地問她:“蕾蒂,你怕蟲子嗎?”
蕾蒂嚼吧嚼吧,鼓囊的腮幫子含糊道:
“當然怕了!蟲子可討厭了,它們會把我囤好的堅果啃壞,糟蹋我的堅果!讓我的堅果變得惡心!蟲族也是!一些品類的蟲族跟我們松鼠一樣愛吃堅果,不過好在我囤糧的地方都選的很好,至今為止還沒有見過蟲族~”
蘇彌沉默一下,非常委婉的道:“我剛才看見一只蟲子跑到你屯糧的桌子下面去了。”
蕾蒂鼓囊嚼動的腮幫子一頓。
也許是在思考蘇彌的話是真的還是開玩笑。
隨即,她“砰!”的一聲鉆到桌底下去,蓬松的尾巴警惕的翹得老高,一兩秒后,蕾蒂發(fā)出了尖銳的爆鳴——“啊啊啊啊!!!!”
那張辦公桌被“轟”的一聲掀開,密密麻麻的蟲子瞬間朝四面奔散,只在幾秒內(nèi)就消失不見。
蕾蒂嚇得花容失色的跳到蘇彌床上,欲哭無淚的問:
“怎么會有這么多蟲子啊?不對!那些絕對不是普通的蟲子,就是蟲族!”
“我們得趕緊告知學院!”
“對了,克萊爾教官在學院里任職,他鏟除蟲族可是一把好手!”
她說著就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蘇彌挑挑眉,沒有阻攔,至少這次蕾蒂和她一樣,能夠看到那些蟲子的存在了。
蕾蒂為了屯糧也是辛苦過的。
那張辦公桌底下被她掏出了一個巨大的洞,里面放的全是堅果,可惜現(xiàn)在有一些堅果已經(jīng)被蟲子啃過了。
學院的人很快趕了過來。
許多導師以及就連那位新任的校長也趕了過來。
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如據(jù)蕾蒂所說,這里出現(xiàn)大量的蟲族,那么很有可能在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會有更多的蟲族占領了沙城。
蕾蒂慌亂的跟他們描述著當時看見密密麻麻蟲族的景象。
蘇彌則在一旁沒有出聲。
因為此時在她眼里,不只是那位新任的校長頭上有觸須,就連其他幾個導師里也有三五個頭上長有觸須的。
但蕾蒂有絲毫察覺。
證明他們的觸須還是只有蘇彌一個人能看得見。
蘇彌默不作聲。
她之前已經(jīng)被克萊爾當做精神病了,可不能再被其他人當做精神病,不然局面會變得對她不利,更嚴重的,說不定會把她當成是蟲族的奸細。
她只擺弄著自己的星腦。
希斯已經(jīng)三天沒有消息了,她覺得這不太正常。
他三天前走的時候,還跟她說只要有需要就給他發(fā)消息,他會立馬趕回來,但現(xiàn)在卻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蘇彌懷疑希斯應該是出事了。
就像蕾蒂剛才說的,沙城這兩天不太平,地下城的事加上蟲族的事,讓她有些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克萊爾也趕了過來,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他的視線掃了眼蘇彌,眼中閃過什么,卻不著痕跡道:
“這件事情我會著手去查的,先散了吧。”
一陣之后,新任校長以及其他幾個導師陸續(xù)離開。
蕾蒂痛心的收拾了自己的堅果,抱著離開了醫(yī)務室。
只有克萊爾留下來,嚴肅的看著坐靠在床上,面容淡定的蘇彌。
良久,他醞釀道:“蕾蒂雌性說,是你先發(fā)現(xiàn)蟲子觸須的?”
蘇彌坦誠:“沒錯,這次蕾蒂也看見了大量的蟲子,你還要懷疑我是毒發(fā)導致的幻想?”
克萊爾眉心皺了下,似乎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實性,畢竟一個中毒的人也許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真實還是幻想。
于是他沉吟道:“我需要印證一下,沙城地處干旱,防范也一向做的很好,已經(jīng)三年沒有出現(xiàn)過蟲族了,如果確認真的出現(xiàn)了大量的蟲族,我就要盡快聯(lián)系部下了。”
蘇彌視線先向下瞥了一眼,難得好脾氣:“你要怎么印證?”
“我要親眼看見你所說的蟲族。”克萊爾道:“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跟我在這個學校巡邏一圈。”
克萊爾的面容嚴肅,和平時那副懶散的糙漢模樣不太一樣,身上有一種認真工作的魅力氣場。
蘇彌卻只是扯了扯唇角:“不用了。”
她靠在床上的身體坐了起來,幽幽道:“你真的想親眼見證也行,不過你得保證接下來無論我做什么事,你都不會生氣。”
她的語氣有些莫名。
克萊爾眉心一跳:“你要做什么?”
這個問題剛問出來,他的褲子皮帶就被蘇彌猛地拽住,一個巧勁將他整個高大的身形重重砸到了床上!
單薄的病床“轟哧!”一聲,克萊爾正要反應,蘇彌已經(jīng)按住了他的一條腿,那只手貼著他的褲子褲腿,隔著迷彩布料一路往上,直直摸到了他的大腿根!
她的手距離他的敏感之處僅有咫尺之隔!
克萊爾渾身一僵,一股燥熱直沖腦門,生平第一次,一種羞惱之意涌了上來!
“你!”
他正要發(fā)怒,卻見蘇彌手指鉗住了一個黑色的東西,拿到他面前,示意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