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顧盛必須死!”
“祖父的意思是...”
“老夫已摸清他的底細。”
老祖眼中殺機畢露。
“九大洞天確實驚人,但他終究只是地武境。待回到大荒城,老夫會請幾位老友出手,務必將其徹底剿滅!”
孟霄遲疑道。
“那顧盛背后會不會有什么大勢力...”
“愚蠢!”
老祖厲聲喝道。
“既然已經結仇,就必須斬草除根!否則等他成長起來,就是我孟家滅門之日!記住,修行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
孟霄渾身一顫,隨即鄭重應道。
“孫兒謹記祖父教誨!”
老祖不再多言,全力催動遁光。
他表面鎮定,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那顧盛不過地武境修為,卻能硬接他的萬雷穿心掌,更險些一劍斬下他的頭顱!此子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神工迷殿內,時間仿佛靜止。
顧盛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金色光暈,十幾個時辰的調息讓他的傷勢恢復了大半。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體內氣血奔涌,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肉身強度還是不夠。”
顧盛內視己身,眉頭微皺。與孟家老祖一戰雖然獲勝,但也暴露了他肉身的短板。
若非有雙識海秘術支撐,恐怕難以抵擋天武境強者的全力一擊。
他站起身,骨骼發出清脆的爆響,轉頭看向一旁靜立的岳神工。
“多謝前輩護法。”
岳神工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手中掐訣,神工迷殿開始緩緩消散。隨著空間一陣扭曲,顧盛重新出現在靈焰山脈的密林中。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顧盛瞇了瞇眼,適應著外界的光線。
他剛站穩腳跟,身后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顧公子!”
謝清璇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快步上前,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我們找了您許久,您突然就消失了...”
顧盛轉身,看到謝清璇和謝和站在不遠處。
謝清璇的衣裙有些凌亂,顯然經歷了一番奔波;謝和則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我有件法寶可以隱藏行蹤。”
顧盛輕描淡寫地說道。
“與孟家老祖交手受了些傷,需要調息。”
“孟家老祖?!”
謝清璇倒吸一口涼氣,美眸瞪大。
“那位天武境強者?”
顧盛微微頷首,沒有多言。但謝清璇心中已是驚濤駭浪——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然能與天武境強者抗衡,還將對方重創!
謝清璇鄭重地行了一禮。
“顧公子,當初邀請您時,我只當您是同級武者。如今知曉您的實力,三百上品靈石實在不足以支付報酬。請您務必隨我們回大荒城,謝家定有重謝!”
顧盛搖頭,語氣平淡。
“我來靈焰山脈本就有自己的事,與你們同行只是順道護一程。三百靈石,足夠了。”
“可是...”
“若真要加價。
“顧盛打斷她,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家未必請得起擁有天武境戰力的武者。”
謝清璇啞然。
她明白顧盛所言非虛——在大荒城,天武境強者已是頂尖存在,任何家族都會不惜代價拉攏。
三百上品靈石,確實連請動一位地武境巔峰都勉強。
“就當結個善緣吧。”
顧盛淡淡道,目光轉向遠處巍峨的山脈。
謝清璇眼神復雜,既有感激,又有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咬了咬唇,最終沒有再堅持。
這時,謝和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顧、顧前輩,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顧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謝清璇說道。
“靈焰山脈中藏有一處秘境,你們要找的靈焰仙草,應該就在秘境之中。”
“秘境?”
謝清璇驚訝道。
“難怪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沒發現...”
“秘境入口在山脈核心地帶。”
顧盛目光深邃。
“我們直接過去吧。”
謝清璇和謝和對視一眼,同時點頭。有顧盛這樣的強者帶領,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三人正準備動身,顧盛突然腳步一頓,眉頭微皺。
他敏銳地感覺到異樣,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
“怎么了?”
謝清璇察覺到他的異常,低聲問道。
顧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悄然運轉雙識海秘術,精神力向四周擴散。
然而掃過方圓百丈,卻一無所獲。
“奇怪...”
顧盛喃喃自語。
“似乎有人,但又找不到蹤跡。”
謝清璇緊張地環顧四周,密林中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能是錯覺。”
顧盛最終搖了搖頭。
“走吧。”
三人繼續向山脈深處進發,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在他們身后約兩百丈處,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樹后緩緩走出。
柳輕云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謝清璇...你憑什么總能得到強者的庇護?”
她咬牙切齒地低語,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著胸前的玉佩。
玉佩散發著微弱的青光,形成一層無形的屏障,正是這層屏障讓顧盛的精神力探查無功而返。
“顧師兄,我們真的能找到那株千年火靈芝嗎?”
謝清璇小聲問道,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期待。
顧盛沒有回頭,只是微微頷首。
“根據古籍記載,火靈芝生長在極熱之地。靈焰山脈主峰附近最有可能。”
“清璇師妹別急。”
走在最后的壯碩青年笑道。
“有顧師兄帶路,肯定沒問題。”
謝清璇聞言,臉頰微紅,偷偷瞄了眼前方挺拔的背影。
突然,顧盛抬手示意停下。
他眉頭微皺,右手輕抬,一道無形的精神波動向前方擴散。
“有古怪。”
顧盛低聲道。
謝和立刻警覺地環顧四周。
“妖獸?”
“不是。”
顧盛搖頭,眼中帶著疑惑。
“我們剛才穿過了一道屏障。”
謝清璇驚訝地睜大眼睛。
“屏障?我怎么沒感覺?”
“是陣法。”
顧盛解釋道。
“非常隱蔽,若非我精神力特殊,也難以察覺。”
三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主峰腳下。
眼前景象讓謝清璇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應該高聳入云的山峰頂部,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巖漿在深處緩緩流動,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這...這怎么可能?”
謝清璇結結巴巴地說。
“從外面看,主峰明明是完整的!”
顧盛眼中精光閃爍。
“障眼法。
那道陣法不僅隱藏了入口,還改變了整座山峰的外觀。”
他轉向謝和。
“檢查一下周圍,看有沒有妖獸蹤跡。”
謝和點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密林中。
他雖不如顧盛實力強大,但作為體修,感知力也遠超常人。
謝清璇望著火山口,眼中既有恐懼又有期待。
“顧師兄,火靈芝會不會就在里面?”
顧盛沒有立即回答,他閉目凝神,精神力向火山口蔓延。片刻后,他睜開眼,眉頭微蹙。
“秘境入口可能在巖漿中。”
“那我們怎么進去?”
謝清璇急道。
“爺爺傷勢不能再拖了!”
顧盛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別急。我感應到入口與陣法有關聯,很可能只在白天顯現。現在天色已晚,我們按計劃扎營,明日再探。”
謝清璇這才恍然大悟,眼中滿是崇拜。
“顧師兄考慮得真周到。”
這時謝和返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方圓三里內沒有強大妖獸,只有些小獸,不足為慮。”
“辛苦了。”
顧盛點頭。
“今晚我值夜吧。”
謝和咧嘴一笑。
“哪能讓師兄勞累?我來就行。明天進秘境還得靠師兄呢。”
顧盛略一思索,點頭同意。
“也好。不過...”
他頓了頓,眼中帶著警惕。
“我總覺得有些異樣,你們夜間保持警惕。”
謝和與謝清璇對視一眼,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鄭重應下。
夜幕降臨,三人在火山口不遠處扎營。
謝和在營地周圍踱步,警惕地觀察四周。
顧盛和謝清璇各自入帳休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距離營地數百丈外的一棵古樹上,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悄然潛伏。
柳輕云緊貼樹干,胸口一枚古樸玉佩散發著微弱的熒光。
“哼,顧盛,這次看你往哪逃。”
她低聲自語,眼中帶著怨毒的光芒。
玉佩的光芒忽然增強了一瞬,柳輕云臉色微變,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箓捏碎。
數道黑影從天而降,為首是一名身著金色長袍的青年,面容冷峻,眉宇間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柳輕云,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金袍青年徐寒松冷聲質問,眼中滿是不悅。
柳輕云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
“徐師兄息怒,小妹發現了一處秘境,正想通知您呢。”
“秘境?”
徐寒松眉頭一挑。
“在哪?”
柳輕云指向火山口方向。
“就在那邊,不過...”
她故作猶豫。
“已經被顧盛他們發現了。”
“顧盛?”
徐寒松瞳孔猛然收縮,聲音陡然提高。
“你說的是那個搶走通明寶鏡碎片的顧盛?”
柳輕云暗自竊喜,面上卻裝作惶恐。
“正是他。
他們一行三人,實力都不弱,尤其是顧盛...”
“閉嘴!”
徐寒松厲聲打斷,眼中殺意沸騰。
“好,很好。上次讓他僥幸逃脫,這次定要取他性命!”
柳輕云故作擔憂。
“徐師兄,顧盛詭計多端,您要小心啊。”
徐寒松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顧盛,也配讓我小心?”
他轉身對身后四名手下命令道。
“布下天羅地網,今晚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柳輕云連忙道。
“徐師兄神威,小妹實力低微,怕拖您后腿,不如在外圍接應?”
徐寒松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隨你。”
說完,他袖袍一揮,帶著四名手下御空而起,朝主峰方向飛去。
待他們走遠,柳輕云臉上的諂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諷。
“蠢貨,就憑你也想殺顧盛?不過...做我的棋子倒是正好。”
她輕撫胸前的玉佩,眼中帶著復雜。
“希望那個人能及時趕到...”
與此同時,營地中的顧盛猛然睜開雙眼。
他雖未發現柳輕云的蹤跡,卻感知到數道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掌心悄然凝聚起一縷青色真氣,他無聲地坐起身,目光盯著帳篷入口。
“五道天武境的氣息...正在向主峰靠近。”
顧盛低聲自語,迅速起身。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如同一道幽靈,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謝清璇的帳篷前。
“清璇!”
顧盛壓低聲音喚道。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謝清璇那張清麗的臉龐出現在他面前,眼中帶著詢問之色。
“有強者靠近,你和謝和立刻躲到山后的巖洞去。”
顧盛語氣急促。
“不要發出任何靈力波動。”
謝清璇臉色一變,但很快鎮定下來。
“你呢?”
“我去會會他們。”
顧盛眼中帶著冷意。
“放心,我有分寸。”
謝清璇點點頭,轉身去叫醒還在熟睡的謝和。
顧盛目送他們離開后,轉身向山巔掠去。
夜空中,五道遁光劃破黑暗,在靈焰山主峰上空停下。
遁光散去,露出五道身影,為首的正是日月宗長老徐寒松。
“下方何人?”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靈焰山秘境已被我日月宗占據,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顧盛站在山巔,衣袍獵獵作響,仰頭望向空中眾人。當聽到”日月宗”三個字時,他的表情微微一滯。
“日月宗?”
顧盛心中暗道。
“還真是冤家路窄...”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顧盛?竟然是你!”
顧盛循聲望去,只見徐寒松那張陰鷙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當年在大荒城的恩怨瞬間涌上心頭,顧盛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徐長老,別來無恙啊。”
顧盛淡淡道,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徐寒松眼中殺意暴漲。
“好得很!今日正好取你項上人頭,洗刷我日月宗在大荒城的恥辱!”
顧盛冷笑一聲。
“徐長老好大的口氣。我如今可是大荒城的人,殺了我,你們日月宗未必承擔得起這個后果。”
日月宗眾人中,一名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微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