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這是表哥啊!這算兄妹嗎?”李麗質反問。
在唐代的社會語境中,‘兄妹’通常特指直系血緣的兄弟姐妹,同父同母或同父異母、同母異父,而表親表哥屬于旁系親屬,稱為“中表親”。
根據唐代法律與社會習俗,表親聯姻中表婚不僅被允許,更是貴族間鞏固聯姻的常見形式。
唐代推崇“親上加親”,表親聯姻被視為“門當戶對”的佳配,甚至皇室婚姻中頻繁出現。
李麗質的認知里面表親婚姻不違背倫理,反而是家族利益與情感聯結的紐帶,甚至法律明確保護中表婚的合法性。
蕭然的反應讓李麗質意識到,蕭然的反對理由源于另一個時代的價值體系,而非唐代社會的共識。
“本質上差不多的,你和長孫沖的血緣關系,其實和李恪他們庶出的是一樣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李麗質略微思索,“小郎君,你應該也知道,皇室公主的聯姻是有很大的政治因素在里面的。”
“大唐和小郎君所處的時代不一樣,這個理由可能不行。”
這個理由別說長孫皇后李世民了,連李麗質都說服不了。
“長樂,你聽我說完。”
李麗質點點頭,“小郎君你說。”
蕭然這才說道:“現在說的‘兄妹’不是說名分,是說血緣。”
“血緣?”這個李麗質理解,但是感覺應該是不太一樣。
“我明白大唐有大唐的規矩,可有些道理,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在我所處的時代,法律禁止近親結婚,是因為無數的經驗和研究證明了近親結婚危害極大。”
“近親?”李麗質喃喃自語。
不是很理解這個含義。
蕭然補充道:“近親是指有血緣關系且血緣關系較近的親屬,通常包括直系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這個能理解嗎?”
這樣說李麗質自然就懂了。
李麗質點點頭,“我明白了,小郎君你繼續。”
“近親結婚被禁止是因為血緣太近的話,父母身上的隱性病癥容易在孩子身上變成顯性,生出來的孩子要么天生帶疾,要么體弱早夭,甚至產婦難產的風險也比尋常高得多。”
前面半句李麗質不太懂,但是后面半句李麗質明白了。
“還有這種說法嗎?”
蕭然點點頭,“是,要不然也不會明令禁止是不是?”
李麗質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下意識握緊拳頭。
她見過太多宮廷里的例子,妃嬪生產時血崩而亡,皇子公主未滿周歲便夭折,連她自己的親弟弟李治,也總被太醫說“體虛需悉心養護”。
“在大唐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蕭然的聲音放得更輕,卻像重錘敲在人心上。
“若再加上血緣相近的風險,不說你自己要在鬼門關多走一遭,便是真生下孩子,若天生癡傻或帶病,我想陛下和殿下也不希望如此。”
李麗質連忙問道:“小郎君,你可知我有幾個孩子?”
李麗質問的自然史書的記載。
“史書并沒有任何記載,我不知道。”
蕭然說的是實話,沒有記載無非就是沒有,或者是平平無奇。
蕭然覺得多半是沒有。
“陛下是帝王,他要考慮政治因素,但他也是父母是不是?”
“再說了,現在貞觀七年,隋末的亂世過去還沒有多久,華夏大地在戰亂中人口銳減,到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
“大唐現在還是人口稀少,人口對大唐來說意味著什么,長樂你也知道。”
“如果禁止近親結婚,嬰兒的存活率會高很多,對大唐人口恢復有巨大的好處,陛下和貞觀一朝的文武百官不可能想不到。”
“親上加親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皇家更需要帶頭起表率作用。”
“取消你和長孫沖的婚事,不是剛剛好嗎?”
“可以以此為例,禁止百姓近親結婚。”
“可謂是一舉兩得!”
李麗質眼睛逐漸亮起來,如果是這個理由取消婚事,不會影響皇家的顏面。
“多謝小郎君!”李麗質一喜。
“這件事,我去說吧!”蕭然說道:“我懂近親結婚的危害,更好說服陛下和殿下。”
“好!”李麗質也沒有反對。
“晚上送東西過去,陛下也差不多回來了,剛好說一下...”時間蕭然都安排好了。
李麗質有事情,提前回大唐了,但是沒有說近親的事情。
但是想到這件事有解決辦法了,心情甚是不錯。
女兒高興,作為母親的長孫皇后自然是看得出來的,“丫頭,何事如此開心?”
長孫皇后端起茶杯,柔聲詢問。
李麗質搖搖頭,“阿娘,何出此言?”
“阿娘看著你長大的,你高不高興,阿娘還看不出來啊!”
李麗質拉著長孫皇后的胳膊,“最近這么多好事,我自然是高興的。”
“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是不是?”
“阿娘,沒有啊!”
長孫皇后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李麗質說起超市那邊的時候,和長孫皇后說蕭然的妹妹蕭若穎,還有超市的收銀員徐文雅幾人。
幾人特別喜歡兩個小公主。
“這些人可婚嫁?”
李麗質搖搖頭,“沒有,表示都是很晚才結婚,很多人甚至打算三十以后。”
“三十?”長孫皇后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都是這樣說的。”
李麗質在大唐準備超市的時候,豫章公主和兩個小公主一直在蕭然超市,沒有著急回去。
準備晚上再和蕭然一起去。
蕭然也沒有頻繁帶著兩個小公主來回跑的意思,兩邊溫差大。
怕兩個小丫頭生病。
年紀還小,身體經不起折騰。
等超市下班,其他人離開,蕭然這才豫章公主和兩個小公主去大唐。
之前的偏殿里面也就沒有東西了,昨天的東西全部搬走了。
看到蕭然幾人回來,一直守在偏殿的香草跑去告訴李世民幾人。
很快李世民長孫皇后和李麗質都來了。
玩了一天的兩個小公主也回到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身邊。
還帶回來了幾個蛋撻。
考慮到小公主喜歡,蕭然晚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