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漠,這么絕情,文語詩是真覺得自已不大好了。
“你上輩子有愛過我嗎?你說啊!”
“是不是上輩子很愛我,但是這輩子因為誤會,你覺得你已經不愛我了,所以你現在才這么對我?”
什么愛不愛的,紀澤以前怎么不知道文語詩幼稚成這樣。
“文語詩,你知道我們現在心理年齡有多大嗎?你說這小年輕才會說的話,你自已不覺得可笑嗎?”
“我沒有工夫跟你談論你偉大又崇高的愛,你最好清醒一點,我記得你不是這么天真的人,怎么?重生回來還真成了個追求愛情的小姑娘了?”
如果是那樣,那文語詩就更不適合站在他的身邊了。
他理想中的愛人可不是戀愛腦。
而是有能力,有手腕,有魄力,優(yōu)秀到能與他并肩,那才是適合站在他紀澤身邊的人。
上輩子文語詩勉強裝出那么個樣子,糊弄住了他,所以他以為文語詩是他的靈魂伴侶。
可現在再看……嘖……他也是被太多因素給迷了眼。
文語詩如果不改變,如果還跟他玩年紀變小人也變天真這一套,那他不會改變想和對方離婚的想法。
雖然這想法他現在也沒變。
只是迫于文語詩的愚蠢,他得先利用文語詩為自已正名。
不然頂著建國后第一個太監(jiān)的名頭,再一次離婚,這‘不行’的帽子可就摘不下去了。
他這輩子的野心就是要比上輩子強,他不想等到自已日后站到山頂的時候,媒體到他老家來采訪,被爆料說他是個太監(jiān)。
他受不住那樣的謠言和污點。
也不允許他光輝的人生里出現那樣的笑話。
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紀澤深吸一口氣:“該說的我都和你說完了,我們也算是達成協(xié)議了,別再和我耍小心思。”
“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年月,你安安分分的,我至少可以保證你父母的命。”
文語詩掙扎著想要起身:“你用我爸媽威脅我?”
“紀澤,你還是人嗎?你忘了上輩子他們對你有多好?這輩子你不救他們也就算了,你還拿他們威脅我?”
紀澤點頭,毫不避諱自已威脅文語詩的事實。
“對,威脅的就是你,你也不用擺出這么一副被辜負的表情,你說你爸媽上輩子對我好,可他們打的什么主意,對我好是因為什么,你心里有數。”
“也不用覺得我忘恩負義,想說別人忘恩負義之前,先照照鏡子,看一看自已。”
“你父母上輩子對我好,難道我爹娘上輩子對你就差了?”
“我只是拿他們的命要挾你,我還沒要他們的命呢,比不上你,一出手,就要我家里人的命。”
從這句話里聽出了紀澤的怨氣,文語詩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所以紀澤恨她?
因為她算計了紀艷嬌,因為她家里人不小心把廖青花給撞癱瘓了,紀澤到底是怨上她了?
他們夫妻……到底是回不去了。
文語詩泄了力氣癱在病床上,也不再和紀澤爭辯什么,也沒有再問有關紀澤愛沒愛過她問題。
她識相地捂住自已的肚子:“我明白了,你放心,哪怕是為了我父母的‘命’,我也不會露餡,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文語詩,別蹬鼻子上臉。”
被這么警告,像在警告一個陌生人,文語詩鼻子一酸:“我不是蹬鼻子上臉,我的要求也不過分,你讓馬萍韻回家。”
“因為她打你了?”
“不全是因為這個,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現在受刺激了,肯定是要和我過不去的,我懷孕是裝出來的,她要是不錯眼的盯著我想抓我把柄,我怕露餡。”
這話倒是說得合情合理,紀澤點點頭:“行,我會和她說……”
……
“讓我回家?”
聽到紀澤回來的消息,馬萍韻還沒樂呵多長時間呢,等看到人之后,得到的就是勸她回家這樣‘嫌棄’她的話。
笑容僵在臉上,馬萍韻忍不住懷疑的又問了一遍:“你讓我回家?我孩子剛被你媳婦打了,然后你現在一回來,就讓我滾?”
紀澤憑什么對她這么殘忍?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和紀澤哪怕沒有名分,也不至于這么不給她面子吧?
“文語詩不僅打建設,她還虐待他們,你們村里人沒和你說嗎?而且她還說要把兩個孩子賣了……”
這就是無稽之談了,紀澤打斷她的話:“文語詩說的是氣話。”
“氣話?氣話就能隨便說?而且你怎么知道是氣話?紀澤,你就是想幫她說話也沒必要幫的這么敷衍吧?”
“我是狗嗎你隨便丟一根骨頭,隨便給我個搪塞的理由我就不追究了?”
“不僅不追究,我還得灰溜溜的回西河生產隊給她騰地方,讓她回來之后眼不見心不煩,讓我兒子們繼續(xù)在她手里討生活,繼續(xù)被她虐待……”
“紀澤,你也沒拿我當人看啊!”
她盼著紀澤回來,想讓紀澤就文語詩虐待她兒子的事給出個說法。
卻不想紀澤的心比她預想的還要偏。
這哪里是給她說法,這是直接‘解決’她,讓她滾蛋,她不繼續(xù)留在紀家和文語詩鬧,這件事就自然而然的解決了是吧?
馬萍韻氣得心口發(fā)悶:“你這么護著媳婦,你就不怕寒了我家老張戰(zhàn)友們的心?”
“你這么處理事情,傳到他們耳朵里,他們還怎么放心讓你繼續(xù)領養(yǎng)建設和建剛?”
這一刻,馬萍韻算是徹底體會到了劉三鳳說的‘真愛’。
原來劉三鳳沒嚇唬她也沒騙她。
紀澤就是愛文語詩愛到沒有公正可言,也沒了原則和底線。
任何人和文語詩對上,無論是親人還是對紀澤前途上有幫助的人,紀澤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他只在意文語詩。
也只會護著文語詩。
失望和怨恨夾雜著不甘和嫉妒,如野草般瘋長。
馬萍韻想——多虧了劉三鳳和溫慕善提前點醒了她,不然她還真要被這偏心給打個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腦子一懵,她都能干出來賭氣跑回西河生產大隊的事兒。
好在這一次她不是無依無靠,還被提醒有了準備,倒是能從容些面對紀澤的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