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齊渺渺突然的沉默是正在心里嫌棄紀澤。
溫慕善有她自已的節奏。
“齊知青,你冷靜下來了?”
齊渺渺乖乖點頭,點完頭,糾正道:“你叫我渺渺就行。”
“好,渺渺,你現在有什么頭緒沒有?”
“那知青證明不可能是假的,所以我想多問一嘴,你的知青證明現在在哪?”
此話一出,齊渺渺表情一下子又變了。
溫慕善精準順毛加引導:“我不是想讓你證明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的知青證明,會不會有人動過?”
“動你知青證明為她自已的身份做偽證……她怎么就想起來拿你背鍋了?”
“或者說……就像你剛才自已說的……這事兒不會一開始就是沖你來的吧?”
溫慕善說著,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喃喃:“我就說這事兒透著邪乎,我家里人和誰都不結仇不結怨的,怎么就突然招惹上這樣的事。”
“而且一查就查到你頭上了。”
“就跟……就跟引著我對上你似的。”
她后怕地拍拍心口:“這么一想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兩個哥哥沒躲過算計,因為耍流氓被抓了,被判了。”
“我二嫂也像你說的,因為我二哥出事被刺激得也出了事。”
“那個時候,那種情況下,我要是查到你身上……”
溫慕善實話實說:“我不一定會有現在這樣的理智。”
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理解的大實話。
換成齊渺渺,齊渺渺覺得她要是被人搞得家破人亡了,然后查到背后的主使是誰。
甭管以前和對方有多大的交情,她都不可能放過對方。
更別提在證據面前說相信了。
反正她是辦不到。
她只會像條瘋狗,恨不得咬斷對方的頸喉。
這么一換位思考,溫慕善交托給她的信任就更顯得彌足珍貴了。
齊渺渺一時間感慨萬千。
感慨完,對陷害她的人,就更是恨之入骨!
恨不得扒了對方的皮,拆了對方的骨!
她拉著溫慕善的手,咬牙切齒道:“咱倆是明眼人,這么一對賬,傻子看不出來這事兒就是沖著我來的。”
“我知青證明一直在柜子里放著,也不用去找了,因為不管找得著還是找不著,這鍋都扣我頭上了。”
想到溫慕善剛才說如果溫家兩兄弟被算計成了,現在肯定就和她對上不死不休了。
齊渺渺冷笑一聲,不是沖著溫慕善,她是沖著那害她的人。
多好的算計啊。
差一點就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惹上溫慕善這么個坐地戶。
她一個外來的知青,要是把溫慕善這么個大隊長家的兒媳給徹底得罪死了。
她怕是怎么死在這老虎溝的都不知道。
多歹毒的算計!
齊渺渺聲音陰惻惻的:“這是往死里算計我呢,你娘家那邊沒有仇人,我有啊。”
在溫慕善疑惑的眼神下,她從牙縫里擠出來三個字——
“文語詩。”
見溫慕善恍然,齊渺渺心中愧疚更深。
“這次的事是我連累你了,我上次在大隊里揭了她娘家的短,算是結了死仇了。”
“你那時候幫我,肯定是讓她給記恨上了,所以這回特意搞這一出事,就為了報復咱倆。”
“你都不用往你兩個哥哥身上合計,不用琢磨是不是你哥哥得罪了啥人,不是,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沖咱倆來的。”
沒人會不介意被人這么在背地里算計,齊渺渺恨不得立馬沖到紀家把文語詩給撕了!
“她倒是算盤打得精,自已家破人亡了還要拖你下水,等你被拖下水了,讓你以為推你下水的人是我,擱這兒算計著要借你這把刀殺了我呢。”
齊渺渺就沒見過這么陰的人。
溫慕善只是幫了她一次,文語詩就能在背后把溫慕善也算計進去。
為了讓溫慕善能和她不死不休,文語詩好懸沒算計得溫慕善家破人亡。
手段毒到這個程度,別說溫慕善寒毛豎起來了,她齊渺渺都起雞皮疙瘩了。
再想到之前自已被文語詩下藥,半條命都沒了。
這樣幾次三番暗地里的算計,防不勝防的,齊渺渺也被激出了狠勁兒!
本來以她的性格,同樣是玩陰的,她更傾向于持著小心思,搞點挑撥離間的小動作。
可現在對方盯上的是她的命,回回出招兒都是奔著要她命來的。
她再使溫和的手段,可就不夠看了。
看她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定格成陰狠猙獰,溫慕善試探著問。
“你覺得這事兒是文語詩干的……我看你這架勢,你想報復回去?渺渺,別這么沖動吧,咱們要不再查查?”
“我的善善誒,你心這么好,哪天被坑死都不知道怎么掉的坑,都這么明顯了,還用得著查嗎?”
齊渺渺是個急性子:“咱倆要是從現在開始查,有查人的工夫,文語詩在背地里指不定又朝咱倆使啥陰招兒了。”
“咱們查的速度都趕不上她害咱倆的速度!”
“你之前一直想不通誰能這么害你哥,覺得你親人也沒和誰結過這么大的仇,怎么就至于這么往死里害。”
“我的情況其實和你倆哥哥一樣,說白了,都是普通人,不能說沒和誰鬧過矛盾,但普通人誰沒事閑的能和別人結死仇啊?”
“文語詩這一次就是藏的再深,我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從現在開始查,最后沒查到文語詩身上,這事都肯定是她干的。”
跑不了。
沒別人。
嫌疑人鎖定范圍太小了,小到只有文語詩一個。
文語詩就算把她自已隱藏的再好,有啥用啊?
除了文語詩她們壓根就沒和誰結過這么大的仇。
當仇人只有一個,尤其是她和溫慕善共同的仇人,只有那么一個的時候。
這種情況下,所有身份上的遮掩,不都是欲蓋彌彰?
所以齊渺渺還是那句話,沒必要查,查都是浪費報復文語詩的時間。
文語詩既然敢在背后使陰招,那她不扇回去都不叫齊渺渺!
溫慕善像是被她說服了,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
“你說的也是,能這么恨咱倆,這么費心思,繞這么大一圈就為了讓咱倆不好過的……除了她之外,也沒別人了。”
“所以你現在是咋想的?就想報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