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兵九幽可以說是借來的。
可那滿身的法則之傷怎么解釋？
顧玲瓏心如刀絞。
那蒼白的臉色，顯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錯了！”
“我錯了！”
顧玲瓏泣不成聲。
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司徒南臉色擔憂：“玲瓏，你沒事吧？”
蕭火兒則是更關心顧玲瓏所說的“法則之傷”。
法則之傷，這名字聽上去可不怎么美妙。
她隱隱有些不安。
急切地問道：“你剛才說法則之傷？什么是法則之傷？”
莫問、司徒南、黑鴉也是露出一絲疑惑。
他們隱隱猜到某種可能，卻又不敢相信。
顧玲瓏哭聲緩緩停下。
許久，才發出嘶啞的聲音。
“法則之力，是至尊、大帝級強者獨有的力量。”
“若受到法則之力的侵蝕，將會承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縷法則之力，便足以讓大部分圣者都靈魂崩潰。”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想到了顧玲瓏所承受的法則侵蝕。
蕭火兒心中一沉。
驚慌地問道：“你什么意思？難道蘇默也跟你一樣，承受著法則之力的侵蝕？”
顧玲瓏自嘲道：“我所承受的，不過是法則之力的侵蝕。”
“那法則之力，已經在我父親那里消磨了一部分。”
“轉移到我身上的時候，已經微乎其微了。”
“還不夠資格稱為法則之傷。”
僅僅是殘余的一縷法則之力，便幾乎讓她意志崩潰。
足可見法則之力所造成的痛苦，是何等的恐怖。
“只有法則之力直接造成的傷害，才能稱為法則之傷。”
說到這，顧玲瓏看向蘇默。
看著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
顧玲瓏心臟都在發顫。
“蘇默承受的，才是真正的法則之傷。”
“他所承受的痛苦，是我的百倍、千倍！！！”
此話一出，莫問幾人都震驚了。
司徒南更是難以置信。
他可是聽師尊說過。
當初圣主遭受法則之傷，差點隕落！
后來將那殘余的法則之力轉移到顧玲瓏身上，圣主才醒過來。
然而那一縷法則之力，卻是將顧玲瓏折磨得痛苦不堪。
此刻，看著蘇默那一身的傷痕。
司徒南幾乎窒息了。
一縷殘余的法則之力，都讓顧玲瓏幾乎崩潰。
蘇默那遍布全身的法則之傷，又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這小白臉是怎么扛下來的！”
司徒南不敢想象。
如果自已承受那樣的痛苦，能堅持多久？
只怕一瞬間就會靈魂崩潰。
可蘇默。
明明承受著如此痛苦，表面上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不是顧玲瓏說出來，眾人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蘇默那淡然的姿態下，卻是背負著如此沉重的負擔。
寂靜！
所有人望著蘇默那滿身的傷痕，心中都忍不住顫抖。
蕭火兒更是眼睛都紅了。
“蘇默，你承受著這樣的痛苦，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想到自已的任性，心中悔恨不已。
之前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可現在回過頭再去想。
當初自已為了一時的好奇，跟著蘇默去十萬冰窟。
尤其是在攀登冰山的過程中。
蘇默本來就承受著千刀萬剮般的痛苦，卻還要分出精力來保護她，替她承受那凜冽的極寒風暴。
“天吶！”
“蕭火兒，你到底干了什么！”
蕭火兒幾乎要窒息了。
一股強烈的悔恨與負罪感，幾乎將她的意識淹沒。
“對不起，蘇默，對不起……”
蕭火兒眼淚奪眶而出。
一想到蘇默承受的痛苦，蕭火兒便感到難以呼吸。
那一道道傷痕，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利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臟上。
瞧著蕭火兒心痛的樣子。
蘇默無奈地搖搖頭。
扭頭瞪了眼顧玲瓏，擺出一副風輕云淡的姿態。
“你們別聽顧玲瓏瞎說。”
“一點法則之傷罷了，沒什么痛苦的。”
說著，他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件備用的衣服，重新穿上。
只是他這話，根本沒人相信。
法則侵蝕的痛苦，眾人雖然沒有親自體會過，但圣主、顧玲瓏的表現，他們不會忘記。
僅僅是法則侵蝕，都差點讓顧玲瓏崩潰。
更何況比之更可怕的法則之傷？
最重要的是，蘇默所承受的法則之傷，足足有著成百上千之多！
那種痛苦，眾人想想都頭皮發麻。
“難怪他當初能夠在劍冢中行動自如。”
莫問低聲喃喃。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在劍冢中與蘇默相遇。
那幾乎讓他寸步難行的恐怖劍意，卻絲毫無法阻擋蘇默的腳步。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蘇默連法則之傷的痛苦都可以忍受。
跟法則之傷比起來，那恐怖劍意又算得了什么？
“蘇兄弟，真的很了不起！”
莫問徹底服氣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已跟蘇默的差距，不在于天賦差距，而在于絕對的意志差距。
無垢道體的確很厲害，但他的劍心道體也不差。
差距并非不可彌補。
可是，蘇默的意志完全碾壓他，幾乎看不到與之抗衡的希望。
“不，不單是我……”
“放眼天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對抗蘇兄弟的意志。”
“異族至尊也不行！”
莫問的夢想是領悟劍道的真諦，以劍證道，踏足那至高的大帝之位。
可現在，他覺得蘇默更有資格沖擊那至高之位。
甚至，真正的劍帝來了，也未必擁有著蘇默這般可怕的意志。
“不對……”
司徒南忽然驚叫一聲。
他抬著頭，目光驚疑不定。
眾人愣了下。
司徒南眼睛死死地盯著蘇默。
“你身上怎么會有法則之傷？”
“成百上千道法則之傷！”
“怎么來的？”
他并不懷疑蘇默身上的法則之傷，也并不懷疑蘇默所承受的痛苦。
可是，這些法則之傷，怎么來的？
眾人聽到司徒南這話，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先前都被那密密麻麻的法則之傷震住了。
卻忽略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
蘇默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法則之傷？
要知道，根據顧玲瓏的說法，法則之傷可是法則之力直接造成的傷害！
而法則之力，那是至尊、大帝強者的專屬力量！
蘇默曾經與異族至尊交過手？
一個荒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眾人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