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見雪眼眸驟然一凝,他沉默地注視著樓清羽,“你想讓我做什么?”
樓清羽聞言,低低笑了起來。
“做什么?哥,在你眼里,我找你就只能是為了利用?” 他笑聲一收,“你可知,如今仙魔兩道,因何劍拔弩張?”
不等樓見雪回應,他一字一頓。
“天衍宗的妙法尊者蟬衣,隕落了。仙門認定,是你師尊云深下的手。”
樓見雪身形幾不可查地僵了一瞬,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快的波瀾,但很快又歸于沉寂。
“證據確鑿?”
樓清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近乎殘酷的笑:“眾人親眼所見,豈會有假?你們掌門也確認過了,確實為斬塵所殺。
“如今兩界大戰一觸即發。事到如今,你待如何?”
樓見雪沉默著,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刺痛感讓他維持著最后的清醒。
不可能。
無論從私情還是理智上,他都絕不相信師尊會做出此事。
可如今在天下人眼中,云深早已是墮入魔道的魔頭,這樁血案,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定的罪證。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翻涌的氣血,抬眸看向樓清羽。
“你想利用我作餌,誘捕師尊,既能為仙門除魔衛道立下頭功,又能借此穩固你在樓氏乃至仙門中的地位。一石二鳥,是嗎?”
樓清羽迎著他的目光。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微微偏過頭,望向祠堂外沉沉的夜色。
“哥,有些路,一旦選了,就回不了頭了。大戰在即,沒有人能獨善其身。你......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他轉身,月白的身影融入祠堂深處的陰影里,腳步聲漸行漸遠。
樓清羽離去后,便有侍衛無聲上前,將樓見雪請至祠堂后一間布滿禁制的靜室。
室內只余一盞孤燈,火光跳躍,映得他臉色明暗不定。
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人魔大戰若起,以燼那般決絕偏執的性子,絕不會退讓半步,屆時必是生靈涂炭。
而師尊也絕無可能刺殺蟬衣尊者。
那究竟是誰?為何要偽裝成師尊下手?目的何在?
紛亂思緒如潮水涌來,樓見雪只覺頭痛欲裂。他閉上眼,指尖用力按壓著太陽穴,試圖在混亂中抓住一絲線索。
忽然,一個幾乎被遺忘的片段閃過腦海。
那是很久以前,云深曾指著古籍上一則記載,淡淡問他:“若遇大能隕落,卻尋不見尸身,當如何?”
他當時如何回答的?
似乎說了些防其詐死或奪舍之類的常理。
而云深當時只是笑了笑,補充了一句:“有時,找不到尸體,或許才是真正的麻煩。”
他記得.......
這是上輩子的師尊曾告訴他的話 。
此刻,這句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心間。
樓見雪睜開了眼。
蟬衣尊者隕落,眾人皆見其尸身,并由此認定是師尊所為。
可若......云深的尸身本身就有問題呢?
這個念頭讓他脊背發涼。
樓見雪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掌心悄然凝聚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靈力。
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欠了兩千,以后補上,抱歉,我實在是暈車受不了,碼不下了,大家都早點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