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我先來的!”
“你上一邊兒去!”
“許競!你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
許競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老面孔。
“莊姨,你們先別添亂,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睡覺吧,咱們回頭手機上聊。”
莊老奶的手不知道戳在誰臉上,正踩著兩只不同的皮鞋、一臉猙獰的往里擠。聽聞此話只能可惜的退出去。
被點名了,早知道就讓李老頭來了……
“……孟叔,您也是。”
老孟頭無奈退場。
要面子的元大師一臉清醒,站在老遠(yuǎn)沖許競拱拱手,提腿就走。
莊老奶跟在身后:裝貨……人家根本沒看到你好么?
沒了這幾個老頭老太提案煽風(fēng)點火,那些人終于平靜下來。
人群最前面的兩個婦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驚容。
是誰?!
居然有這么強的煽動能力!
可怕如嘶!
搞的連她倆都不顧形象了!
盤發(fā)的婦女整整衣襟,露出最溫柔的笑容。
“許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們。”
“我是西疆舞蹈協(xié)會會長,侯之山。曾經(jīng)和你們提出過舞蹈交流……可惜那會晚了一步……”
許競伸手交握,沒想到叫這名字的竟然是一個這么有氣質(zhì)的女性。
旁邊的婦人辮子低垂,里面纏著幾縷彩色絲線,還掛著玉珠和銀墜,極有特色,也趕緊開口。
“久仰大名,我是西南民族舞協(xié)的副會長馬麗蓉,我們協(xié)會的成員一直仰慕金太陽的儺舞表演,一直想和你們互相交流學(xué)習(xí)一下……”
許競不敢托大,一手握住一人……
不是他不禮貌,實在是這那邊抓的緊,這邊又伸手催,他腦袋一熱,就這樣了。
兩人絲毫沒覺得奇怪,拽著他寶貝一樣的上下晃。
“咱們……”
“許總!許總!你看看我!”
許競手被別人牽著,頭扭過來。
他記得他,說不信他兩眼空空的那位。
“我是信華報社的記者吳彩棠,我想采訪一下金太陽舞團(tuán)……還有您!能不能給個機會!”
“我!信華社!對!就是那個國家級別的報社!”
“很權(quán)威的那種!”
吳彩棠長發(fā)扎起,挽著袖子顯得很是干練,一臉的浩然正氣!
如果不看她捏住許競衣角的手的話。
他差點就信了。
旁邊的男人冷哼一聲,然后看向許競笑靨如花。
“許總!恒心新聞社,宣傳領(lǐng)域遍布各界!文案的界內(nèi)龍頭!您的不二之選啊許總!”
“接受我們的采訪吧!或者您給我金團(tuán)長的聯(lián)系方式也行!”
……
江叢縮在角落,使勁憋笑,盡量降低自已存在感。
兄弟,這場面太特么搞笑了!
這可不行!
許競扯出雙手,握住兩位記者,一左一右,將他們送到江叢面前。
“我個人不接受采訪,舞團(tuán)采訪的事跟他談。”
而除了舞協(xié)、媒體,另外那群人可不像是好相處的樣子。
果然,見他空下來,有人就開腔了。
“許總,我們團(tuán)之前送過去交流的舞者,您打算什么時候送回來?”
為首的女人顴骨高聳,面頰凹陷,眼神高傲帶著兇氣。
許競樂了。
“奇怪,你家的舞者不回家,為什么問我?”
“我們?nèi)f源山可是通路了的。”
那領(lǐng)頭女人呼吸一滯。
“……賽也比完了,回頭就讓她回來吧,我們的舞者都是簽了合同的。”
她扯出一絲冷笑。
“不知道你們在耍什么把戲,一周內(nèi)如果還見不到她回來,我們可就懷疑金太陽惡意扣押別人舞團(tuán)的團(tuán)員打黑工了。”
女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有這么多媒體在這,她也不想鬧的太難看。
許競卻不樂意了。
“打黑工?領(lǐng)她到國家劇院舞臺上打黑工?”
他一拍大腿,眼眶說紅就紅,看著旁邊的兩個記者聲淚俱下。
“冤枉啊!我們金娜團(tuán)長盡心盡力培養(yǎng),不計內(nèi)外嫌隙,帶著她們練舞登臺,人家開心,我們開心,怎么就這位黑心團(tuán)長不開心啊!”
“天大的委屈啊……唉!你別走啊!你把話說清楚啊!”
女人轉(zhuǎn)身就走,一句話都不多說。
這人有病吧?
她就不該來!到時候?qū)Ψ讲换貋淼脑挘苯咏o那人發(fā)違約通知單就得了!
許競此時勢頭如日中天,她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過來湊熱鬧招惹他……
眼見煩人的走了,有心陰陽的幾個家屬也跟著離開。
剩下的舞團(tuán)家屬,或是幕后老板整理衣衫向前一步。
剛才莫名其妙就被幾個老頭老太太推搡好幾下,快的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就跟著擠起來了。
果然,人年紀(jì)大了,搶雞蛋的基因就會自行覺醒是么……
“咳咳,許總,我是云鯨傳媒的宣傳部長,哦,群舞第一個跳的就是我們……”
許競點頭握手,然后把他們依次送向江叢。
義子,你這次最大的作用就是現(xiàn)在了。
江叢雖然無奈,但也照單全收。幾家舞團(tuán)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交流一下,所以態(tài)度都很友好,聊了一會就自行離開了。
至于那來自西疆和西南的兩位,已經(jīng)裹著小披肩在等他。
“那我們也……”
兩人面上遲疑,在考慮要不也去找江叢要個聯(lián)系方式,但許競率先開口了,他遞上自已的名片。
“地方舞協(xié),那肯定是密切交流,共同進(jìn)步~”
“后面萬源山的表演確實有大動作,到時候如果愿意,可以到時候商量交流的事,咱們回頭細(xì)聊~”
他促狹的眨眨眼。“您二位別突然找我要人就行~”
害!
說這話!
兩位婦人立刻腰板兒挺直,正氣凜然。
“我怎會如此對待朋友!”
……
把這邊處理完,兩人也就趕緊回了酒店。金娜那邊帶著隊員們收拾好道具,也坐著車返回。
得到了好結(jié)果,所有人一夜好眠直至天亮。
10月16日,秋高氣爽。
大家痛快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奔赴許競訂好的餐廳吃慶功宴。
這位大資本家偷偷摸摸的,給每位舞者塞了包著10張紅票子的大紅包,然后才趁她們喝酒嘮嗑的間隙,把金娜叫到一旁。
“昨晚有別的舞蹈團(tuán)團(tuán)長來我這要人了,咱們這什么情況?”
他知道這群‘交流’的小姑娘們一直賴著不走的事,但他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待在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也沒想到有人不樂意了。
金娜恍然,立刻知道他說的是誰。
“確實有這事……”既然提起了,她就索性一起說了。
“章若蕓等其他幾位,也待的太久了,她們都是有有合同的……”
“一直不走,確實很麻煩……”
許競安靜的聽著,然后思考片刻(其實是去系統(tǒng)面板上查看員工忠誠度),開口道。
“回去了抽個時間,和她們正式談一下這件事。章若蕓、林妙妙……這幾個人如果有意向留在我們這,就讓他們留下。有違約金問題的,實在處理不好……我們給她掏了。”
“那其他人呢?”
群舞的構(gòu)成,光外編舞者就占了7/17,幾乎是一半的人數(shù)。
但許競可只提到了部分名字。
“那些人……等她們回去處理好爛攤子,想清楚了再說吧。”
金娜點頭,她不知道許競是怎么審查的,但她心里的名單和他幾乎一樣。
“那就這么辦。”
對面的男人也點頭,雙眼含笑,舉起酒杯虛虛敬她。
“跳的真好,那舞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