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看著巫燼離開的背影許久之后才默默的嘆了口氣。
除了之前先輩留下的那些殘卷之外,他們對于半魔的了解就僅僅只有青源城和風余縣兩處發生的事情,唯一特殊的點就只有巫燼,他恰好又是個半魔,天賦高的令人發指。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都太巧合了,掌門不得不多慮,但是他那小師弟對這個小徒弟又喜歡的很,但凡說上一句不好,他定要發火。
他當然也愿意相信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但是種種巧合,讓他不得不多疑。
掌門頭疼的捏了捏鼻心,自已這個掌門當的可真是……
巫燼出來之后并沒有直接回余山派。
“巫燼?你來做什么?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回去?!?/p>
巫燼現在也是名聲大噪了,基本上走到哪都有人認識他,關押半魔之地是險重之地,除了掌門及其幾位長老之外,其他弟子是不準隨意靠近的,當即呵斥。
巫燼:“師兄好,是師尊讓我過來的?!?/p>
“劍尊?他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實在抱歉啊,師弟,我們需要和劍尊聯系一下?!?/p>
負責看守的師兄還是盡職盡責,并沒有直接放人進去,而是拿出門牌準備聯系郁堯。
陽光斜斜的落在巫燼臉上,遮住了他半張面容:“我這里有師尊的信物?!?/p>
“那也可以拿來看看?!?/p>
兩位師兄就此靠近,巫燼看似在儲物間里翻翻找找,可等他們距離到一定位置之后猛的下手。
兩個師兄眼里閃過驚詫,但來不及反應了,軟軟的倒在地上。
巫燼盯著地上倒下的身影看了片刻,便抽身離開。
在封印闖入外面的那一刻,掌門及其其他長老紛紛感應到了,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但此時,這里什么人都沒有了,只剩下還昏倒在地的兩位師兄。
掌門讓其他長老進去查探自已家那兩位看守人喊醒:“怎么回事??”
師兄撓了撓頭:“有人過來了,說是要進去,我們把他攔住了,但之后他居然偷襲?!?/p>
“是誰??”
師兄努力的回想:“是……巫燼……”
“他說是劍尊讓他來的,我們當即就要和劍尊通信,結果他說有信物,我們湊近看的時候,他就將我們打暈了?!?/p>
負責查看的長老也出來了:“沒有,半魔也在,并沒有逃走,封印也沒有被破壞,他說……”
長老有些遲疑的看向郁堯。
郁堯心頭猛的一跳:“說什么?”
長老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相信,但他聽到的事實確實是這樣:“他說……是巫燼進來了?!?/p>
“可能就是它在挑撥離間罷了?!?/p>
“巫燼從小就是在余山派長大的,發什么信息大家都清楚的很,怎么可能偷偷來這里呢?況且他天賦如此之高,又有一個疼他護他的師尊,他就更沒必要過來了?!?/p>
其他長老也紛紛應聲:“是啊是啊。”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巫燼的?”
驚疑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張嘴問了一句,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是啊……半魔長期被關押在這里,他又怎么知道巫燼的存在?
又是誰告訴他的?
他偷偷逃出去了,還是余山派有他的內應?
掌門的臉色變了幾變:“郁堯,你還記得當初你把他帶回來的時候給我做下的承諾嗎?”
郁堯表情也有些凝重,向來帶著不羈挑笑的臉龐,此時也沉了下來:“記得。”
若巫燼真的做出什么危害余山派,危害普通百姓的事情,自已會率先將他斬殺。
“師兄,半魔說的話并不完全可靠,我們不能聽他一面之詞??!”
“況且,巫燼又沒有那么傻,會留下那么明顯的證據,讓人發現他若是真想進來的話,肯定會悄無聲息的?!?/p>
郁堯潛意識里自然是相信巫燼的。
巫燼只是對自已抱有點兒私心,還不敢說出來罷了,并沒有什么要走火入魔殘害生靈的執念,況且他從小跟著自已和掌門鋤奸斬惡,早就暗暗的種下一顆正直的心,又怎么會和半魔勾結呢?
郁堯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巫燼做事謹慎又小心,怎么可能會留下那么明顯的證據呢?
但目前所有的人證物證全都指向了他,掌門的心不由得又沉了沉。
其他長老看著他們像是打啞迷一樣的聊天,均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難不成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嗎?”
“陣法和結界并沒有遭到破壞,這就證明那個人并沒有要放走半魔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巫燼,從今日起,這里加強巡邏與看守,每月各個長老輪值,絕不許任何人再靠近!”
“是,掌門!”
郁堯被單獨留了下來。
“師兄!我相信巫燼不會做這種事的?。?!”
掌門背著手,連轉了好幾圈:“我也想相信他,他可是我看大的孩子,但是你看現在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他,你讓我怎么相信?”
郁堯:“肯定是有人故意想要誣陷他?。 ?/p>
掌門看著郁堯這副死活不相信的樣子,頭就更加的疼了:“那為什么呢?余山派有你有我,還有那么多位長老和有名的弟子,為什么偏偏要誣陷一個剛剛嶄露頭角,甚至還沒有結嬰的弟子呢?”
“師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若真的和……”
“我會兌現當初的承諾?!?/p>
掌門嘆了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們兩個真的是……好了好了,去吧?!?/p>
郁堯紅色的衣角在空中翻轉,短短幾瞬間就回到了桃源居。
巫燼并不在這里。
郁堯靠在院子中那棵桃樹上等待著。
巫燼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郁堯身體大半都已經被陰影覆蓋,只露出一點點紅色的衣角。
“師尊?”
“那么長時間,你去哪里了?”
巫燼從儲物間掏出兩包新做的糕點,帶著邀功般的歡快:“師尊前些日子不是說想吃了嗎?所以今日有空就特意去山下買了些,因為都是現做的,所以等待的時間就久了些?!?/p>
“只是去山下了嗎?”
巫燼走到郁堯身邊,手中還勾著糕點的細繩,微微垂眸,盯著面色不渝的郁堯:“師尊在懷疑什么?師尊會覺得弟子在騙你嗎?”
郁堯不想再拐彎抹角的問了,抬起眼皮直直的盯進巫燼那雙黑沉的過分的瞳孔當中:“巫燼,你今日去過后山嗎?”
巫燼神色沒有半絲顫抖:“沒有?!?/p>
“好?!?/p>
“師尊信你。”
進度值+1+1+1(50/100)
剛才被質問,被懷疑巫燼都不曾有一點點的變化,此時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剛才還硬挺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
“師尊?”
郁堯抬手拍了拍巫燼:“買了什么糕點,有芋泥麻薯嗎?”
“有,師尊怎么知道?這是近些時日新出的樣式,賣的特別火爆?!?/p>
郁堯伸手接過那兩摞厚厚的糕點,語氣輕輕的又帶上了巫燼熟悉的含著笑的尾音:“師尊無所不知?!?/p>
“今日后山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巫燼緊跟在郁堯身后進房間。
“你知道后山關押著那位半魔吧?”
“知道,但是那里不是禁地嗎?是不允許隨便進去?!?/p>
“對,今日負責看守的兩位弟子都被打暈了,他們說進去的人是你,里面那位半魔,也說和你見過面?!?/p>
“掌門和其他長老都在,所以這些話我必須要問你?!?/p>
巫燼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已剛剛回來的時候,小院里的氣氛如此的凝重,為什么郁堯會厲聲質問他有沒有去過后山。
與半魔勾結,這是必死的罪證。
巫燼心臟也緊了緊,像是被無數細愣愣的絲線裹得密不透風,再張嘴說出來的話,顯得有些艱澀:“師尊,難道就不懷疑我嗎?”
“畢竟那個半魔曾經找到過我。”
郁堯已經把所有的糕點全都拆開了,確實是剛做出來的,此時還冒著熱氣:“你應該沒有那么傻,會留下那么直接的證據。”
巫燼:“若他們沒有說出是我呢?”
郁堯于是更加的理直氣壯了:“就不可能是你了。”
郁堯挑了一塊千層酥,一口咬下去,里面是薄薄的一層紅豆泥,外層酥脆,里層甜膩。
郁堯微微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美味,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巫燼:“……”
郁堯看來是真的不擔心呀,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吃吃喝喝,恐怕掌門和其他掌位長老近幾日連修煉都靜不下心了。
巫燼差點笑了:“師尊難道就那么相信我嗎?”
郁堯微微側了側頭,朝巫燼笑了一下嘴角,甚至還沾著糕點酥脆的外殼,看上去像是尋常人家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而不是名震天下的劍尊:“你是我的弟子啊,我不相信你的話,那還有誰相信你呢?”
進度值+1+1(52/100)
“不要太感動了?!?/p>
巫燼低頭沉默的抿唇笑了一下。
他的師尊……怎能如此之好???
讓他如何肯放手,如何肯將他拱手讓人。
“師尊,謝謝你?!?/p>
“這件事情我會和掌門師伯去解釋的。”
“不用去,你就算現在解釋,他也不會相信什么的,他有自已的考量,你也要相信你的這些師伯們,盡管有懷疑,但他們心底還是愿意相信你的,只是現在的證據對你不利罷了。”
“好了,你現在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修煉就可以了。”
“嗯?!?/p>
雖然郁堯說了不用去找掌門解釋,但是巫燼第二日還是去了一趟,自已被誤會,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但若讓師尊在掌門面前信譽變差的話,他就是罪魁禍首了。
“我不曾去過后山,今日我是去山下給師尊買糕點去了?!?/p>
掌門沒想到巫燼居然會直接過來找我,沉默了半晌:“巫燼,郁堯中間失蹤的那十年,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于情于私,我都應該相信你的?!?/p>
巫燼:“師侄知道師伯待我如同師長一般?!?/p>
“我雖沒去過后山,但……那半魔確實找過我?!?/p>
掌門猛地回頭:“什么時候??”
“在我結丹那一天?!?/p>
那就是兩年前了,他居然那么早就已經出來過了。
“他給我看了一段畫面,是我親自將劍刺向師尊的胸口,到處都是血,非常多的血?!?/p>
“我很害怕?!?/p>
掌門想到了那段時間,巫燼確實心態有些不穩,體內靈力紊亂,閉關了兩月才終于恢復了。
原來還以為是他年紀太小,結丹太快導致的。
看來又是那個半魔搞的鬼。
“之后呢,有遇到過嗎?”
巫燼:“……有。”
“他又和你說什么了?”
巫燼想到那些直擊心靈的話:“沒什么,只是蠱惑我。”
掌門可沒有郁堯那么好糊弄過去:“蠱惑你什么?除非你現在已經有心魔了,不然他是找不到借口來蠱惑你的?!?/p>
巫燼垂下眼眸,似乎有些難過:“我……害怕師尊再次離開。”
“我總是夢到他,夢到我殺了他,夢到他再也不要我了,夢到他就將我獨自丟下了?!?/p>
掌門:“……”
“果然就是怪郁堯!!養了徒弟又不好好養,突然離開那十年,害你都產生心魔了,放心,我找機會一定揍他一頓!!?。 ?/p>
巫燼:“……”
師伯,你好像也沒有難糊弄到哪去。
正在雪山上呵著手堆雪人的郁堯,突然扭頭打了一個大噴嚏。
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都堂堂劍尊了,難不成還會被凍感冒嗎?”
巫燼解釋完之后,掌門就沒再說什么,讓他回去了。
郁堯又借了很多書回來,企圖找到那個半魔的致命之處。
巫燼對于看書沒有興趣,每天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院子里練劍。
突然新收的一個小師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師兄,師兄,門外有人要找劍尊??!”
巫燼收了自已的劍:“誰?”
“是一群長得很漂亮的仙人,他們說是神女派的。”
巫燼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門派之前他們在風余縣的時候遇到過,但這都十幾年了,突然又來找師尊做什么?
“先不必告訴師尊,我去看看?!?/p>
“好!!”
小弟子眼里滿滿的都是崇拜。
巫燼實在是太厲害了,是他們這一屆所有弟子的偶像!而自已又極其的幸運,居然分配到桃源居了,每天都能看到巫燼!
就是這個師兄性子有些冷淡,不愛說話,但是人還是很好的,他上次修為陷入瓶頸,還是師兄指點了幾句。
劍尊性格也非常好,雖然才相處不久,但總是愛給他們這群小弟子送點吃的喝的,從來沒有因為他們修為低微而低看一眼。
想到這里,小弟子的眼神就更加虔誠了。
我一定要好好修煉,只有越來越厲害,才能一直留在桃源居??!
巫燼如今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十歲的孩童,所以神女派的人一時之間竟沒有認出他來。
“巫燼?原來是你已經很多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嗎?當時就是你師尊在房間里救下我的!”
“你現在可是出名的很,在新一代弟子當中遙遙領先?!?/p>
一個長相嬌艷的女子走了出來。
巫燼冷淡的點了頭:“記得,找師尊有何事嗎?”
“忘記先自我介紹了,我是神女派的新任掌門琉璃,我師尊修為到了瓶頸,所以選擇閉關去了?!?/p>
巫燼臉上表情依舊不多:“琉璃掌門好。”
琉璃時不時的朝小院內探望:“劍尊呢,今日不在嗎?”
“師尊如今正在打坐修煉,不宜打擾,若是有什么事的話,直接和我說就可以了,我會傳達給他的。”
琉璃笑了一下:“這的事情你可傳達不了啊,我需要親自和你師尊見面才行。”
“他現在修煉的話,那我們在這稍等片刻就好了?!?/p>
巫燼的家教不會讓他將客人拒之門外,于是便請進了會客廳內:“幾位稍等,我會去通知師尊。”
巫燼出門之后吩咐小弟子先上茶水招待。
“怎么了?有人來了嗎?”
郁堯躺在房間的軟榻之上,一手翻著一本厚厚的古書,另一只手正捏著巫燼前幾日做的果脯,津津有味的吃著。
“嗯,是神女派的人來找師尊?!?/p>
巫燼看到郁堯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忘記了:“就是師尊失蹤前在風余縣救下的人?!?/p>
“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神女派的新任掌門,點名要找師,說事情我無法傳達。”
郁堯將書放在桌角,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隨我去一趟?!?/p>
“好?!?/p>
郁堯剛剛踏進會客廳,琉璃就站了起來:“劍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郁堯禮貌的點頭打招呼:“不知琉璃掌門來找我,所為何事呢?”
郁堯剛剛坐下,巫燼就已經將他愛喝的茶水奉上。
郁堯低頭喝了一口,淺笑著問道。
琉璃眼神呆愣了兩秒,被身邊的人提示才反應過來:“朋友找來感謝劍尊的救命之恩,只是劍尊前些年閉關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今日聽說劍尊修為大長已經出關,特意前來告謝。”
郁堯:“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必掛齒。”
“都是修仙之人,便是同胞?!?/p>
琉璃拱手稱贊:“劍尊果然有大愛!”
郁堯被夸的嘴角上揚。
巫燼臉色卻愈發的冷淡,自已夸獎師尊的時候,師尊都沒有笑的那么開心。
“琉璃掌門只是為了道謝嗎?還有何事?”
剛才還口齒伶俐的琉璃,此時卻突然有些遲疑,臉色微紅,仿佛不好意思。
“這件事情是我唐突了,不知劍尊如今可有道侶。”
郁堯:“……”
巫燼:“???”
巫燼身上的冷氣都快要冒出來了。
郁堯感覺自已背后站了一座雪山,當即背就挺的更直了。
“琉璃掌門問此何故?”
“劍尊大人,其實……從那日你救我時流璃就已經心悅于你,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訴說,如今劍尊大人終于成功了晉升,琉璃不想再等待了,迫不及待的將心意訴說出來?!?/p>
“我們神女派有門規,若是有喜歡之人,不必扭捏,直接表白即可。”
“所以劍尊大人對我是否也有些喜愛之情?!?/p>
琉璃對自已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被稱為琉璃仙子,不管是天賦還是樣貌,在女修仙者里都排得上名號,如今雖比不上郁堯,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琉璃目光灼灼的盯著郁堯,期待著等他的結果。
郁堯后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件事情,郁堯余光往后看了一眼。
好家伙,剛才還是一座隱忍的雪山,現在已經變成一塊不斷往外冒寒氣的大冰塊了。
郁堯飛快的解釋,言語之間,甚至有些慌亂,生怕被某人誤會。
“多謝琉璃掌門厚愛,但本尊并無此意??!”
琉璃顯得有些失望:“??!那琉璃可否追求劍尊呢?不管劍尊答不答應,只需要給琉璃一個機會即可!”
“至少我努力過了,就不會后悔!”
郁堯表情微微有些嚴肅:“琉璃掌門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力氣了?!?/p>
“那劍尊是早已有心悅之人了嗎?為何如此干脆的拒絕我?”
琉璃自認自已才貌能力都不錯,想到過會被拒絕,但沒想到拒絕的那么徹底,除了他已有心悅之人,已經找不到第二個理由了。
郁堯腦子里天人交戰。
該不該說呀?
說沒有的話,琉璃肯定不會死心,但是說有的話,身后這座冰山肯定又要多想了,他想還不肯說出來,等會又搞出來一個心魔。
郁堯大腦飛快運轉,最后終于找了個折中的說辭:“本尊喜愛男子?!?/p>
琉璃瞳孔先是一震,隨即便了然了。
怪不得那么長時間劍尊身邊始終沒人相陪,原來竟是如此。
修仙界雖然對男子相愛沒有太大的抵抗,但終究會有些閑言碎語。
琉璃知道自已沒有機會了,于是將道謝的禮物留下,便離開了。
郁堯剛想起身相送肩膀上就壓了一個沉甸甸的手臂。
“師尊?!?/p>
“我去送送琉璃掌門?!?/p>
“不必了,我已經安排師弟去相送了。”
郁堯感覺自已肩膀上像是壓了兩座大山。
巫燼的話在牙齒間磨了好幾遍,才陰森森地吐了出來。
“師尊喜愛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