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天星會所。
作為江城最頂級的私人會所,天星會所的安保嚴密到了極致。
尋常人別說進去,連靠近大門都難。
而會所頂層最豪華的包廂內,此刻卻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江南王獨自坐在寬大的紅木沙發(fā)上,手里攥著一個白玉酒杯。
他眉頭緊鎖,一口接一口地悶頭喝酒,杯中的酒很快就見了底。
他心里還在暗罵,要不是江楓那家伙半路殺出,他根本不用花六百億這個天價!
不過想到虎符已經到手,他心里的火氣又壓下去了幾分。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心中總有股隱隱的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輕輕敲響。
司劍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爺,人帶到了。”
江南王眼睛一亮,猛地放下酒杯。
“進來!”
包廂門被推開,司劍南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剛剛在拍賣會上拍下虎符的云橫秋。
云橫秋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意,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江南王面前。
“王爺,幸不辱命!虎符我給您拿到了!”
云橫秋說著,連忙從懷里掏出那個紫檀木盒子,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江南王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云橫秋面前。
他一把奪過紫檀木盒子,甚至沒多看云橫秋一眼,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
當南疆虎符再次出現在眼前時,江南王的眼眸里瞬間布滿了熾熱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將虎符拿在手里,整個人都激動地微微顫抖。
過了好半晌,他才猛地放聲大笑。
“哈哈哈!南疆虎符!兜兜轉轉,你終于還是到了本王手里!有了他,南疆數萬精銳,早晚都得聽本王號令!”
跪在地上的云橫秋見狀,立刻跟著拍起了馬屁。
“王爺天命所歸!這虎符只有在王爺您的手上,才能發(fā)揮出它應有的價值!換做旁人,根本不配執(zhí)掌這等國之重器!”
“好,云橫秋,你說得好。”
云橫秋的吹捧說到了江南王心坎里,他的笑意越發(fā)狂妄。
笑了好一陣,江南王才慢慢收斂了笑容,將虎符重新放回紫檀木盒子里。
轉頭便對著司劍南囑咐了一句。
“把虎符放進本王的寶庫,記住,一定要加派三倍人手,嚴防死守,哪怕是一只蒼蠅,也不能靠近寶庫半步!”
不知為何,自從拿到虎符,他心里那股不安反而越來越強烈。
所以他對司劍南的囑咐也變得更多了幾句。
“屬下明白!”
司劍南躬身應下,小心翼翼地接過紫檀木盒子,接著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包廂。
包廂里只剩下江南王和云橫秋兩人。
江南王重新坐回沙發(f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云橫秋也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云兄,你這次算是替本王立下了大功,說吧,你想要什么獎賞?只要本王能辦到的,都可以滿足你。”
云橫秋連忙接過酒杯,臉上露出幾分諂媚的笑容,語氣支支吾吾。
“獎賞……獎賞屬下可不敢要!能為王爺分憂,是小人的福分!就是……就是……”
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南王哪里會不知道他的心思,當即了然一笑。
“放心,你當年在京都誤殺懷王寵姬的證據,本王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懷王的桌上,更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話一出,云橫秋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即像是松了一大口氣。
當初他看上了懷王的一個寵姬,想要霸占卻被對方激烈反抗,失手之下殺了人。
這事本來是死局,偏偏被江南王抓到了把柄。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雖然是懷王的妻弟,卻只能暗地里給江南王做事,生怕江南王把證據交出去,讓他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江南王看著他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過這段時間,你暫時先不要回京城了。你現在拍下了虎符,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帝國,懷王那邊肯定會知道,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會找你要虎符,你留在國內就是個活靶子。”
說著,江南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機票,扔到云橫秋面前。
“本王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今晚就動身去鷹國,在那里沒人會知曉你的身份,也沒人能找到你。等本王大業(yè)成就之日,就是你回國封侯拜相之時!”
云橫秋拿起機票大喜過望,激動地再次跪倒在地,對著江南王連連磕頭。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恩典!小人這輩子都跟著王爺,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南王看著他這副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端起自己的酒杯,對著云橫秋示意。
“好了,起來吧,喝了這杯酒,就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
云橫秋不敢怠慢,連忙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王爺,這酒真的……嗬嗬”
云橫秋話還沒說完,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他雙手死死捂著肚子,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眼睛瞪得老大。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云橫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氣息,眼睛還圓睜著,死不瞑目。
江南王走到云橫秋的尸體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只有死人,才不會出賣本王。”
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司劍南再次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江南王頭也沒回,冷冷下令。
“去,把他的尸體處理干凈,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就當他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屬下遵命!”
司劍南躬身應下,立刻招將云橫秋的尸體拖了出去。
很快就把地上的痕跡清理得一干二凈,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
與此同時,江城濟世堂。
濟世堂的后院,此刻擺著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壺清茶,兩個茶杯。
江楓悠閑地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喝著茶,而他對面的鎮(zhèn)南武侯蕭破戰(zhàn),卻是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沉默了足足半分鐘,蕭破戰(zhàn)終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石桌。
“云橫秋自從出了倚天閣的大門就徹底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仿佛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咆哮。
“你告訴本侯,本侯的虎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