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戰看著姚姬似乎坦然赴死的樣子，與半年前完全不同，那時候她還怕死。
楊戰笑了起來：“不急，還等幾日！”
“多久？”
“一個月吧。”
“還有這么久啊。”姚姬歪著腦袋，看著楊戰：“不像你啊，半年前你從天外天回來，不是說要殺穿這天地嗎，怎么對我，反而不太下得了手？”
說完，姚姬忽然笑了：“留我在這里，當一盞指路燈，好讓潛伏在這凡間的謫仙一個個冒出來是吧？”
“你不是自已表露氣息，讓別的謫仙感覺到你？”
“可是他們如果沒有醒來，也不會知道自已是謫仙。”
“之前三生石在你手上，我相信你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
“青羽一直跟著我，我能做什么事情？”
“但是青羽沒有跟著三生石。”
姚姬目光微閃：“唉……這天下誰能騙得了你呢？”
“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這一套。”
姚姬轉過頭去，看著前面，那站立的一個十分冷酷的女子。
姚姬再度嘆了口氣：“你看，來找我了，你要不要一起聽聽我們的交流？”
楊戰也看著那前面出現的素衣，笑道：“不用，你們老鄉見老鄉，我就不參與了！”
說完，楊戰轉身就走了。
看著走的干脆的楊戰，姚姬皺起了眉頭：“陽謀？陰謀？”
素衣忽然來到了姚姬的身邊，盯著姚姬。
姚姬這才轉頭，看向素衣：“你不知道楊戰會誅仙嗎？”
“知道。”
“那你還來？”
“我現在只有一個人，我完不成任務了。”
姚姬目光微閃：“楊戰留著你，是希望你在我這里探聽消息吧？”
“差不多。”
姚姬微微一愣：“你倒是實誠。”
素衣皺眉道：“我想救我姐姐和我七妹，她們被鎮壓在混沌鐘里。”
“你覺得我行？我要是行的話，赤鳴也不會死，不過赤鳴不死，仙道不生。”
素衣疑惑：“什么？”
“你沒覺得，赤鳴死了，修仙者勢力突飛猛進了嗎？”
素衣有些驚訝：“原來如此。”
姚姬說著，走向前方：“既然楊戰讓你來探聽消息，那就陪我逛逛吧。”
“好！”
忽然，姚姬走到了一個小攤前，看著上面掛著的好看發簪，以及一些首飾。
姚姬隨手拿起一根，開口問：“這多少錢？”
“姑娘，這五十文。”
姚姬買了一根發釵，然后卻遞給了素衣：“送你。”
素衣一愣，有些疑惑，還是接了。
姚姬開口道：“回去告訴楊戰，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要殺便殺。”
素衣忽然說了句：“我真的想救我姐姐和七妹。”
“你不覺得仙道有問題嗎？”
素衣一愣：“你……”
“我也覺得仙道有問題！”
素衣瞪大了眼睛，有些懵了。
姚姬卻再度說了句：“有問題怎么辦？”
素衣更懵了。
姚姬看向素衣，微微一笑：“有問題當然是要解決。”
“怎么解決？”素衣這才問了句。
“有問題當然是要找到問題所在，但是仙道都沒有降臨，怎么找到問題所在？”
素衣更迷糊了：“你……這是要回去，還是不想回去？”
姚姬抬頭看著天：“我還能活一個月，我還能回哪里去？”
“楊戰真要殺你？”
“那還有假？”
素衣皺眉：“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要殺你，早就殺了，沒必要等這么久了。”
“你了解他？呵。”
姚姬笑了笑，然后繼續向前走了，不再說話。
素衣跟著，只是好奇又迷茫的看著姚姬。
……
楊戰回到了文德殿。文德殿中，還有一口棺材。
楊戰打開了棺材，然后進去觀摩里面的路線圖。
“徒兒，要不別研究了，我感覺你這會出問題。”
“出什么問題？”
“走火入魔啊！”
楊戰目光明亮：“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吧。”
“什么？你這……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瘋魔不成活！”
獨孤上天有些急了：“你這要是收不住怎么辦？”
“收不住就收不住吧。”
“臭小子，你這是破罐子破摔？”
楊戰觀摩著上面的血氣運行圖，繼續開發著，沒有再理會獨孤上天。
楊戰這一閉關，日子過得飛快，又是一個月了。
楊玄也回來了，不過一直在文德殿中等著，并沒有叫楊戰。
終于，楊戰的聲音從棺材里傳出來。
“找到了天碑了？”
“找到了！”
“在哪兒？”
“在天上，很高很高的天上，就好像在鎮壓著這天地一樣。”
楊戰從棺材里坐了起來，看著楊玄。
“它在干什么？”
“它好像在維護著這輪回修煉場。”
楊戰笑了：“看樣子，這輪回修煉場是真的要崩潰了。”
“對，真的要崩潰了。”
楊玄滿臉嚴肅：“所以，你走到更高層次沒有？”
“沒有！”
楊玄盯著楊戰，那有些發紅的眼睛，楊玄皺起了眉頭：“我看你不但是沒有進展，你反而還體內氣息太亂了，你不會是要走火入魔了吧？”
“是嗎，那就好！”
“啊？”
楊玄愣了一下：“走火入魔還好？”
“不瘋魔不成活。”
楊玄皺眉，沉默了片刻：“崩潰之后，雖然詭道者，仙道者，乃至神道者都不是同道中人，但是對付你，肯定是第一要務！”
“我知道，我就是他們的絆腳石。”
“你既然清楚，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從長計議？有時候，活著才有希望！”
“這人間覆滅了，我們就成孤魂野鬼了，更沒有希望。”
楊玄嘆了口氣：“好吧，不過到時候，你真的扛不住，我就要走了，至少我覺得，我活著才有希望。”
“不攔著你！”
楊戰說完，已經走了出來了。
“你不研究了？”
“一個月了，我得兌現我的諾言了。”
“諾言？”
“殺姚姬！”
楊玄目光一閃：“她最近沒做什么。”
“時間到了！”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好吧！”
楊玄起身，轉身就走了。
而楊戰，也走出了大殿，仰頭看著天空，今日的陽光有些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