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郡城。
百藥閣。
百藥閣不是南郡郡城最大的藥鋪,但也算是小有名氣,無論是普通草藥亦或是靈藥,此地皆可收售。
此時,牧天來到了這里。
“公子,請問您需要買些什么?或則,您想出售什么?”
一個年輕女侍熱情的迎上來。
牧天道:“我想出售一株靈藥。”
年輕女侍動容。
靈藥?!
百藥閣雖然普通草藥和靈藥都收,但九成九以上是普通草藥,能收到靈藥的機會非常少。
畢竟,靈藥可不是尋常東西,是很少見的。
而一株靈藥,收到之后所能獲得的利益,自然也是十分可觀。
“公子您請隨我來!”
她領著牧天,來到一間華麗房間,隨后又立刻請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
“公子,這是我們百藥閣的管事,吳全大人!”
女侍為牧天介紹中年。
牧天看著吳全:“吳管事。”
吳全臉上掛著十分熱情的笑容,道:“聽聞公子有靈藥出售,吳某立刻便趕過來了!”
牧天取出那株赤陽鍛骨花。
吳全湊上去一看,眼前微亮,道:“赤陽鍛骨花?的確是一株靈藥!”
他對牧天道:“吳某只能認出來此靈藥為何物,但,具體的價格,還得經過我閣專員評估方才能給出具體價格。”
牧天點頭:“應該的。”
在任何地方出售靈藥或則其它珍貴的寶物,買方都會評估價格。
這是常態。
他將赤陽鍛骨花遞給吳全。
吳全笑道:“謝公子信任!”
他帶著赤陽鍛骨花去鑒定評估,吩咐那個年輕女侍道:“伺候好這位公子!”
“是!”
女侍點頭。
吳全離開了。
女侍很恭敬的給牧天斟茶。
這時,葫蘆出聲對牧天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讓對方將靈藥帶離身邊,或許便就沒有下文了!”
牧天道:“想過,所以,我沒有選紫威閣那般的大商盟!”
“哦?”葫蘆道:“怎么說?”
牧天笑道:“真若是遇到那種情況,大商盟還是有些不好搞的!而小商閣,嘿嘿……”
他笑的格外陰險!
葫蘆也笑起來!
什么叫一脈相承?
這就是啊!
完全繼承了那個厚臉皮的老陰逼性格!
牧天慢悠悠的喝茶。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吳全回來了,對牧天道:“牧公子久等了!”
牧天道:“無妨,評估的如何了?”
吳全笑道:“此事正要與公子說,方才,吳某看走眼了,那并非是赤陽鍛骨花,而是一株近似赤陽鍛骨花的毒花,不僅賣不上錢,還很危險!”
牧天皺眉,看著吳全道:“吳管事這是在與我開玩笑嗎?”
吳全道:“不敢的公子,我百藥閣做事以向來誠信為本,絕不敢開客人的玩笑!”
牧天哼了聲,道:“好吧,那我不賣了,把東西還給我!”
吳全微笑道:“是這樣的公子,那株毒花毫無價值,且十分危險,若流傳出去,恐會造成禍事危害民眾,我閣已經給毀掉了!”
牧天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毀掉了?我的東西,你們說毀就給毀掉了?經過我同意了嗎?!”
吳全道:“這都是為了民眾安全,為了我大秦的穩定啊!”
牧天喝道:“你百藥閣,分明是想吞了我的赤陽鍛骨花!”
吳全臉上微笑不變:“不敢的公子,吳某方才已經說了,這都是為了民眾安全,為了我大秦的穩定!”
說到這里,他接著道:“對了公子,那株毒花處理起來十分麻煩,我們得收取一百塊下品靈石的祛毒費,還請公子把費用繳納一下。”
牧天臉上更加憤怒了:“你們不僅吞我的靈藥,反而還要我給你們錢?!”
“公子可莫要信口胡謅,我百藥閣是誠信經營,你那是毒花,不是靈藥!還請公子把毒花的處理費繳納一下,畢竟,我百藥閣雖然誠信,卻也不是慈善機構!”
吳全臉上依舊帶著笑。
牧天暴怒:“休想!等著!你們等著,我要到懸鏡司衙門報官抓你們!”
他朝外走!
吳全攔下他:“公子,你可以到衙門報官,不過,還請先把毒花處理費繳納一下!”
牧天手指哆嗦著指著他:“你,你……”
吳全道:“還請公子把費用繳納一下,我閣生意繁忙,吳某身為管事,事情也是很多的!若公子再胡攪蠻纏……”
他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玄道領域!
牧天怒的不行,取出一百塊下品靈石拍在桌上:“你等著!衙門絕對會懲戒你們!”
他暴怒離開!
吳全收起一百塊下品靈石,看著牧天暴怒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小小的開竅境修士,拿著一株靈藥來賣,不宰你宰誰?”
“還報官,不知道什么叫官商勾結嗎?”
“幼稚的蠢貨!”
他百藥閣,每年都會向當地衙門供一些靈石銀票。
到衙門報官?
呵!
……
牧天此時走出了百藥閣。
走出百藥閣后,他露出一抹笑。
“你居然還笑?”
焚炎獅跟著他一起的,見他此時露出這個表情,疑惑的很。
被奸商狠狠坑了一筆,剛才還無比憤怒,現在剛走出藥閣竟就笑了起來。
什么鬼?
牧天道:“小獅子,你還年輕,不懂!”
焚炎獅:“什么小獅子?不是蓋世獅皇嗎?”
牧天說道:“那是喊你打架時的稱呼,平時就叫小獅子!”
焚炎獅瞪眼!
臥槽,有事叫蓋世獅皇,沒事叫小獅子,還一點都不遮掩!
我呸!
渣男!
牧天還是帶著笑,小獅子不懂,老師應該能看出一些名堂的!
他在心里問葫蘆:“老師,我剛才演的如何?”
葫蘆道:“故意裝出憤怒模樣,讓對方捕捉小人物的酸辛,肯定你就是個無后臺的底層,從而放心大膽的拿捏你!”
“而后,你再去那個朱庸!”
“朱庸是案察司的人,權利特殊,級別高于懸鏡司,帶著朱庸去百藥閣,自當可以好好的宰一筆百藥閣!”
“哪怕有懸鏡司撐腰,百藥閣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最終只能認栽!”
牧天:“!!!”
臥槽!
他知道老師一定能看出他在演,在謀劃,但是卻也沒想到,對于他心中的謀劃,老師竟是一清二楚!
一步也不差!
“老師,您以前是不是干過這種事?”
老師對此道簡直熟練的嚇人!
葫蘆懷念的道:“以前跟著某個厚臉皮一起,經常干這等事,老熟了!”
牧天暗暗點頭!
果然啊!
“聽起來,那個厚臉皮也是一個妙人啊!對了老師,為什么對方叫厚臉皮?”
“因為臉皮很厚!”
“額……”
這臉皮得多厚,才能讓老師給取一個厚臉皮的綽號?
“那個厚臉皮應該很厲害吧?”
聽起來,那個厚臉皮是老師的故人,既然是老師的故人,肯定是不會弱的。
葫蘆道:“很厲害,不過比起為師還是要差一截的,以前差點被為師收為人寵!”
牧天崇拜的道:“老師威武!”
感覺著,老師有無敵之姿啊!
葫蘆哈哈笑道:“低調低調,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牧天嗯了聲,而后便朝朱府走去。
與此同時……
已經返回牧府的牧天遙看這個方向,臉色黑黑的!
反骨葫你大爺的!
……
蒼山劍宗。
鎮岳刀門的門主葛無,此刻帶一眾強者到了劍宗:“藏老狗!滾出來!”
羅有位踏出來:“葛……”
葛無打斷他的話:“羅宗主,我知此刻我讓你很為難,可你宗大長老太過分了!”
羅有位聽著這話,心頭頓時一動。
看來,那灸月也是一個聰明人啊。
牧小子竭力將對方放走,這一步棋走的當真是太妙了。
妙的一匹啊!
他面帶歉意道:“葛兄,也怪我當時攔截不及時,否則……”
他遺憾的嘆了口氣。
葛無說道:“灸月把事情經過全說了,我知羅兄你已盡力,此事怪不了羅兄!”
羅有位點頭:“葛兄不怪我便好,我們去大殿談吧!”
藏由來等人走了出來。
藏由來清楚,此事避不開。
“老狗!”
見著藏由來,葛無當即便拔刀。
羅有位連忙拉住他:“葛兄,我知你很憤怒,但還是斗膽請你先冷靜!”
藏由來皺眉。
什么情況?
這倆怎還稱起兄來了?
大家一起殺的人,他還是被迫,可矛頭怎么全指向了他?
他看著葛無道:“葛門主,我當時其實是想幫徐長老,是宗主逼我動手,徐長老最后也是死在宗主手中!”
葛無盯著他:“灸月目睹了一切,全告訴了本門主,你這老狗現在還想顛倒黑白?!”
羅有位嘆道:“大長老,就算你與我不和,你也不用如此污蔑于我吧?”
藏由來怒道:“老夫污蔑你什么了?!”
他指著羅有位對葛無道:“葛門主,就是他逼迫老夫動手,最后殺死了徐長老,我宗的鄭河長老等人都可作證!”
“葛門主,的確如大長老所言!”
“確是宗主逼迫殺死了徐長老!”
鄭河等人相繼出言。
葛無盯著他們:“你們當老子是傻逼?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正配合藏老狗在奪權?”
“你們本就是蛇鼠一窩!”
“灸月身為徐長老的親傳大弟子,老子不信她的話,信你們這群老雜碎?”
他滿臉殺意!
藏由來解釋道:“葛門主,我當時想殺那灸月滅口,而羅宗主配合門下一個弟子救了她,所以,她可能才在你面前顛倒黑白,極力誣陷老夫!她想報復老夫!”
“是啊!你想殺灸月滅口,害怕殺死徐長老的真相被灸月帶回!”
“你自己都承認了!”
“如果是羅宗主殺死徐雪長老,那不應該是羅宗主急著要殺灸月嗎?你急什么?”
“你當老子沒智商嗎?!”
葛無厲聲道
羅有位道:“葛兄英明!”
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藏由來則是語塞了:“我,他,這……”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誰告訴他怎么解釋啊?
這時,葛無提著刀對羅有位道:“羅兄,一起斬了這老狗如何?我雪恨,你解內患!”
藏由來頓時臉色大變!
葛無此行帶了好幾個高手,若羅有位答應合力,他絕對會死!
羅有位看著葛無,搖頭道:“葛兄,權力之爭乃我宗內部之事,我們內部解決!”
“至于藏長老殺死徐長老一事,羅某自知理虧,但,此刻在我劍宗之內,你要殺藏長老,羅某依舊不能坐視不理的!”
“抱歉!”
殿外有不少弟子在看著,他如今不能動手!
也不能讓葛無動手!
時機不對!
葛無沉聲道:“好!羅兄大仁大義,葛某自知無法再言,今日便給羅兄一個面子!”
他豁的盯住藏由來:“老狗,此刻開始,你走出宗門后切記小心一些!還有你的那些族人,讓他們顧好項上狗頭!”
“走!”
他帶隊離開了劍宗!
直到一行人徹底遠離,羅有位終于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大長老,這鍋感覺如何啊?”
藏由來老臉漲的通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明明是羅有位殺死徐雪,明明他當時還想幫徐雪,可最后,這黑鍋卻讓他一個人背了!
該死!
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