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神奇的。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這句話有魔力似得。
立刻讓她振奮了起來。
“現在有力氣吃東西了?”
“買了什么?”
她眼巴巴看著他,跟嗷嗷待哺的小奶狗似得。
裴戈將保溫瓶打開,里面是香噴噴的養生粥,“我問過護士了,你目前只能吃一些清淡的。”
明窈早就餓了,這會剛聞到味道就食指大動。
“還好有你在,對了你什么朋友病了你來醫院啊。”
裴戈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不認識,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吃錯了東西躺著打點滴呢。”
“這么巧?看來最近吃錯東西的人還不少。”
“可不是么,入口的東西也不仔細,自已遭罪,還沒人照料。”
“那你上來了他怎么辦?”明窈問道。
“死不了,你先吃你的,多久沒吃東西了?”
“昨晚上到現在吧,宴席上怕吃多了禮服撐的不好看,都沒敢放開吃。”
“死要面子活受罪,千辛萬苦跟著商硯,飯都吃不飽?你說你圖什么。”
“圖他能帶我進那個圈子啊,要是你能帶我進去,我立刻抱緊你的大腿,跟你做最好的朋友。”
“給我做女人不是更快。”裴戈將勺子遞給她。
明窈趕緊喝了口粥,“才18呢你就想女人了?哎你跟我說說,在學校有沒有女孩喜歡你啊,有沒有喜歡的?”
裴戈看著她雙眼放光的樣子,沒好氣道:“我看你身體挺好的,還有功夫操心我找不找對象。”
“怎么不替你的商總想想。”
“他那張嘴那么毒,不會有女人看上他的,也就是表面看著吸引人罷了。”
“哦,那吸引到你了沒?”
明窈剛想大放厥詞,門被人敲了兩下。
明窈抬眸看去,韓明就站在門外,手里還提著食盒。
韓明看了一眼裴戈,又看了一眼,“明小姐,商總讓我帶營養餐過來。”
明窈趕緊坐直,差點嗆住。
這韓明也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了。
自已剛才的話他不會全部聽進去,回去打小報告了吧。
“謝謝,商總自已吃了么?他身體還好吧。”
韓明幽幽看了她一眼,“商總身強體壯,沒出現任何異常,這位是?”
裴戈站起身,面對外人,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場幾乎不加收斂,面龐雖然年輕,可誰也不會拿他當個簡單人物看待。
“我弟弟。”
明窈開口,“房東的兒子,聽說我一個人在醫院過來看看我。”
裴戈扭頭看她,誰是你弟弟。
也敢開這個口。
莊航年紀比他大也不敢叫他弟弟。
韓明又看了一眼裴戈,年齡其實看不太出來,只覺得渾身的氣場,根本不像個“弟弟”。
明窈不一定能認識衣服品牌,可韓明跟著商硯,什么沒見過。
“那明小姐,這邊還有什么需要的么?要不要再幫您請個護工。”
“不用,我也就掛個點滴,護士說明天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出院了,明晚就能回家住,后天我來上班。”
明窈說到這,試探性問道:“我之前的加班費?”
“商總說這次出了意外情況,會額外補償,加上簽訂合約有你一部分功勞,這些財務部那邊會更清楚一點,等發工資就知道了。”
明窈松了口氣,商硯這么大一個老板,總不能摳搜這點。
誰要他的初吻了,給她錢才要緊。
裴戈淡淡開口,“差點鬧出人命,給點錢就算了?你們老板還真會做生意。”
韓明笑容一頓,“額外的補償之前問過明小姐,具體細節我不清楚,明小姐應該也是同意了的。”
明窈也道:“對,我跟他談妥了。”
裴戈視線又落在她身上,盯著她不吭聲。
別說這小子這么盯著人的時候怪滲人的。
明窈下了床,“韓助理我送你吧。”
“不用,那你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韓明說著,對著裴戈點了點頭。
他一走,裴戈直接問道:“你跟商硯談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你這么見錢眼開都能放他走?”
“你說話不要這么難聽嘛。”明窈重新上了床,打開食盒。
“又是粥啊。”她苦下臉。
“說話,別轉移話題。”裴戈問道。
“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我就是跟他說,以后無論我遇到什么事,他都得給我托底。”
“就這樣?你就把事情翻篇了?”
“達到目的就行,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就一定是小事呢。”
如果是真的,她可是要進入盛家的,到時候她需要底氣,需要靠山,商硯就是她目前能攀到最高的山。
裴戈不想說話。
明窈看著他,伸出手碰了碰他的。
裴戈感覺到了那輕微的觸碰,卻依舊看著窗外。
氣性真大啊這小子。
她又伸手,這次勾住了他的小指頭。
見他沒甩開,立刻蹬鼻子上臉把他的整只手抓住往她這邊帶。
事實上他那么大一個大高個站在那,她想拉,那是蚍蜉撼樹。
“裴戈~”
良久,男人坐下,“快吃吧,等會涼了,又要喊餓,上哪去給你弄飯去。”
明窈笑了笑,“吃完了我想去樓上溜達一下。”
“樓上有什么好去的,這會這么曬。”
“我聽說這家醫院是頂級私人醫院,樓上有超好的景觀,去樓上吸吸風水陣。”
裴戈看她,“就這么喜歡錢。”
“誰不喜歡錢啊,你們男人不喜歡么?不喜歡你們這么努力拼搏圖什么,圖喜歡累啊,我這人敞亮,我就愛錢,誰錢多我愛誰。”
“跟我這樣的人多好啊,只要一直有錢,我就會一直愛,太穩定了。”
裴戈被她逗笑。
“笑什么嘛。”
“那祝你早點發財。”
“必然的,我愛錢,錢自然愛我了。”
明窈本來也吃不下太多,裴戈見她吃飽了,就主動收拾了碗筷,然后過來抱她。
明窈一愣,“做什么?”
他俯身動作頓住,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不是要去樓上么?”
“那多招人眼啊,還以為我們倆秀恩愛呢,我能走。”
她掀開被子下床,手上還有滯留針,用頭往他胳膊上拱了拱,“行么?”
裴戈的心驀地就這么軟了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