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已經回到了家里,又不見秦書苒。
已隱隱感覺到不正常。
要知道平常這個點,無論是秦書苒,還是吳筱筱,基本都在家了。
但秦書苒是在讀生,并非一定這個點就要在家。
張亮仍是沒有多想,洗過澡后,消化著囤積在心里的壓抑感。
他知道賀文章今晚肯定會沒了。
就是他干的。
喝茶的時候,已提前在茶杯里下了引藥。
吃飯的時候,再添加主藥。
只有兩種藥性撞在一起,才會是巨毒。
所以,張亮可以陪著賀文章吃,因為他沒有吃引藥。
又一次殺人無形。
但這些,真不是張亮想要的。
只是馬慶和賀文章想要他的命,他要是仁慈半點,可能死的會是他!
他也真正理解了,為什么奶奶不愿把第二本給他。
顯得諷刺的是,他曾開導奶奶,刀可殺人,亦可救人。
現在呢?
是救人還是殺人?
而他還只是依靠第一本古籍中學到的知識。
這些真讓張亮感到彷徨和茫然了。
……
眼看著到了十一點,卻還是不見秦書苒回來。
張亮擔心起來,立即打秦書苒電話。
響了幾聲后,秦書苒接聽了,馬上聽到了秦書苒的抽泣聲,顫聲說著:
“亮哥,我怕。”
“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樓下,我不敢上來。”
張亮心中一緊,馬上穿上衣服,迅速下樓。
秦書苒真就在樓下,坐在花圍上。
鼻青臉腫,滿臉都是淚水。
張亮駭然看著,想不明白她怎么會成了這樣。
他摟著恐懼的秦書苒上樓,帶回了屋里。
扛不住的秦書苒交代了,淚水哭濕了張亮的胸口。
原來,有人找上了秦書苒。
幾個街溜子,堵住秦書苒,帶到陰暗角落里,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
打完之后再威脅,讓秦書苒盯著張亮,每天乖乖匯報張亮的動向。
不配合的話,下次要她的命!
就這么簡單,很直接,很暴力!
秦書苒哪經受過這樣的事,整個人都崩潰了,怕的不行,既不敢報警,也不敢跟張亮說,就有了現在這局面。
聽完后,張亮氣得捏緊了拳頭。
不是說江湖嗎,但江湖不是有句話叫做禍不及家人嗎?
秦書苒都不能算作他家人,卻都被安排了。
他大體能猜到,肯定就是馬慶安排幾個街溜子做的。
有可能是何長安沒有得手,馬慶很不滿意,轉而從其他方面下手。
真是個很不錯的馬慶!
可惜,死了!
張亮輕拍著秦書苒肩膀,安撫道:
“沒事了,不會再有人找你了。”
“都怪我,給你添了麻煩,以后再碰到這種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你應付不了的,我幫你應付,你扛不住的,我幫你扛。”
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秦書苒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張亮手腳無措,真沒有哄女生的經驗。
更讓她始料不及的是,秦書苒突然抱著他脖子,緊緊摟住,然后,什么都不顧一樣,吻在張亮唇上。
張亮雕塑一般坐著,下意識地想推開秦書苒,結果落在了那啥上。
立即觸電般收了回來。
結果便是……他好像被秦書苒強吻了。
張亮有那么一點感覺,但真不多。
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秦書苒鼻青臉腫,著實有些……
反正張亮沒有回應。
而第一次做這種事的秦書苒,身心蕩漾,心中亂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樣,害怕成這樣反向就找張亮嗎?
但確實有效果,心都不慌了,但亂跳的像兔子一樣!
她逃一樣回了房間。
等洗過澡后,穿著睡衣進了張亮房間。
什么都沒說,上.床,掀開被子,鉆進被窩里。
把在床上的張亮當空氣一般。
何嘗不也是把自己當空氣……
張亮干脆也無視,知道秦書苒害怕,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讓她睡吧。
只要秦書苒不吵他看書就行。
但秦書苒那小腳丫,不安分的步步靠近張亮,最終貼在了張亮胸口,這才消停。
張亮忍不住問道:
“你腳怎么這么冷?”
“我也不知道。”秦書苒小聲回應。
“這么冷,好冰人。”
秦書苒立即把腳拿開了。
張亮手伸進被子里,把她兩腳拉過來,溫暖的手握住她腳,說道:
“快睡,別亂動了。”
天啦!
秦書苒渾身都在顫栗!
可能張亮只是想幫她暖一下腳,但知道嗎,秦書苒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握著腳過。
仿佛握著的不是她的腳,而是她的整個人。
她無比聽話地不動了,享受著那掌心的溫暖,美美地睡著了。
張亮聽著她勻稱的呼吸聲,才輕輕掀開被子,嘀咕道:
“怎么這么體寒,不會是……那種體質吧!?”
他拿來銀針,手間動作如不經意間起的柔風,落針的動作亦是如此。
竟是扎進秦書苒腿上,秦書苒都沒有任何的痛感。
絕對的手法!
扎完銀針后,張亮繼續捧讀手中古籍!
又進入那種忘記時間,忘我的境界。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
直到鬧鐘響起時,張亮才合上古籍,鉆進了被子里。
好吧,他才躺下,秦書苒的腿便搭在了他身上。
那么自然,像女人的天性。
……
次日起床,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吧。
秦書苒去學校,張亮去公司。
才到公司門口,警察叔叔已經在等著他,直接把他帶走。
張亮心中沉了一截。
雖然有著很大的把握,但無法確定是不是留了破綻。
到派出所后,直接就是盤問。
問的不是馬慶的事,而是賀文章。
張亮被定為了嫌疑兇手。
第一次接受盤問的張亮,異常沉著冷靜,只交代事實,無論警察叔叔話里怎么埋鉤子,他都裝作不知,重復說的就是事實。
直到秦峰出現在審訊間。
不知秦峰怎么交涉的,把張亮帶了出來,甚至送張亮到門口。
他點燃了一根煙,卻是遞給張亮。
張亮下意識地接過。
秦峰接著給自己點了一根,深撮了一口后,低聲說道:
“同一天,夜巴黎死兩個管理層人員,鬼都知道這不正常。”
“別把公安人員當傻瓜,最大的嫌疑就是你。”
“雖然現在沒有確切證據,但光憑我們的經驗,都敢確定這兩件命案跟你脫不了關系。”
眼見秦峰還要說,張亮冰冷打斷:
“凡事講證據,秦所穿著這身衣服,不能光是憑經驗,要是認定是我干的,就拿出證據來,但沒有證據,光憑秦所所說的經驗,我可也有脾氣的。”
秦峰皺著眉頭道:“不是你干的?”
張亮冰冷一笑,回應道:“那我逞一句口頭之能,就是我干的,證據呢?”
秦峰啊著嘴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