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鋒拄著雙拐,動作看起來十分艱難。
葉云本來想說一堆話,一瞬間都咽了回去。
在她心里,默認江素棠是顧銘鋒的媳婦。事實是,兩個人并沒有結婚。
“江妹子長得漂亮,身份又不是軍嫂,所以被人惦記了。”葉云說。
人都是勢利眼,沒有人敢欺負軍嫂,卻敢欺負保姆。為啥啊?說到底就是覺得保姆沒靠山。
“我這個潑婦倒不怕,江妹子不一樣,她太柔弱了。”葉云又說。
顧銘鋒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他手臂上有青筋浮現:“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保護自已的兵,也會保護自已的人,江素棠是他的人。
她是他的人,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會盡到自已的責任。
“有一個男的來爬墻了,不過什么都沒有發生,我用熱水把他潑跑了。”葉云說。
男人瞬間情緒爆炸:“是誰!”
“咱們大院外人進不來,等明天看看誰被燙傷了,誰就是那個流氓。”葉云說。
男人咬著牙:“不等明天,現在。”
“我挨家挨戶的找,不信找不到。”
“行,”葉云點頭:“我現在就告訴老周,讓他帶幾個人跟你一起找。”
軍區大院一共就這么大,想找一個人根本不難。
大院里只有一個人被燙傷了,就是林向薇的相親對象,這是她嫂子陳巧容的大哥,陳虎。
顧銘鋒、周勇、有幾個年輕的兵,氣勢洶洶地把陳虎圍在中間,審問。
林老頭的面子十分掛不住,嘴里念叨著:“都別著急,都是誤會,誤會。”
“什么誤會啊,他爬顧旅長家墻頭,被我用熱水燙傷了,這還有假?”葉云說。
顧銘鋒眼中冒火:“你爬我家墻頭干什么,說!”
陳虎心虛卻還是嘴硬:“誰爬你家墻頭了!我哪也沒去,只跟林向薇在一起。林向薇,你幫我說句話!”
陳巧容更是著急,上手就掐林向薇:“說話啊!”
“對,陳虎確實怕顧旅長家墻頭了。”林向薇梗著脖子,用最大的力氣瞪著眼睛:“因為他和江素棠,搞破鞋!”
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直到“啪”一聲,林向薇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是顧銘鋒。
這一巴掌用了力,林向薇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顧銘鋒你干什么!”林老頭把自已的閨女護在身后,“你憑什么打人!”
林向薇仍不閉嘴:“我沒撒謊,他們兩個就是在搞破鞋!應該把他們兩個都抓去槍斃!”
陳虎慌了,他是個流氓,但極度怕死,也從未想過林向薇會背叛他。
他張牙舞爪,大聲地叫嚷著:“林向薇,你這個騷娘們,我睡你,給你睡爽了的事情怎么不提了!”
此時圍觀的人已經很多了,周圍一片噓聲。
江素棠和葉云站在后面,她有些站不穩。她多么明白,女人一旦被潑了臟水就洗不干凈了。
她自已如此,林向薇亦如此。
她能感受到林向薇恨她,卻從未想過把林向薇推進地獄。
善良的人始終善良,哪怕受過無數傷害。
葉云給江素棠使了一個眼色,隨后大聲道:“林向薇,想不到你這么有本事!”
林向薇眼神怨毒:“我沒有,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怎么沒有,你說你想嘗嘗做女人的滋味,我才跟你鉆小樹林的!”陳虎嘶吼著。
真真假假已經完全分不清了。
林老頭狠狠的踹了陳虎一腳,惡狠狠道:“你這個地痞流氓,竟敢壞我閨女名聲,但我不把你送去槍斃!”
這回陳虎怕了,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扇著自已的耳光:“我胡說八道,我那個女人都沒睡過,我是精神病,求你們放過我吧!”
陳巧容也跟著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爸,求你放過我大哥吧,看在我給你們林家生了一個孫子的份上,我哥有精神病,是真的,他啥都沒干過,都胡說八道的!”
“不行!”林向薇不依不饒:“必須把陳虎給槍斃了,他敗壞我名聲,還敗壞江素棠的名聲,必須讓派出所給他抓起來!槍斃!”
林向薇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陳虎身上,把自已摘的干干凈凈。
順便還做了一把維護江素堂的好人。
陳虎被派出所抓走了。
被抓時嘴里不停地咒罵:“林向薇,你這個騷貨爛貨臭婊子!”
林向薇就像沒聽見一樣,她故作天真地看著顧銘鋒:“銘鋒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沒有跟任何男人睡過。”
顧銘鋒的眼神如刀:“不用跟我匯報。”
他又看向林老頭,質問道:“林老營長,這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林老頭心虛:“銘鋒啊,你說啥呢,我咋聽不明白?”
顧銘鋒冷哼一聲:“你心中有數。”
“你應該感謝今天沒有出事,如果出事了,我會讓你償命。”
林老頭的額頭滲出了汗,他知道顧銘鋒是說一不二的。
“都怪那個陳虎,爬你家墻頭不說,我敗壞我閨女的名聲!”林老頭故作氣憤。
把責任推出去,把視線轉移,把林向薇也說成受害者,就不會有人認為這件事是他們林家設的局了。
“銘鋒,你聽我一句勸,別太護著你們家小保姆了,孤男寡女,得避嫌。”林老頭又說道。
“我是旅長,你是營長,你管我?”
顧銘鋒死死地盯著林老頭,林老頭害怕地假笑。
“我隨口一說,沒有要命令你的意思。”
“說的不好,以后別說了。”
男人拄著雙拐,費力地轉身。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他在人群中找自已想找的那個人。
“江素棠,跟我回家。”
女人眼角濕潤,她伸手去攙扶男人。
哪個女人不貪戀被男人保護的感覺,她也貪戀。
她想陪在他身邊,什么代價都不怕。
林向薇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滿是仇恨。
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怪陳虎沒有本事,怪江素棠命太好。
林向薇心中有悔恨,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不跟陳虎睡了。
怪她太心急,想用這種方式籠絡住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