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話一出，沈星澤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兩步上前。
直播間一陣天旋地轉，徹底黑了下來。
【？？？】
【什么意思？破防了？】
【不是，開除呢？我要看開除！】
手表被摔在墻角，四分五裂，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八卦的眼神在沈星澤和江落之間來回。
黎渺站在吃瓜第一線：哦吼！
“星澤哥……”江落泫然欲泣。
“落落你聽我解釋……”沈星澤爾康手。
“星澤哥……”
“落落！”
“星……”
“等一下，”聽了全程的校長終于反應過來，打斷兩個人的拉扯，緩緩舉手，疑惑，“誰說你在名單里？”
怎么就這么自然地討論起要不要接受資助名額了？
正你推我拉的江落和沈星澤：？？！
江落還沒從自已男朋友疑似不承認自已的打擊里走出來，這次是徹底懵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校長展開手里的成績單，清了清嗓子，“這次選拔——第四名，林拾。”
意料之中，林拾推了推眼鏡。
“第三名，杜升升。”
也在計劃里，杜升升微微抿唇，眼底一抹笑意。
江落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周圍傳來竊竊私語。
“也就是說前兩名沒有江落？那還有一個是誰？”
“會是沈郁嗎？”
“很有可能，能進A班的特招生，怎么也得有點能耐吧。”
果然，下一秒，校長：“第二名，沈郁。”
“那第一名肯定是沈星澤了。”那個同學肯定。
沈星澤安慰地握住江落的手，眼底卻流露出志得意滿。
“第一名……”
沈星澤挺起胸脯。
“如果在小說里，”轉過頭和季舟聊天的林拾推了下眼鏡，小聲，“這個時候，第一名應該是黎渺。”
“黎渺？”季舟噗嗤一聲笑出來，擺了擺手，“怎么可能？你別開玩笑了，我兄弟不是那樣的……”
“黎渺。”
“你看，我就說吧，”季舟隨意笑了笑，語氣突然扭曲起來，“什么？？！！！！！”
季舟：?????????
季舟：(?'?'?)???
季舟：????﹏???????
“承讓承讓。”黎渺毫不意外，語氣謙虛，雙手卻微微張開，享受著眾人驚訝的目光。
“我去，怎么會是公主？”一個同學沒控制住音量。
路過的黎渺：。
我才不記仇。
黎渺一邊笑著迎接眾人崇拜的目光一邊走過去。
“哦！！！”
黎渺滿意松腳——因為有仇我當場就報。
“怎么可能？”沈星澤不可置信地驚呼，牽著江落的手無意識越握越緊，直到江落一聲痛呼，他才如夢初醒地松開手。
“校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沈星澤問。
“不會的。”校長微微一笑。
校長一臉高深莫測老謀深算，看著一片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面孔，心里甚是欣慰——原來我當初看到黎渺的成績是這副表情。
弄錯是不可能弄錯的。
成績出來的時候老師們的震驚不比A班學生少。
圍著黎渺的卷子一個字一個字看，沒發現問題。
又對著監控一幀一幀盯，沒毛病。
最后幾個老師戴著手套捏著鼻子，從垃圾桶里把黎渺的草稿紙扒出來。
幾個人頭對著頭圍著草稿紙，展開，在幾道充滿期許的目光里，紙上洋洋灑灑七個大字——【偷看草稿長痔瘡】
幾個老師頓時面露惶恐菊花一緊。
雖說剛開始得知成績時校長不可置信，但后面緩過來之后再回想，倒也覺得理所應當。
既然黎渺平時能裝成個不學無術的紈绔，那隱藏實力好幾年也不是不可能。
“咳咳，”校長結束充滿味道的回憶，“放心好了，成績是不會有問題的，還有疑問的同學，可以稍后來我的辦公室看試卷，就這樣。”
校長背著手往門外走，沈星澤拋下江落緊跟其后。
他怎么可能不在選拔名單里呢？
“校長——”校長剛要邁出教室，黎渺扯著嗓子，“開除的手續最快要幾天呀？”
校長施施然的腳步頓了一下，磨了磨牙。
死孩子！這種事情一定要把他牽扯進來嗎？！沒看見他已經開溜了嗎？！！！
“……三天。”校長只好轉身回答。
這下原本呆愣在原地的江落也跟了上去，“校長！您不能開除我呀……”
聲音消失在門外。
黎渺笑瞇瞇回到座位，沈郁黑曜石一樣的一雙眼睛看他。
“為什么？”沈郁開口。
“什么為什么？”黎渺挑了下眉。
“為什么你不讓我站出來？”沈郁委屈地垂眸，蝶翼一般的睫毛垂下來，“沈星澤都可以保護江落……”
沈郁的頭微微垂著，仿佛這就是世界上最重要最委屈的事。
黎渺愣了下，隨即笑出聲來。
他本以為沈郁會問他為什么隱藏實力，再不濟也是問資助政策是怎么回事，誰能想到沈郁的關注點會在這里啊。
“你怎么這么可愛啊？”黎渺忍不住捏了捏沈郁的臉頰。
狗狗的尾巴和耳朵都耷拉著，被捏了臉眼睛也沒有亮起來。
“哥哥給你錢去參加比賽，怎么還能讓你出面呢？”黎渺鮮有的耐心哄著。
夢境里的沈郁因為競賽受了那么多委屈。
雖然在這個世界里故事線早已偏離，沈郁被找回來不缺吃穿，但黎渺還是想改變一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想改變一下。
雖然沈郁的身份已經改變，但檔案上依然是特招生的身份沒變，可以拿他的資助。
哥哥……聽到黎渺的話，沈郁的又黑又長的睫毛微動。
黎渺似乎很喜歡哥哥這個稱呼，自從他偶然看到沈郁的身份證之后就開始這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