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禮心滿意足地抱著溫凝,但很快他的顫抖越來越明顯。
當溫凝察覺到不對勁時,容禮已經將她推開:“桌子上的抑制劑,幫我拿來!”
溫凝連忙起身去取,然后又快步靠近容禮。
容禮指著自已的手臂血管,“溫凝,幫我注射……”
溫凝想問他為什么不讓專業醫生來,但情況緊急,她迅速將針頭扎進容禮的手臂。
當抑制劑推入時,容禮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
抑制劑打好,溫凝迅速跑到房間門口,想開門叫醫生。
容禮卻紅著眼睛大喊:“溫凝,不許走!你就站在那里。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溫凝的腳步頓住了。
容禮真是瘋了,這種時候逞什么強!
或許……就該錄下來,等容禮清醒的時候按著他的頭好好看看他有多可笑。
溫凝回頭,就看見容禮正在瘋狂地掙脫手銬,手腕已經滲出血跡。
這畫面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看著容禮抓狂,顫抖,自殘,最后一個囂張無比的男人跪在地上哀求她。
“求你去幫我弄點貨來,求你!只要你幫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了!”
在容禮完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溫凝拿出手機錄像,應道:“好。”
這句話讓容禮更加迫切:“快去!快去!!”
溫凝撿起剛才用過空抑制劑針管,遞到他面前。
“我給你弄來了,要打嗎?如果你打了,我就永遠不理你,確定要打嗎?”
容禮拼命點頭,在毒癮的支配下,他已經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以為是能緩解痛苦的毒品。
他高高捧著雙手,乞討著:“給我!快給我!”
溫凝再次重復:“打了我就不要你了!”
“管你要不要!快給我!!” 容禮眼神兇狠。
看吧,答案一如既往地現實。
溫凝不明白容禮怎么會如此天真。
憑虛無縹緲的感情,怎么可能改變什么?
溫凝轉身準備開門去找醫生。
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吶喊:“我只要溫凝!不要你!我只要溫凝!!”
溫凝手一頓,難以置信地回頭。
容禮甚至已經認不出她是誰,卻還記得她的名字。
溫凝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打了這個就不痛苦了,但是溫凝會離開你。”
聽到溫凝的名字,容禮瘋狂的掙扎,仿佛大腦在做激烈的斗爭。
他用拳頭重重砸了兩下地板,最后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拿……走!你滾!”
抑制劑從溫凝手中滑落,在她腳邊碎裂一地。
在容禮的余光中,有溫凝細微的表情變換。
溫凝沖出房門:“弗蘭醫生!你們快進去,容禮毒癮發作了!”
“好的!”
醫生和護士們匆忙沖進房間,但溫凝沒有再踏進那道門。
醫護人員進去時,看見容禮癱坐在地上,雙手鮮血淋漓。
弗蘭醫生疑惑地走近:
“容先生?”
容禮沒有回應,但也沒有任何暴力行為。
醫生們還是按照程序將他束縛住,開始檢查身體。
“弗蘭醫生,容先生今早才發作過一次,按照記錄應該到夜間才會再次發作。間隔這么短,是不是加重了?”
弗蘭醫生檢查完后,沒好氣地白了容禮一眼。
“容先生!抑制劑必須在毒癮發作時才能使用!請不要把這當成過家家!”
作為頂級影帝,容禮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隱藏了唇邊的笑意:“知道了知道了。”
他的確沒有發作,如果真的發作,他不可能真的讓溫凝在他身邊看的。
但是溫凝已經走向他,容禮一定要不擇手段去改變溫凝的想法。
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走進溫凝的心里。
弗蘭醫生冷著臉讓護士給容禮松綁。
正當他要離開時,容禮開口:“弗蘭。”
“還有什么事?!”
“你不會說出去吧。”
“哼,我會全部向老板匯報的!”
“不會吧?”容禮可憐兮兮地挑眉。
這時弗蘭的手機響起提示音。
一個海外賬戶給他轉了五十萬。
容禮懶洋洋地說:“五十萬給你們養嗓子。我這事不會危害蔣泊禹,只是想讓喜歡的女人相信我而已。”
弗蘭看著轉賬信息心里一跳。
他本來就是個財迷,給這些大人物做事,說句話能賺錢,保守秘密也能賺錢!
這有什么難的!
弗蘭醫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還是故作高傲地叮囑容禮:
“這次我就不說了,但容先生,不能再亂用抑制劑了!”
容禮閉著眼睛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個瘋子!”
弗蘭還是沒忍住控訴一聲,帶著其他醫護人員離開了房間,一個都沒給容禮包扎。
瘋子?不錯的稱呼。
容禮抹了下嘴角,深紅色血液蹭在他的唇邊,顯得他更加妖冶。
溫凝獨自站在甲板上,剛剛掛斷溫季明的電話。
臨近傍晚的海風終于帶上刺骨的寒意,這冰冷反而讓她保持著清醒。
從溫季明的回復判斷,蔣泊禹尚未拆穿她的把戲,這意味著她仍有周旋的余地。
至于容禮說蔡虹調查她,不足畏懼,可以用趙茜茹來牽制。
要的就是他們狗咬狗。
溫凝看著變成漆黑一片的大海,關于今天發生的這些,想不通的事情她不打算再想了。
剛才錄的視頻被溫凝刪除,隨著起伏的心一起沉沒黑夜。
晚餐時間,容禮因戒毒不能離開房間,程跡仍因高燒臥床。
而蔣泊禹也把自已關在房內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
最終是江聶和林玉陪著溫凝共進晚餐。
飯后,林玉端上一份栗子蛋糕給溫凝,作為她的餐后甜點。
溫凝嘗了兩口突然怔住,這個味道似曾相識。
“林玉,這蛋糕是……”
“是沈先生準備的,他說你愛吃。”
溫凝想起那次商場里的詭異經歷:
進門就看到心儀的裙子,路過時聽到收藏過的音樂,書店恰好擺放著她需要的書。
而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家甜品店的栗子蛋糕。
味道不錯,讓她度過了美妙的三十分鐘。
原來那天的種種巧合都是沈度的手筆,沒想到那么早之前,他就已經開始關注她了。
再往前推,那場所謂的餐廳偶遇,恐怕也絕非偶然。
想到這里,溫凝不由莞爾,又舀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
香甜不膩,恰到好處地撫慰著她的味蕾。
“哼,讓我嘗嘗。”
江聶不甘心地挖了一勺,“是不錯,但也很普通啊!跟商場里賣的沒什么兩樣嘛,還以為有多特別。”
林玉立刻維護自家老板:“蛋糕還能特別到哪里去?”
“既然是沈度送的,至少也得是高級定制,千金難求才對。”
“溫凝喜歡吃不就行了,想那么復雜!”
江聶不服氣,轉頭對溫凝說:
“凝凝,等回去我帶你吃更好吃的,才不會用這么普通的蛋糕打發你。”
“切,你這么厲害,還是先找到房間鑰匙再說吧。”林玉說完就撇開頭。
提到這個江聶就來氣。
溫凝隔壁的房間打不開,鑰匙也不翼而飛,害他找了一整天。
溫凝只是笑笑,沒有接話。
飯后無事可做,江聶硬拉著她們斗地主。
最終以溫凝大殺四方結束,江聶則灰頭土臉地繼續找房間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