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別墅近日異常平靜,尤其是溫婳。
在經(jīng)歷了一場歇斯底里的反抗后,她突然就消停了下來,只是整日早出晚歸,不見人影。
只要她不鬧出大動靜,溫季明也樂得清靜隨她去。
但這種平靜在溫凝看來,卻透著一股詭異。
以溫婳的性格,絕不可能輕易妥協(xié)。
眼下唯一可能幫她的就只有溫婳的男朋友江聶了。
于是溫凝主動將江聶約了出來。
一家環(huán)境雅致的咖啡廳里。
江聶一看到溫凝的身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是藏不住的激動和喜悅。
他們已經(jīng)好久沒能這樣單獨見面,好好說說話了。
“溫凝!”江聶壓抑不住地雀躍。
溫凝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聲音輕飄飄。
“突然把你約出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怎么會!”江聶連忙擺手。
意識到自已反應(yīng)過大,又趕緊收斂了些,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一點事都沒有,隨時都有空?!?/p>
溫凝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切入正題。
“其實今天找你,是想問問關(guān)于我姐姐的事情?!?/p>
“溫婳?”江聶一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毫不掩飾的嫌棄,“她有什么好問的?!?/p>
溫凝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籠上一抹輕愁。
“家里決定讓姐姐進娛樂圈,可你知道的,姐姐心氣高很不愿意,這幾天在家里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爸爸讓我勸勸她,但我現(xiàn)在根本找不到她人。思來想去,只好來問問你了?!?/p>
江聶的關(guān)注點卻完全跑偏,他急切地追問。
“她發(fā)脾氣?那她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傷到你?”
江聶眼神里滿是真誠的關(guān)切,只在乎溫凝是否受了委屈。
溫凝搖搖頭,“我沒事。你知道她最近的情況嗎?”
“我并不關(guān)心?!苯櫹乱庾R地否認。
又覺得不夠,輕咳一聲鄭重其事地解釋。
“其實……我和溫婳之間沒什么感情,我們很快就分手了?!?/p>
“為什么?”
溫凝臉上露出驚訝。
“你那么辛苦才追到姐姐,怎么突然要分手?是因為姐姐要去娛樂圈發(fā)展嗎?”
江聶被問得胸口發(fā)悶,卻又無法說出真相,只能含糊其辭。
“不是因為這個……是我們之間自已的問題,很復(fù)雜?!?/p>
“這樣啊……”溫凝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又將話題拉回。
“不管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你能幫我勸勸她嗎?或者告訴我她在哪兒,家里人都很擔(dān)心?!?/p>
溫凝的請求江聶拒絕不了,他透露道:“溫婳今天被賀子津帶去參加一個宴會了?!?/p>
“宴會?什么宴會?”
“就是一個老太太的八十大壽,挺無聊的。”
江聶撓撓頭,“不過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p>
老太太八十大壽?
“難道是那個海城首富舉辦的宴會?”
“對呢,就是她?!?/p>
巧了,這個行程,蔣泊禹也是要去的。
海城首富家的老太太八十大壽,特意來京城舉辦宴會。
又是首富又是長輩,這個面子要給,所以蔣泊禹要去。
她記得參與的名單遞給了好幾個大家族大豪門,蘇家也在其中,就連沈家也遞了一個。
溫婳居然能被帶去那里。
溫凝思索著問題,江聶開口。
“那個溫凝,我想問你個問題?!?/p>
“你說吧?!?/p>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都心領(lǐng)神會,溫凝不打算拆穿。
江聶梗著脖子,硬著頭皮接著講。
“我有個朋友吧,他因為大意被人設(shè)計,做了一件錯事,當然這不是他的本意啊。
他呢,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但是因為做錯事不敢說,害怕那個女孩會嫌棄他?!?/p>
江聶深呼一口氣,問溫凝,“你覺得那個女孩會嫌棄他嗎?”
“這個嘛......那個女孩喜歡你朋友嗎?”
江聶看著溫凝的眼睛停頓了兩秒然后撤回眼神,不敢看她。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她對誰都很溫柔,感覺他在那個女孩眼里,也沒什么特殊的?!?/p>
江聶越說聲音越小,耷拉著腦袋有些沒精打采。
溫凝認真的在幫江聶思考這個問題,“嗯......我覺得她不會嫌棄的。”
“真的嗎?”江聶黯淡的目光又亮了起來。
“真的?!睖啬c點頭,語氣輕柔,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重要的是真心悔改和承擔(dān)責(zé)任的態(tài)度。
如果你的朋友能妥善處理好那件錯事,坦誠相待,那個女孩一定會看到他的誠意的?!?/p>
江聶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有些激動。
“我朋友也是這么想的!他一定會處理好那件麻煩事,然后就鼓起勇氣去追求那個女孩子!”
“那就祝他好運吧~”溫凝淺淺一笑,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梨渦。
江聶看著她的笑容心花怒放。
今晚之后,等他和溫婳徹底了斷,刪除視頻,他就可以追求溫凝了!
“那個宴會,你能帶我去嗎,我得去找姐姐,否則家里人都不放心?!?/p>
“當然可以,走吧?!?/p>
江聶也被遞了一張請?zhí)?,是給他不是給江家的,說明知道江聶的身份。
原本江聶有些排斥不想去的,但現(xiàn)在溫凝要去他就去。
等江聶帶著溫凝趕到宴會現(xiàn)場時,衣香鬢影的盛宴早已開始多時。
兩人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卻始終不見賀子津和溫婳的影子。
找來侍者詢問,說剛才有位小姐不慎打翻了酒水,弄濕了旁人的禮服,估計是去樓上房間整理更換了。
描述的特征,與溫婳和賀子津頗為吻合。
“難道他們都在樓上?”
溫凝快速掃視了整個大廳,沒有發(fā)現(xiàn)蔣泊禹的身影,連蘇家的人也沒看到。
江聶撥打賀子津和溫婳的電話,均是無人接聽。
溫凝提醒江聶,“我老板今天應(yīng)該也來了,怎么沒見到他?”
江聶立刻撥打蔣泊禹的電話。
第一次無人接聽,第二次鈴聲持續(xù)了很久。
就在即將自動掛斷時,電話被接通了。
傳來的卻是一個女聲,帶著一絲得意和嘲諷:
“阿聶,真是謝謝你的幫忙了。”
是溫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