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檸愣了幾秒，所以還是不能跟他有太多的接觸，她咬了下唇，別開頭，說：“不熟。”
何聞野看到她臉上明顯閃過的一絲慌張，但當下并不打算深究他們之間熟不熟的問題，“自已能走嗎？”
周洛檸點點頭，“我可以。”
結果剛一下車，人就往下倒，身體根本沒辦法用自已的意志力控制。
她本能的抱住何聞野的腰，整個人就這么扒拉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往下滑。
她抬起頭，對上何聞野似笑非笑的眼睛。
何聞野：“不是說自已能走？”
周洛檸別開頭不說話。
何聞野哼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硬脾氣，他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打橫抱起。
何聞野抱著她上樓。
二樓有個醫務室，里面設備還挺齊全，還有專門的藥房。
何聞野把她放到床上，詢問她的癥狀。
周洛檸覺得他很煩，“你不是跟你說過要吃的藥了？”
“我問你，你就回答。”何聞野語氣強硬，同樣覺得她很煩，話那么多。
周洛檸在心里咒罵，早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偏要她多疼幾個小時，真他媽是個混蛋。
周洛檸：“你是故意的吧？”
何聞野：“我這是對你負責。”
周洛檸：“你要是對我負責，剛才就應該找個藥店把藥買了，我吃下去就不會疼了！我自已也是醫生，我還不知道嗎？你現在的行為是在拖延我的病情，延長我的痛苦，你就是故意的！”
情緒一上來，胃部的灼燒感又變得格外強烈，痛得她當即蜷縮起了身子。
五官都跟著皺了起來。
一張臉迅速變得慘白，牙齒用力咬著嘴唇，強忍著痛。
何聞野去后面找了藥過來，把她抱起來喂藥。
藥效沒有那么快。
周洛檸抱住他的胳膊，說：“等一下。”
何聞野坐著沒動。
周洛檸以前痛經很厲害，每次來的第一天，什么都做不了。
跟何聞野談戀愛的時候，她就喜歡窩在何聞野的懷里，拿他的手覆蓋在自已小腹上。他的掌心很熱，真的能緩解她的痛苦。
周洛檸可以很強硬，也可以很嬌氣。
嬌氣起來的時候，擦破一點皮，都能嚶嚶半天。
當然，這些樣子只有在何聞野面前出現過。
余光里，是何聞野的手。
那些讓人羞恥的回憶，讓周洛檸的心比胃還要難受。她心煩的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隔著衣服，狠狠咬下去。
何聞野嘶了一聲，一把捏住她的后頸，毫不猶豫將她從身上拽開。
撩起衣袖，手腕上已經留下一個牙印。
周洛檸無力的趴在床上，頭發蓋住臉，何聞野也看不到她眼角流出來的眼淚。
何聞野瞥了眼她露在外面的腿，心里煩躁，只想抽煙，手腕上的痛感，讓他心里說不上來的怪異，他去柜子里找了個毯子，給她蓋上，“有事叫我，我在外面。”
落下這句話，何聞野就出去了，順便拿走了辦公桌抽屜里的香煙。
行至門口，他還是側頭朝著周洛檸看了眼，她還是那個樣子躺著，動都沒動一下，只能看到肩膀微微顫動。
這種女人，沒什么好可憐的，搞成這樣完全就是自已活該。
他去走廊抽煙，夜里風有點大，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從這里看過去，就能看到停機坪上停著的幾架飛機。
他已經有一陣沒來這里，這雙手，都快忘了飛機是怎么開的了。
香煙并不能解他心里的煩悶，他背對著醫務室，心里卻不受控制的想著醫務室里的人。
這種特效藥，藥效很快，周洛檸很快就緩過來。只是胃是好受了，可酒勁上頭，人還是不舒服。
她坐了一會之后，又躺了下去，不想逞強，免得又鬧笑話。
她將一只手壓在眼睛上。
遠離城市，這里很安靜，安靜的周洛檸都能聽到何聞野打電話的聲音。
“怎么還不睡覺？”
“我要晚一點回來，你先睡。”
“你放心，我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明天肯定帶你去。”
“晚安。”
周洛檸忍不住想，他以前對自已有沒有這樣溫柔。
想不起來了。
算了，都已經是什么時候了，何必還要去追究這些。不是早就知道，他并不愛自已嗎？
男人不愛，也可以在床上沉迷；不愛，也可以跟她調情。
這有什么的。
周洛檸翻了個身，面朝著墻壁。
真累，還是先睡一會吧。
何聞野抽了三根煙，又在外面吹了一會風，直到外面下起大雨。
他才走進來。
風大雨大，他把室內的窗戶一并關上，順手拉上窗簾。
緊跟著，打下來一道響雷。
雷聲過來，室內的燈光突然熄滅。
周洛檸被這雷聲嚇到，猛地睜開眼睛，結果一片漆黑。
她坐了起來，“這，什么情況？”
何聞野打開了手機電筒，光線朝著她照過來，周洛檸抬手擋住臉。
“可能是跳閘吧，一會等雨小了，我再去看看。”
現在這雨那么大，何聞野可不想自討苦吃。
他在辦公桌那邊坐下，“你可以睡一會。”
周洛檸重新躺回去，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連信號都沒了，除了睡覺也沒別的事情可以做。
那道燈光仍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放大在墻上。
周洛檸看到了翹起的裙擺，她這會才想起來自已還穿著女仆裝。
羞恥感瞬間就上來了，“你別對著我照。把燈關了。”
過了一會，光線挪到了另一邊。
周洛檸扯了下身上的毯子。
在雨聲中，周洛檸漸漸有了睡意。
半夢半醒間。
她像是被人推進了過去。
混亂的時間線。
她一會在何聞野的床上跟他縱情；一會跟他吵架，一怒之下把他定制的游戲機砸了個稀爛。
一會她又抱著他的脖子，與他在窗臺前接吻，然后認真的問他：“何聞野，你愛不愛我？”
何聞野淡淡一笑，勾著她的下巴，冷淡道：”別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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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聞野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他的視線總忍不住看向周洛檸。
手機的光慢慢的移到她身上。
窗戶關著，室內就有些熱。
周洛檸身上的毯子已經被她自已扯掉，裙子很短，她這樣睡著，已經到大腿根了。
何聞野一只手撐著頭，閉上了眼睛，滾動的喉結，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緒。
坐了一會，何聞野打算出去。
這時，周洛檸突然大喊了一聲，“不要！何聞野！不要！我結……”
周洛檸反應太大，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