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響亮的雷聲。
正好遮蓋了周洛檸最后幾個字，何聞野只聽到她大喊不要，轉頭就看到她從床上滾了下來。
不知道在搞什么，睡覺都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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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檸跟何聞謙婚禮那天，何聞野是伴郎。
他幾乎跟了全程，從何聞謙到周洛檸家里接親，被伴娘折騰。周洛檸沒有在他臉上找到半點不快，臉頰一側沒有擦掉的口紅，表明他有認真負責的進行他伴郎的任務。
他甚至還可以同身邊的人談笑。
唯有伴娘沈珈作為最好的閨蜜，在對何聞謙說交托詞的時候，他朝著她看了一眼。
冷淡譏諷的一眼。
沈珈說：“你可是周洛檸的初戀，并且非常愛你，別讓她在婚后對愛情失望。”
沈珈當然是故意的，周洛檸也默許。
事實就是這樣。
又沒人知道她跟何聞野談過戀愛，沒有何聞野，那她的初戀就是何聞謙。
那天，還拍了很多照片。
何聞野全程配合，站在旁邊，當他的配角。
周洛檸也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當她美麗的新娘。
她的手機里還保留著一張結婚的合照。
一對新人站在中間，四個伴郎伴娘分別站在兩側。
板板正正的一張。
只有這張照片里，何聞野低著頭，可她自已笑的很好看。
所有的平靜，在晚上儀式開始之前打破。
何聞野把她關進了雜物室，撕破了她的頭紗，弄花了她的口紅。
他眼里的憎恨和厭惡到了頂。
那一刻，周洛檸心里卻是痛快的。
她咬破了何聞野的嘴唇，說：“有本事，你就讓你哥親眼看到。否則，我笑話你一輩子。”
何聞野把她摁在墻上，從后面鎖住她的后頸，她的臉貼在冰冷粗糙的墻面上。
手勁大到周洛檸幾乎要窒息。
他的嘴唇貼到她的耳邊，“嫂子。”
“是想我這樣叫你，是嗎？”
周洛檸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被何聞野牢牢壓制，沒有半點縫隙和余地。
哪里都很痛，但周洛檸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夢里。
雜物室的門被推開，外面的光暈灑進來，周洛檸回過頭，看到的是穿著白色西裝的何聞謙，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她只感受到自已的心臟，快要爆掉。
她掙扎反抗大叫，“不要！何聞野！不要！我結……”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周洛檸就被額頭劇烈的痛感，弄得瞬間清醒過來。
原來只是一個夢。
她捂住胸口，被夢里的何聞謙嚇到。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已何聞謙并不知道這些。
外面劃過一道閃電，白光瞬間照亮整個屋子。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張臉，不由心口一緊，下意識問：“何聞謙？是你嗎？”
緊接著，她便被人領了起來，“我是何聞野。”
這時，頭頂的燈光亮起。
大樓恢復了電力。
四目相對。
周洛檸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中抽身，心里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簾，想說點什么，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揉了揉腦袋，還是很痛，痛的都轉不過彎來。
頭上也不知道劃到了哪里，長長一條紅痕，微微腫起。
她的皮膚很容易落下痕跡。
何聞野抱了她幾次，大腿一側都留下了手指痕跡。
肩膀上也是紅的，這一塊那一塊的。
何聞野的視線收回，落在她的臉上，“你夢到我了？”
周洛檸一愣，眼眸動了動，啞聲說：“是啊，夢到你強奸我。”
“怎么強的？”何聞野往前一步，一只手撐在她身側，他垂著眼簾，視線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周洛檸的膝蓋感受到了他大腿上肌肉的硬度，就這樣頂著她。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里，摻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將她徹徹底底的包圍住。
周洛檸稍稍往后，說：“我想回家。”
何聞野：“外面在下雨。”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外面的雨聲，擾亂她的心緒，她抬起眼簾，朝著窗戶的方向看過去。
雨勢沒有減小的跡象，風撞著窗戶，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何聞野看著她的眼睛，那輕微顫動的眼睫，好似觸碰到他的心，一根羽毛輕輕落下來。
他小心的不敢動一下，生怕那根羽毛飄走。
周洛檸沉靜開口，“我們現在做沒有任何意義。”
她轉過臉，對上何聞野的眼睛，“你要做嗎？”
她眼里一閃而逝的蔑笑，直接挑起了何聞野的火。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要不是桉桉的病拖不得，你以為你背叛我哥這事，我能饒了你？他是死了，但何家的人沒有死絕。”
他的手并不是那么用力，周洛檸還能喘得上氣，只被迫抬著頭，她的頭頂上正好是一盞燈，白色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照的更加慘白。
片刻，她烏黑的眼珠緩慢轉動，對上他的眼睛。
這一次，周洛檸收斂了自已的脾氣，一字一句的說：“那個人已經死了。”
何聞野眉梢微的一挑。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誰在里面？何野嗎？”
何聞野松開了手，順勢撿起地上的毛毯，丟在了她的身上，“蓋好。”
打開門。
男人的聲音帶著驚喜，“還真是你啊？我以為你把這里忘了呢。”
何聞野擋在門口，沒讓人進來。
“這里的電表房一直在漏水，我找了人來修，但還沒修好。沒想到下那么大的雨，師傅走的時候沒關窗。我想著還是過來看一眼，還真是出了問題。”
何聞野點頭，來人是他學習開飛機時的師父，是個退役空軍，叫楊晟。
挺厲害的，但因為個人傷病，從現役退下來的。
何聞野當初也是受了他的影響，才想要轉去當空軍。
“下次就別跑過來了，這么大的雨路上也不安全。壞了就壞了，沒什么要緊的。”
楊晟：“你把這里交給我，每個月還付我那么多工資，我總得對這里負責。要不然，我還有什么用。”
何聞野：“最近有人來嗎？”
楊晟：“有啊。你那個朋友，叫什么來著。”
“侯彥銘？”
“對。他倒是經常帶著人過來玩。”
周洛檸聽到這個名字，心里緊了一下。
侯彥銘就是何聞野那個發小，他知道何聞野跟周洛檸的事兒。
婚禮以后，周洛檸就沒再見過他。
周洛檸不喜歡這個人，當初跟何聞野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就不怎么對付。
后來，周洛檸才知道他為什么看自已不順眼，因為他屬于陳若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