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陳老二,你小子饒了半天才說實話是吧?”
陳衛國算是反應過來,陳旸為什么愿意往繼續往洞里鉆。
原來是知道那只雕鸮不在。
既然不在,那就說明現在洞里很安全。
陳衛國笑罵陳旸狡猾,讓陳旸趕緊在前面探路。
他現在除了想找到曲明的本子以外,更想知道這個洞穴究竟有多深。
“行,我探路。”
陳旸笑了笑,一手拎著手電筒,一手抓著氣槍,帶著陳衛國往洞穴深處爬去。
這個洞穴有個很有意思的點。
那就是直。
幾乎是一條線往里面延伸。
這和其他天然洞穴的彎彎繞繞有著明顯差別。
陳旸起初還以為這個洞穴并非天然洞穴,在用手電光打望四面巖壁后,卻并未發現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
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鉆山洞,最怕鉆那種又逼仄又彎彎繞繞的洞穴,要是遇到危險,想爬都爬不快。
不過好景不長。
隨著深入,大概走了二十多米,前面出現了一個很窄的狹口,像葫蘆中間最細的那部分。
陳旸目測了一下。發現這個狹口的寬度,堪堪能供人的肩膀擠過去,如果是個胖子,肯定會被卡住。
他沒貿然鉆過去,而是先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里面深入兩、三米就到頭了。
陳衛國在后面問道:“怎么樣,發現什么沒有?”
“什么也沒有。”
陳旸用手電光掃了一圈,里面空空如也。
“那咱們撤吧,看樣子曲明的本子沒有掉在里面。”
陳衛國莫名覺得有些掃興。
陳旸目光落在狹口上,發現上面又粘著一根絨毛狀的羽毛,也是呈現深褐色。
他明白,這下才是走到了那只雕鸮的老巢。
只是他想不通,貓頭鷹都是夜習性猛禽,雕鸮也是貓頭鷹的一種,大白天的,怎么不在洞里?
陳旸側了下身體,手電光順勢朝陳衛國方向照過去。
“陳隊長,我們走——”
陳旸的話到一半,忽然頓住了。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陳旸猛地發現,一團巨大的怪影,正靜靜地站在陳衛國身后,用一對紅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陳衛國。
陳衛國此刻并未察覺,身后那個黑影距離他僅僅幾步之遙。
陳旸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輕輕抬起氣槍,同時壓低聲音對陳衛國說道:“陳隊長,朝我這里爬。”
“啊?”
陳衛國愣了一下,疑惑道:“咱倆都這么近了,我還怎么朝你爬?而且……”
說到這里,陳衛國也意識到了什么。
見陳旸直勾勾盯著自己后背,陳衛國也不自禁地緩緩向后轉頭看去……
與此同時,那個怪影也緩緩向前探頭,一根彎鉤似的鳥喙,在手電光下,映照出寒鐵般冰冷的鋒芒。
陳旸眼疾手快,抬起氣槍對準陳衛國身后猛地扣動扳機。
“嘭!”
強大的氣流推動鉛彈從槍口噴出,擦著陳衛國的鼻梁,朝著那個怪影飛射而去。
隨著陳衛國“哎喲”一聲慘叫,他身后的黑暗中,撲騰起幾根雜亂的羽毛。
緊接著。
“嗬……嗬嗬……”
尖銳的怪聲,在洞穴里響起。
陳衛國立馬意識到,身后出了變故,連忙捂著鼻子,猛蹬著雙腿朝陳旸爬過來。
剛剛情況太突然。
陳旸開完一槍,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中那只怪影,還來不及填裝鉛彈,那怪影撲騰著,向朝自己和陳衛國撲來。
“陳隊長,槍給我!”
情況危急,陳旸扔掉自己的槍,把陳衛國往自己身旁一拽,同時搶過陳衛國手里的氣槍,對著撲來的怪影扣動扳機。
手電光在黑暗中撲朔晃動。
一顆巨大的貓頭鷹腦袋,幾乎貼到了陳旸的鼻子上。
“嘭!”
千鈞一發之際,槍響了。
槍口發射出的鉛彈,瞬間擊中大貓頭鷹的身體。
劇烈的慣性,使得大貓頭鷹身體微微一頓。
陳旸立馬一個后仰,同時曲攏雙腿,再借助腰腹的力量,猛地蹬腿朝那只大貓頭鷹踹過去。
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大貓頭鷹踢得向后撲騰。
但問題來了,這只大貓頭鷹離陳旸太近,鉗子一樣的尖銳喙嘴,勾在了氣槍的槍帶上,撲騰的時候,硬生生將陳旸手中的氣槍也給扯了下來。
手電筒落在一旁,唯一的光源,將陳旸和大貓頭鷹的影子,拉伸在洞穴的巖壁上。
“嗬嗬……”
大貓頭鷹發出尖銳急促的叫聲。
它微微張開翅膀,在狹窄的洞穴中穩定住了身形,并且暴怒地將叼在嘴里的氣槍,狠狠朝地上砸去。
氣槍摔在堅硬的巖石上,“哐”的一下。飛出幾個細小的零件。
陳旸來不及心疼氣槍,緊緊盯著大貓頭鷹,發現大貓頭鷹的左翅膀上,似乎撕開了一道口子,正滲出猩紅的鮮血,應該是被氣槍的鉛彈貫穿的。
這一槍,使得它不敢貿然朝陳旸撲來。
陳旸又瞄了一眼掉在的另一把氣槍。
要命的是,這把氣槍正好落在他和貓頭鷹之間。
“陳隊長,你還好吧?”
陳旸緊盯氣槍的同時,不忘詢問身邊的陳衛國。
陳衛國剛剛是捂著鼻子,被陳旸拽過來的,此刻的他,感覺鼻子上火辣辣的騰,將手從鼻子上挪開,手心已經被血水染紅。
“沒、沒事……”
陳衛國忍著痛,齜著牙道:“剛剛你開槍太快了,子彈貼著我鼻子過去,擦破了點皮,好在我運氣好,不然鼻子就沒了。”
“不快不行啊,陳隊長,我要慢一點,你命就沒了。”
陳旸解釋著,同時伸出一只手,準備朝地上那只氣槍摸過去。
大貓頭鷹瞪圓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盯著陳旸,陳旸稍微一動,它立馬“嗬”地尖叫一聲,撲騰著朝陳旸沖過來。
陳旸手里沒家伙,剛準備再次去踢那只大貓頭鷹。
就在這時。
“快閃開!”
陳衛國突然大喊一聲,用力把陳旸往后一拉,一拽,再一推,把陳旸直接往那個窄小的狹口推去。
陳旸來不及掙扎,只能悶頭一鉆,縮著肩膀讓整個身體穿過狹口,鉆進了洞穴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