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東方朔這人。
陳旸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個典故。
說有一年漢武帝過壽,天上飛來了一只黑鳥,東方朔就告訴漢武帝,說這鳥是西王母的坐騎,等下西王母就要來給漢武帝祝壽。
漢武帝不信,結(jié)果過了一會兒,未央宮內(nèi)煙霧繚繞,西王母從天而降,給漢武帝送了五個桃子,說這是三千年才結(jié)果的仙桃,凡間的土地種不活。
接著西王母就指著東方朔,說東方朔曾經(jīng)偷吃了三次仙桃,能活一萬八千歲。
漢武帝一聽,立馬高興地把五個桃子吃了。
結(jié)果呢?
過幾年漢武帝還不是病死了。
所以在陳旸眼中,東方朔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棍,把迷信長生的漢武帝耍得團團轉(zhuǎn)。
兩個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湊在一起,出了不少的典故。
老岳見陳旸知道東方朔,便點頭道:“我學(xué)了一輩子中醫(yī),接觸過太多古書,以前的醫(yī)書,喜歡把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揉合進醫(yī)經(jīng)藥典中,真真假假的,常常讓后人分不清楚。”
“尤其是一些延年益壽的偏方,哎呦,那簡直五花八門的!”
老岳說到這里直皺眉。
顯然,他是完全不相信有地日草的存在。
陳旸也不信。
但那一千多塊的錢何首烏,要這么白白送人,他是絕不甘心的。
“岳老先生,這本筆記本我先帶回去研究一下。”
“小伙子,你不會想上山去找地日草吧?”
老岳一把拉住陳旸的手,語重心長道:“這就是個神話故事,你千萬別異想天開,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陳旸搖頭道:“放心吧,我有分寸,那個人不是給了十天時間嗎?我算是認(rèn)倒霉了,那何首烏的錢估計是拿不回來了,但我也不甘心啊,循著這本筆記本上山找找看,萬一找到了那什么地日草呢?”
話是這么說。
但陳旸并沒有對找到這種神話故事里的東西,抱有任何一絲希望。
可話又說回來了。
不管任何年代,有背景有實力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的,這樣的人還追求子虛烏有的東西,那只能說明,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秘辛。
何況,陳旸才剛剛在牛心山上,遭遇了野貓子吐崽這段詭異的經(jīng)歷。
肉珍珠要是真能把老皮夾給救活,那就說明牛心山上的東西,還真是有些說法的。
陳旸就當(dāng)是自己為了何首烏的錢,去驗證一下。
反正最多就花十天時間而已。
老岳見陳旸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勸,只說道:“那筆記本你可保管好了,別丟了,對方敢拿出這筆記,肯定是有后手的,咱們?nèi)遣黄稹!?/p>
“知道啦!”
陳旸收好那本牛皮筆記,告辭了老岳。
臨出診所前,他觀察了一眼外面的環(huán)境,確定沒人盯梢后,這才從診所出來。
不過陳旸還是不放心,怕萬一有人跟著怎么辦?
畢竟那個中年人的身份十分神秘。
為了以防萬一,陳旸又在城里到處走街串巷地逛了一個鐘頭,最后才來到榮德堂,又找李明玉抓了些給老皮夾壯骨的療傷藥。
李明玉還是不打算收錢,但陳旸和李明玉只是生意上的來往,不想把人情欠得太深,他留了幾毛錢在柜臺上,便拎著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藥房。
等趕上中巴車,回到牛家灣,又是傍晚時分。
陳衛(wèi)國一看陳旸回來,就去廚房里燒火煮那個肉瘤湯,然后兩人接著給老皮夾喂湯喝。
“等老皮夾能張口了,咱們就把肉珍珠喂給他吃了,爭取讓他一次好起來。”
肉湯初步有了成效,這幾天陳衛(wèi)國講話都樂觀了許多。
只不過,他自己的一身傷不容樂觀。
喂老皮夾吃完湯以后,陳衛(wèi)國又要去衛(wèi)生所給自己換藥。
陳旸見陳衛(wèi)國這樣,估計十天半個月都好不起來,于是也就沒告訴陳衛(wèi)國,自己打算上山找地日草的事。
不過陳旸自己的傷也沒有痊愈,腦袋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問題不大,但他只要稍微累一點,一喘氣,胸口就會陣痛。
陳旸估計是自己當(dāng)時在山上被手榴彈的沖擊波震過,后來又摔下山坡,搞出了內(nèi)傷。
雖然不算嚴(yán)重,但起碼還要再恢復(fù)幾天才行。
所以他告誡自己,這幾天就別想著上山了,老實在山下待著修養(yǎng)身體。
修養(yǎng)歸修養(yǎng)。
除了照顧老皮夾以外,這幾天,陳旸和陳衛(wèi)國也會輪流走出老皮夾家的院子,在外面稍稍散會兒步。
畢竟舒展心情,更有利于恢復(fù)健康不是?
可就在第二天一早。
陳旸剛走出院子,還沒散多遠(yuǎn)的步,就看到一個不討喜的人,正朝著他家的方向走去。
而這個人,是劉喜。
劉喜手里拎著兩個油紙包的糕點,一路吹著輕快的口哨,搖頭晃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陳旸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孫子賊心不死,肯定又是沖著林安魚去的。
于是陳旸也跟在劉喜后頭,準(zhǔn)備看看劉喜這次又打算唱哪出。
很快,劉喜就來到了陳旸家院子外。
院門開著,他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走了進去。
陳旸黑著臉,跟著也來到了自家院子外,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了劉喜的聲音。
“喲,叔叔,你也在啊?”
劉喜見陳援朝在堂屋前的臺階上抽旱煙,于是點頭笑了聲,就自來熟的走進堂屋,將兩包點心放在了桌子上。
陳援朝皺緊眉毛,扭頭問道:“劉喜啊,你今天來……有事?”
“沒什么事。”
劉喜沒看陳援朝,放下點心后,兩只眼睛就直勾勾盯著林安魚的房間。
林安魚房間大門緊閉,劉喜想都沒多想,直接走過去要敲門。
陳援朝立馬掐滅旱煙,起身阻攔道:“你干什么?”
“陳叔,我找安魚,她人呢?讓她出來見我。”
劉喜笑了笑。
陳援朝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問道:“你找她干什么?”
“誒唷,陳叔你這問的,我當(dāng)然是來看我未來媳婦的啊,陳叔,桌上有點心,要吃自己拿,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