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唷,娟啊……”
李桂蘭聽到劉娟的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就你這條件,好一點的誰要你啊,錯過了這次,我看你怎么辦!”
“不要就不要吧。”
劉娟把頭轉向了一邊。
李桂蘭見她這副認命的模樣,氣惱道:“娟啊,我幫你撮合這門親事,又不是為了我這個老婆子,我是幫你和你的娃,你忍心你娃天天吃百家飯啊?”
劉娟仍然不說話,順便把頭也低了下去。
她這副樣子,看的李桂蘭干著急。
“娟啊娟,現在人走了,我上哪再去找一個像陳衛國那樣的老好人?我可告訴你,我再找的可沒那么好了,到時候你別嫌棄!”
“李嬸。”
劉娟忽然抬起頭,神色哀愁,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喃喃道:“謝謝你,李嬸,就別再幫我找了,我自己會養兒子的。”
“你拿什么養娃,你……你說胡話了你!”
李桂蘭急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劉娟又一次低下頭,李桂蘭拍著大腿嘆息一聲,無奈離開了這間低矮的棚子。
李桂蘭走后,劉娟沉默地發著呆,眼神也漸漸空洞起來。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紅,眼淚跟著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直到她眼睛通紅,卻再也掉不出一滴眼淚了,這才無精打采地站起來,將那張破桌子收回角落,轉身去灶臺前,準備將泡軟的樹皮扔進鍋里煮熟。
她從昨晚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肚子已經餓得沒反應了,只剩端碗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將樹皮倒進鍋里,劉娟蹲下來準備生火,這才想起家里已經沒柴火了。
她盯著清冷的灶膛,忽然笑了一聲。
笑聲凄涼,在陰暗的木棚內回蕩。
就在這時,兩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劉娟的家門口。
陳衛國站在木棚前,在陳旸的鼓勵下,沖著木棚內喊道:“劉娟同志,我……我可以進來嗎?”
但喊完以后,卻不見有人出來。
陳衛國準備再喊。
陳旸看著木棚敞開的小門,說道:“陳隊長,別喊了,咱們直接進去吧。”
“這不好吧……誒,陳老二,你怎么直接進去了。”
不等陳衛國說完,陳旸直接拎著米面,低頭走進木棚。
陳衛國在門口猶豫一下,心一橫,也跟著鉆了進來。
他剛一進屋,劉娟就正好從灶臺前走過來。
“劉……劉娟同志,我給你……哦,不,我和陳旸同志一起給你買了點東西。”
陳衛國局促地說完好,準備將手里的保溫瓶和餅干零食放下,卻發現那張破木桌被劉娟收了起來,他只好尷尬地將東西拎在手里。
陳旸就自然得多,對走來的劉娟笑道:“娟姐,我和陳隊長買了吃的過來,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千萬別跟我們客氣。”
說完,陳旸掃了一圈屋內,沒見合適位置,索性直接繞過劉娟,把米和面放在了灶臺旁邊。
劉娟愣愣地看著兩人送進來的東西,疑惑問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我們……”
陳衛國沒想好怎么說,陳旸走過來接著道:“娟姐,這是我和陳隊長的一點心意,不管你和陳隊長相親結果如何,請收下我們的好意。”
劉娟搖頭道:“我不能平白無故拿你們東西,你們把東西拿走吧。”
“劉娟同志,你別這樣啊。”
陳衛國有些著急,直接說道:“我們不是可憐你,就是為了……為了給你和你兒子送吃的。”
“謝謝你們。”
劉娟神色黯然道:“但我跟你們也沒什么關系,這些東西我要不起,還是拿走吧。”
陳旸見劉娟眼角微紅,知道她剛剛肯定哭過。
家里都這樣了,還不愿要別人東西。
不說其他的,陳旸對劉娟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變。
只是東西都已經買過來了,劉娟不要的話,陳旸估計陳衛國心里會添堵。
所以必須想個辦法,讓劉娟沒有顧慮地收下這些吃的。
陳旸靈機一動,立馬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娟姐,你別誤會,我們不是讓你白拿我們東西,你答應幫我們一個忙就行。”
劉娟愣了一下,問道:“什么忙?”
同樣,陳衛國也愣了一下,然后一臉不解地看向陳旸。
畢竟兩人之前沒溝通過。
陳衛國不明白陳旸要讓劉娟幫什么忙。
“其實很簡單。”
陳旸看著劉娟,微微一笑,問道:“娟姐,你們村有個李老頭,會很多手藝,本事還很大,你認不認識他?”
“李老頭?”
劉娟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腦海中思索這號人物。
陳旸心想都是同村人,劉娟不應該不知道李老頭,于是補充道:“這個李老頭家里喜歡種草藥,種了很多草藥,你知道吧?”
“哦。”
劉娟恍然明了,說道:“你說的是那個李老頭啊,我聽說最近他都不在村子里。”
“對,就是他!”
陳旸一拍巴掌,點頭笑道:“我和陳隊長想找這個老頭。”
“找他?”
劉娟疑惑地看著陳旸,問道:“李老頭不在,你們怎么找?”
“所以我們才想請你幫忙啊。”
陳旸順勢笑起來說道:“你和李老頭一個村子的,只要你答應,除了今天我們送來的東西,以后我和陳隊長還會給你送東西過來。”
李娟聽到條件之后,眉頭松了松,但仍有些不解地問道:“我怎么幫你們找,我也不知道李老頭人在哪里。”
“不不不,你不用去找他。”
陳旸知道那個李老頭厲害得很,于是特意強調道:“娟姐,你平時該干嘛干嘛,要是那個李老頭回來了,你就來牛家灣找我或者找陳隊長。”
“娟姐,你只需要告訴我們李老頭回來了,剩下的我們知道怎么做,你別跟李老頭接觸。”
“還有,別讓人知道你在替我們蹲守李老頭。”
強調完這幾點,陳旸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既要幫陳衛國送東西給劉娟,也要請劉娟幫自己盯梢李老頭。
這是一石二鳥的辦法。
陳衛國這時也反應過來,不由佩服地看了陳旸一眼。